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捡来的。”老花子一句话让还在奉承自己的魏厂长面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的事件牵扯颇广,小寨罐头厂自上而下被查了个底儿掉,厂长副厂长接连下马,弄得整个厂子人心惶惶。要说谁在这起案件中收益最大,那非眼前的魏纪魏厂长莫属了,以前的他只是个小小的保卫科长,因为提供关键破案线索有功,被组织上破格提拔为小寨罐头厂的厂长,今天麻烦王站长请老花子来一是想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细节,再者也是想借此机会对老花子表示感谢。
小花子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见到热菜热饭也不跟人客套,狼吞虎咽的架势看的两人啧啧称奇。
“不愧是神丐啊,连吃饭都是这么,不拘小节,你说是吧魏厂长。”
“是是。”
小花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的两人仿佛有话要说。
“这肉,有点咸了,我得再多要两个馒头。”说完又继续埋头吃起饭来。
“你吃,你吃,我们不饿。”
“对对,不饿。”王站长对着魏厂长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把拿在手里的馒头放到了小花子身前。
这件事涉及的细节老花子没有透露,看着二人好奇的样子,老花子只道是被孙奉献设了个迷魂阵,女工的遗体又被赵继光藏起来用以要挟冯德法就范,至于这之间的诸如密室山洞,铜镜女鬼之类的都被老花子有意隐瞒起来,即便如此也听的王站长跟魏厂长二人啧啧称奇,对老化子跟小花子的所作所为惊叹不已,一口一个神丐的叫着。
如老花子这般料事如神又怎会看不出这两人给自己道谢是假,另有他事要说是真。老花子故意不去戳破二人的意图,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
看着小花子狼吞虎咽,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样子,魏厂长跟王站长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失去了耐心。
“那,那个。神丐,您这次回来……”两人相互推诿的样子全都看在小花子眼里,王站长冲着魏厂长抿了抿嘴,魏厂长扭捏的说道,“您这次回来路上还顺利吗?”
听到魏厂长说的话,小花子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全都吐出来,看到小花子这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王站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实不相瞒,我这兄弟还有别的事情要向二位打听打听。”王站长一手挠着头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本来请二位去一趟厂子里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劳烦二位,哎,怪就怪我这不争气的兄弟。”
王站长说着眼镜狠狠的剜了魏纪一眼,似是想要发火,又有些无奈。听到王站长话里有话,老花子也不拒绝也不应下,而是笑眯眯的看着王站长,波澜不惊的说道:“哦?你说魏厂长有事相求。我看不像啊。”老花子作势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魏纪,魏大厂长。“咱们魏厂长下新官上任,此刻正是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之时,何来’不争气’一说啊。”
“他,“王站长正要开口,发现身旁的魏纪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样子,这下可把他气坏了,“他,他自己说。”说罢胳膊顶了顶身边的魏厂长,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魏纪本以为王站长会帮自己把话说完,可不想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看着满脸焦急的王站长,他知道自己在不开口非被他活剥了不可,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对老花子跟小花子二人说道。
“神丐说笑了,”魏厂长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王站长说的并非假话,最近除去厂里的事以外,我家里也确实有事想麻烦二位。”魏纪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定窗外并没有任何人之后才弓了弓身子,几乎把身体窝成一团。“我怀疑我们家被人给盯上了,我那个儿媳妇儿跟他们里应外合,非要弄得我家破人亡不可。”说话的同时,老花子注意到魏纪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口,生怕自己所说的话被第五个人听到。
世上往往存在着许多巧合,就在魏厂长话音未落之时,一声尖锐的鸟鸣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只麻雀在窗台之上拍打着翅膀飞到树梢。魏纪来不及反应,身子随之一抖,顷刻间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流下。个头不高的魏厂长本就有些胖,发现自己被麻雀吓了一跳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比这还离奇多了。”从口袋里摸索半天,魏厂长扭动着稍显臃肿的身体在裤兜里掏出了一块红布,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来一片白色的瓷片放到众人眼前。“这是我儿媳妇在回我家里时在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骨瓷?”老花子看到这片白色的瓷片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