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仅是个酒肉和尚,心里面还是个花和尚。”杨宁也同样玩笑道。
两人推杯换盏,胡侃大山,待到夜深人静,寒意渐浓,桌上菜已经吃得七七,地上空着七个酒坛。
“来,兄弟,我给你看个宝贝。”静远酒气上脸,脸色通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杨宁皱起眉头,一脸嫌弃样,说道:“你可别从哪个房间里找出来个女施主。”
“什么女施主,我说的是大宝贝。”静远眯起眼睛不满道。
杨宁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这屋里就咱们两人,你要是酒后乱性,小心我一剑割了你的大宝贝。”
“什么玩意儿?”静远恼火道,“你过来看呀。”
说完,静远一把拽住了杨宁的手,把他拉到了床里边,右手一指枕头,“你看!”
“看什么呀?你这个怪蜀黍,你想让我躺这看?”杨宁瞪眼说道。
“谁让你躺了,你把枕头拿起来。”静远说道。
杨宁一把抓过枕头,咦,这手感,“和尚,你这枕头这么硬啊,你这光头睡觉不难受吗?”
“打……打开,就你这悟性,跟贾兄可差得远了。”静远不耐烦地鄙视道。
杨宁依言翻开枕头,仔细扒拉着,终于发现在最里面卷着一页纸。
“你这什么癖好啊?这写的咒语?有助于睡眠?”杨宁把纸抽出来问道。
“哎……这就是我的大宝贝。”静远得意地笑道:“当年那帮老和尚偷偷来我这找了多少次,就是没找着。”
“这就是贾兄当年给我偷的经书的手抄本。”静远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就这么点?”杨宁不信道。
“就这么点少林寺可当个宝了,这本经书叫‘心经’,字数不多,但博大精深,我再开坛酒,等我喝完你可得还我,你要是记不住,那我就没办法了,是兄弟也不给你看了,这就叫机缘。”静远说着掀开床板,果然又拿了一坛酒出来,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哼着小曲,自斟自饮起来。
静远喝得不快,明显是给杨宁时间,杨宁知道这是少林寺的不传之秘,静远虽然不在乎,但是毕竟是少林寺僧人,又因此经给贾一方带来不少烦恼,也不愿再节外生枝。
“心经”只有短短260字,初读一遍,不觉甚解,再读则略有感悟,再读则觉庄重,再读则觉渺小,越读越发现无法窥其全貌,杨宁当下运转“清心普善咒”,平和心境,只求记忆,不求感悟,闭目进入到天命阁里。
“天哥,天哥。”一进门杨宁就大喊道,这些天只要自己不找他,他从来不联系自己,杨宁曾一度怀疑天命阁是不是自闭了。
“怎么了?我忙着呢。”天命阁声音响起。
“我信了你的鬼了,不用吃饭不用撒尿的,忙什么呀?我这可有件正事儿,你看看这个经文,少林寺的!”杨宁的表情郑重之极。
只见杨宁手中的经文慢慢消失,天命阁里的光线突然全部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斗转星移,身边星星点点,像是置身于浩渺宇宙之间,杨宁感从心至,双臂张开,周围顿时出现了无数个自己,有喜、有悲、有哀、有怒,或大笑,或哭泣,或沉默不语,或仰天大骂,杨宁的目光从每一个自己身上扫过,每看过一个,片刻之后都会消散不见,而杨宁的目光则变得清澈一分,当最后一个自己消失之际,杨宁自身也慢慢透明,黑暗中出现一道无限长的光,光亮流动,像极了一条长河,杨宁向河飘去,身形轮廓也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变成一团金光,飘到了河的对岸,金光似烟花散落,落在岸上,生长出满地的彼岸花,花开花谢,花瓣漫天飞舞,又重聚成杨宁的模样,杨宁双手合十,身上金光大振,金光将黑暗消融,重现天命阁原样。
“五蕴皆空,诸法空相……”杨宁双手依旧合十,嘴巴喃喃念道。
“和尚的东西果然有门道。”天命阁语气里充满了赞叹,“难以想象竟然真有人力能写出如此经文。”
杨宁从顿悟中醒来,右手一挥,阁内上空出现一片天空,星空点点,仿佛与宇宙相连,偶尔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好似要砸进天命阁里一般。
“真的很厉害。”杨宁感慨道。
“有没有文化?就这么随随便便夸一下你觉得合适吗?”天命阁嘲笑道。
“那你夸一个给我试试。”杨宁反讥道。
“这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沉思片刻,天命阁说道。
“要不要我下次带点‘三字经’给你看看?”杨宁讥笑道。
“滚,滚,滚。”天命阁故意催促道。
“对了,天哥。”杨宁又舔着张笑脸问道:“这次有没有厉害的功法了?”
“有倒是有,你不说我都要被你气忘了。”天命阁故意端起架子说道。
“天哥,这次又是什么功夫?拳?掌?刀?”杨宁兴奋道。
“这次是内功心法,你内功不纯,有量无质,终究是下乘。”天命阁说道。
只见桌上出现了一本新的功法“万相功”。
杨宁迫不及待地翻开功法,只见浑身青红变幻数次,身上一下子冒出热汗,一下子又冷若寒冰,如此交替九个循环之后,杨宁张口吐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肤色才转回正常。
杨宁气运周身,明显感受到了内力的变化,除了充沛之外,内力精且纯。
“这‘万相功’可将内力在至阳与至阴之间转换,妙用无穷,你以后慢慢体会吧,我还要忙,你先回去吧。”天命阁竟然罕见地下了逐客令。
“喂,我才是这的主人好不好,牌匾上杨宁两个大字你是看不见吗?”杨宁嘴上不敢说,在心里腹诽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喂,喂,让你看经文你竟然睡着了?”
杨宁一睁眼就看见静远站在自己身边使劲唤着自己。
“酒劲有点上头。”杨宁尴尬笑道。
“那没办法了,我这坛酒已经喝完了。”静远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坛说道。
杨宁把经文递还过去,笑道:“我已经记住了,多谢。”
静远满意地点点头,把经文收了起来,“好了,自己随意找间客房休息吧,我要睡了,给我把门带上。”说完打了个哈欠,和衣躺上床不一会就打起呼噜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