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忽略满脸诡异笑容的扎克,部曲坐到沙发上思考,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再是艾瑞娜一饶事情,而是关乎邪教。
问题要比某饶失格严重许多。
每个邪教的产生,都不会是简单的孤立事件。肯定与许多人产生关系,她得搜集更多证据,才能将其完全根除。
但邪教徒外表的伪装性太强,若非亲眼看到其举行惨绝人寰的行为,她很难判断一个人,究竟是不是邪教徒,或者仅仅是个离群索居的古怪人物。
除非完全控制。
如此,确实能甄别是否为邪教徒,但若过程中被人发现,她也要为之引得众人忌惮。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她的平静生活肯定是要被破坏,这点绝对无法接受。
要极为隐秘地行动。
这个俱乐部发展非常迅速,甚至还能在寸土寸金的南城区,谋得面积不算的会址,背后肯定有某个很有权势的人支持。
得仔细辨别,谁是敌人,谁又是可拉拢的一方。
呆坐在房间里面,她无法获得更多线索,自从扎克变成那副诡异笑容之后,就再没有过话。无论她如何询问,都没有回话。
始终未曾解开控制,却又不受她的控制。部曲尝试着对扎克道:“去沙发上坐着,不要动。”
“……”
沉默着,扎克保持着诡异笑容,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除了他微弱的呼吸以外,几乎无法判断其是否为活人,状态莫名。
控制还算是控制,兴许是他失去话的能力,才无法回答部曲的问题。既然如此,她站起来想要走出房间,去别的地方,找更多的人探取情报。
卡片划过门把手的位置,房门却没有随之打开。
紧锁。
她伸出手扭动门把手,直到将其扯下来,都未能打开。不管她是拳砸还是脚踢,都没有任何用处。即使她暗中解除限制,使出接近数吨的拳劲,都奈何不得眼前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薄弱木门。
重新坐到沙发上,部曲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开始思索对策。肯定有线索被忽略,就算是邪教,也不可能将人关在房间里面,然后又不继续做任何举动。
苦苦思索都没有突破,她抬头看到扎克还是那副讨厌的笑容,厌恶流转之余,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提示。刚想靠近些仔细观察,却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咯咯咯。
紧随其后,头顶的灯光变成红色,诡异的红,带着血腥气息,将房间与她笼罩。变化,总是好事,就算是坏变化,她也并不担心。
有信心正面突破所有困局。
回头看过去,看到床的瞬间,那声响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平静。灯光却并未随之恢复,还是那般刺目的红色。满腹疑惑,她转过身,却又发现扎克消失无踪。
没有任何动静或前兆,就那般突然消失。
她惊讶地站起身,四处寻找,始终未能找到其去向。要知道,部曲一直没有解除控制,扎克断然无法自行躲藏。
蓦然想起那副诡异笑脸,她又不太敢肯定。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又传来声响,越发明显急促,似乎离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焦躁。
咯咯咯咯咯咯。
迅速转过身,咯咯咯的声音戛然而止。此时的身后,却又突然响起另外的动静。
吱吱吱吱吱吱。
类似老鼠爬行嘶鸣的声音。感觉莫名烦躁,她冷静地活动着右手手指,缓慢地转过身,眼角余光始终盯紧双人床的位置。
虽无法肯定,但那个咯咯咯的声音,或许就是从床底传出。耳边回荡着吱吱吱的声音,直到她彻底看不到双人床之际,咯咯咯的声音顿时响起。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重复、重叠,重又让她感觉烦躁,想要大声吼叫,又强行压抑。这种状态很熟悉,经历过太多次,她已经可以熟练地抑制情绪,因此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继续转身,看到沙发之际,吱吱吱的声音戛然而止。大致可以确定两者的位置,一个在床底,一个在沙发下面。
无论为何物,她都准备一次解决。
找准角度,正好能看到床和沙发的位置,她走到衣橱前面。右手活动着,准备出手之际,身后的衣橱突然被顶起。
咚咚咚咚咚咚。
如同某种莫名存在即将脱困而出,反复捶打着衣橱,紧迫、压迫,还有对危险的然恐惧。若换作普通人,大概是要抓紧时间逃离,不过部曲可算不得普通人。
她转过身,果不其然咚咚吣声音瞬间消失,忽略身后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将衣橱门打开,里面却是空空荡荡。无任何异状,干净普通的衣橱。
关上衣橱门,部曲另寻角度。她走到对面,身体抵住墙壁,正巧能将床、沙发和衣橱都尽收眼底。果然,声音就此不再响起,房间里重归平静。
红光始终依旧,将本为蓝色的墙壁照耀成黑色,不祥的黑色。如同将所有视线都依附深陷,盯久了甚至有种眩晕的错觉。
平静。
若为普通人,即使知道于逃离无用,也会继续保持紧盯的姿态,至少要保证暂时的安全。可她从不是普通人,干脆利落地高举右手,闭上眼睛。
耳边顿时噪声大作。
咯咯咯咯咯咯、吱吱吱吱吱吱、咚咚咚咚咚咚。
高亢尖利,仅仅听到都感觉耳膜要破碎,内脏随之振动,恶心呕吐的冲动,逼迫着她,几乎要睁开眼睛。
但却未曾睁开。
右手手套上面有红光显现,区别于房间里的红光,是更加鲜亮的红色。光芒分散汇聚成密密麻麻的丝线,狂舞之间,瞬息就将周围除她之外的事物切成碎片。
来回三次。
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而且再没有响起。她睁开眼睛,看着满地散落的碎片,却没有看到臆想中的怪物碎块,更没有看到扎克。
红色灯光还未曾熄灭,预示事情还没有完结。高悬于空中,犹如无情冷笑,照耀着房间自古未变。
事态发展总有些莫名怪奇,俱乐部有意招收这许多会员,总不见得是要将他们吃掉吧。
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