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杜伦回到小区，瞥见角落里的流浪猫，生出杀死它能有多少经验的想法。

太阳下山，小区披上一层灰色。

想法一闪而逝，他背着书包回到家中，一家四口围在摆好饭菜的桌子前。

“喔，开饭喽！”何莉发出欢呼。

库克伸手拿面包，小声嘀咕：“这么晚才回来，我都饿死了。”

“杜伦要兼职，看看你就知道疯。”

温迪?纳尔森絮叨却没阻拦，一边招呼杜伦坐下来，一边揭开杂烩浓汤。

罗威?乔伊斯作为一家之主，没有理会妻儿的吵闹，自顾自啜饮杯中的劣质酒。他的心里蒙了层阴影，为小区发生的事担忧。

他顿了顿拿酒杯的手，不耐地说道：“兼职别太晚，你们俩放学就回来！”

“布雷迪夫人准备了糕点，非要留我一起吃。”杜伦歉意一笑，接着打开书包，拿出四块包好的糕点，“我带了一些回来。”

“哇，有糕点吃！”两个孩子抢起来。

布雷迪夫人，杜伦以前教导过她的孩子。

杜伦并未说自己辞掉家教的事。

四块糕点，在孩子们的欢呼声、温迪的絮叨声里，一一进了孩子们的肚子里。温迪吃了一小块，罗威则摆摆手说自己不喜欢甜品。

很快吃完饭。

罗威抽着烟看报，温迪收拾餐桌，两个孩子则回到房间。

“布什一家也搬走了，乔治他们家也说要走……”

听着温迪的絮叨，罗威砰地放下报纸：“你管人家搬不搬走，一天到晚说个没停！”

……

杜伦帮着收拾好碗碟，好似没有听见争吵，自顾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把书包放在床上，仰着头坐到书桌前，电影般回放今天发生的事。实际上，除了意外到访的系统，也就霍尔德那件事比较深刻。

在霍尔德家中，前后不过两个多小时，个中凶险却远超近几年的生活。

超凡知识，还未如愿得到。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霍尔德不可能轻易屈服，相反还想以超凡知识掌控自己。

换作以前，杜伦可能会焦急，毕竟时局愈发糜烂。

现在却一点不急！

他右手指节扣桌面，咚咚咚，发出节奏缓慢的闷响，思绪也跟着细捋今天的事。

“其他倒没什么，只是……”他想到拜访霍尔德的人。

这是极不稳定的因素！

霍尔德本人不可怕，经过多番的研究及观察，他确信自己已经摸透这个人。

逃亡期间，受过严重的伤，后来没能完全治愈。否则不会沦落这般田地。性格也基本摸透，尤其隐居后的变化……

若不然，他不会上门。

又把霍尔德过一遍，杜伦停下扣桌的指节，仍然为不稳定因素感到棘手。

“实在不行，也只能动手了。”他微微闭眼，做了最坏的打算。

又制定新计划。

直到夜深，熄灭了烛光。

……

第二天早上，杜伦与往常无异，吃过饭就背着书包出门了。不过一来学校，他就直奔办公室。

在外面，他放下书包。

两分钟之后，他出来拿起书包离开。

他不过撒了个小谎，把今天的时间从学校偷回来。

出校门，远离本区。

寻找屠宰场。

小半天的时间，他找到一家中型屠宰场，离学校不远离家却不近。

“大叔，你这儿还缺人吗？”杜伦背着书包，露出略显腼腆的表情。

巴鲁?沃克咬着烟草，砰地把刀砍进砧板，胸毛随着呼吸起伏：“小子，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把大头鞋塞进你背后的嘴巴！”

杜伦面带笑容，幽默地说：“我不比正式员工干得少，而你只需付兼职学生的薪水。”

背书包还是有用的。

巴鲁好一番打量，吐出嘴里的烟草。

“试用三天，薪水只有一半，干不干？”

新兼职就这样定下来。

杜伦也不嫌脏，把书包放好，拿起刀就跟着走进后院。不过，巴鲁没让他上来就动手，而是让他在一旁打下手。

“杀猪杀羊，不是那么简单的。”巴鲁把烟草抹进嘴里，卷起自己的衣袖。

“先要把羊绑在桌面，挑一把尖刀，刺进去割开羊的喉咙……”

杜伦站在一旁，没有走神或敷衍，睁着眼睛听得格外认真。怎么绑羊腿，怎么刺进去，又怎么割开喉咙，把步骤拆分了理解与记忆。

不是那么容易。

比如剥皮，需要吹涨羊皮。

巴鲁杀完一头羊，吐出嘴里稀烂的烟草：“来吧，杀一头练练手。”

“好。”

放下手里的刀，杜伦上前套了一头羊，小心地绑在桌面之上。

提刀，刺喉。

往右边一割。

热乎乎的鲜血，沿着那条割线流出来。

杜伦瞥了眼，没来得及细看，注意力转移到模板上面。

XP+5】

他心里一喜，暗道：“果然有效，那么——”

抬头扫视屠宰场，他的脸上闪过贪婪之色，但依旧按部就班处理手上的西格羊。

手法生疏，偶尔也小犯错，却不影响整体的处理。

“这小子，居然一遍过！”巴鲁有点吃惊，嘴上却说，“马马虎虎，你就在这杀吧。”

说完就卖肉去了。

杜伦也不在意，把羊肉处理好，又挑了一头羊来杀。倒想试试其他动物，奈何还没学会怎么处理，不是一刀结果就行的。

XP+5】

XP+5】

XP+5】

……

整整半晌午，外加一个下午，杜伦也就杀了四头西格羊。

如果不仔细处理，可能会快很多，但不处理哪来的羊？野外倒不是没有动物，可那些动物都很危险，远不如杀羊安全高效。

现在去野外，先死的多半是他。

巴鲁卖完肉回来，瞧见又杀了三头羊，不禁有点诧异：“小子，速度可以啊。”

“来，这些你带回去。”他稍作检查，包了几块下水料，同时把今天的工钱结了。这类兼职性质的工作，日结周结很常见。

“好嘞，那我明天再来。”

杜伦接过钱，也不看，直接塞进口袋；接着拿了下水料，道了声谢，大步走出屠宰场。

紧赶慢赶，天黑才到小区。

他正着急回家，罗威大概又要发火，那俩不听话早点回去，自己也没有——

不想，迎头走进小区，就看到不少人围观，甚至还有几个警察维持秩序。

“难道……”他心里一紧，连忙走近望去。

窄小的窗户，正好瞥见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