“所以,你为什么说你有罪呢,你做了什么。”叔叔不再理会我,心平气和的询问眼前这个人的苦恼。
“我,,,只是在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人愤愤的说着,面色阴郁的抬着头,他说话的时候毫不畏缩。
“我是在问,你做了什么。算了,,,”
叔叔抬起手,发动记忆法纹抽出了他的脑内空间。见次状况他甚至没有反抗。
“在我看来,他这样的人应该最不信邪,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来到了他拉出的记忆空间后,我说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叔叔问。
他开始环顾四周,房子内部的装潢有些独特,这家主人的品味也是微妙。
“在我看来他是个优秀的人,只要保持下去想要什么都信手拈来,不需要从异界的虚幻中追求什么不确定的东西。”
“异界的虚幻,什么是虚还说不定呢。你相信什么,什么就是真。”叔叔笑起来。
此时,记忆空间中的岳碑正徘徊在一扇黑色的门前。
转了一会儿又从门前离开,径直推开了屋子的大门出去了。与此同时,我们眼前的画面也变成了院子里的样子。见此情景,叔叔收回了记忆空间。
“那扇门后有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背着爸妈藏钱了。”叔叔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他刚要说话却被叔叔止住。
“年轻就是容易办坏事了,你看我侄子身上也有。”叔叔说着一把把我拉过去,指着我身上此刻大概是游到脸上的蓝虫子。
虫子的游动略有规律,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在全身环绕一圈。以收集随时冒出来的魔力。
不过我看着这个来寻求帮助的人老半天了,始终没有看见他身上的虫子钻出来,这让我不能理解。
因为魔而出现在身上的虫子叫做“糜”,和赤金丝是同一族的,相当于魔身上的寄生虫,跟魔互利共生。越强大的魔,就会有越强大的魔力,而相对应的虫子就越健康。
虫子蓝色的深度是判断其品质的指示剂。
它的生长就像冬虫夏草,等到魔离开宿主,也就是宿主死掉的那一天,虫子的身体就会开出蓝色的花朵。
“说那么多干什么,这好歹是我同学。”
“反正你身上的虫子过不久就会消失,谁会在意始终在变化的东西呢。唉,你那么善良,真让我羡慕。”
“咦,真恶心,,,”说完看想岳碑,“你的那只虫子呢。”他的脸,竟有些许惊慌的神色,他隐瞒了什么,却又希望得到帮助,狡猾的人。
叔叔撸起袖子准备发动法印,一个名为神不言,可以剥离魔的法印。
“神不言!”那人低声惊呼,要不是我站的近,几乎听不见他本能反应说出来的词语。
此时,叔叔的法纹刚开始出现,他就一眼认出,这让我更加警惕,两三步冲到他面前:
“不要有所隐瞒,不然别想得到我的帮助。”我有些生气,“有什么罪就快说出来,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去掉身上的魔么。”
“说起来,所谓的蓝虫子一直都没有出现呢。”叔叔收回了法纹,站起说道。
“收回去干嘛,”我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叔叔,心中的火气愈发的大。
“你当发动法术不需要力气呀,我怎么知道他的那只虫子成色如何。”他似乎故意提到虫的成色,而没有直接质疑虫的有无。
“你不信我,,,”我要气炸了,叔叔却还在犹豫。
“我身上没有魔,有魔的是我爸爸,他有罪。”那人适时的说道。
“你看,,,”叔叔得意洋洋的说道。
“可是,,,”我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叔叔根本不想听。他大概觉得,我是想诱他使出法术,待他耗尽法力就击杀他。
幼稚,,,
“你家在哪儿,叫什么名字,这边登记一下,我们即刻上门服务。”叔叔熟练的拿出表格。
“木目区石斑路166号,我叫岳碑。”
“走吧”叔叔笑着看着我。
我们用空间法术直接传送到了岳碑家门前。
“有股新鲜的妖气,还未散尽,有妖怪来过。”来到这里后,我突然发现。
“是啊,估计有灵刚才在这儿吧。”叔叔若有所思的说着。
推开门,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中年人正专注的坐在窗台前看着报纸。
“爸爸,我回来了。”岳碑进门后说道。
“去哪儿了,不跟妈妈说一声,他会担心的。”中年男人把报纸翻了面,并没有朝这边看。
“爸爸,有人来了。”
那人转过头从黑框之上看了一眼,慢慢的他眯缝的眼睛逐渐睁大,露出惊讶的神色,蹭的一下站起来,朝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了呀。”他的语气略显尴尬,敷衍的笑了笑,他这样的反应让我丝毫摸不着头脑。
“这市长的位置还舒服么。”
“那还不都您的提点。”他笑嘻嘻的说着。
“跟我的提点有什么关系,那不还是你检举有功。”
“往事不可提,有空一起喝两杯。”他故作十分熟悉,伸出手想要拍拍叔叔的肩膀,而叔叔却直接,拉住他的手握了握,“碑儿,带着你的同学去其他地方,我跟你叔叔好好聊聊。”
“不用了,今日来此并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偶然路过,在窗台那里看到你而已,你搬了家,我还没来过呢。”
“是是,也没搬多久,还没来得及邀你来看看。”
“我们先走了,不用送了。”叔叔回头,拍了拍岳碑的胳膊,大概是让他放心的意思,但我并没看见他祛除了魔。
市长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离开,在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
“这是他的儿子么。”
“是啊,长这么大了。”
我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回到事务所,我便问他:
“那人身上没有魔了么。”
“我直接把他身上的魔力转移到我身上了。”
“还可以这样。”
“毕竟是市长,寻常办法有些苛刻了。”叔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说的检举有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们回到事务所,此时已近中午,叔叔正翻着手机上的外卖,想着一会儿吃什么。
“陈年旧事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
“他也是杀死爸爸的凶手。”
“我要是说,我当初并不想杀死哥哥,你信么。”
“你都不信我,我又怎么会信你,我们之间除了那可怜的血缘以外就什么都不剩了。”我鄙夷的说道。
“当时也是我年轻,竟没想到,他做事那么决然。”叔叔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回忆着不可能重来的过去。
“可即便如此,我对他也没与恨意,也不希望他和爸爸以同样的方式死掉,,,”我坐在事务所旁边的沙发看着外面,阳关灿烂,无比安宁。
“所以说你太善了,,,”
“对你有恨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