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您果真知道此物?”当初魏纪把这枚白瓷拿在手里,只觉得白这白瓷通体透亮,与众不同,自己这儿媳妇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的怎奈儿子像是着了魔一般对她百依百顺。魏纪两口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小寨村,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到了魏纪这一辈村子里建起了罐头厂,家里的生活才算有了起色,原本高高兴兴的把儿子送去城里读书不曾想到给自己带回来这么一个儿媳妇儿。
起初魏纪只觉得是儿媳又在那儿买回来的稀罕玩意儿,就打电话给自己儿子让儿子回家来拿,谁知儿子魏祥一听说让自己回家拿一块白色的瓷片,竟然一口否认自己家里有什么白色的瓷片,随后还给魏纪说以后不要经常打电话过来之后便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魏纪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儿子怎么会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可接下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让魏纪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跟这“儿媳妇”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儿。
就在魏纪跟魏祥通话后的当天夜里,厂子里打来电话,说有一名女工离奇失踪了叫魏纪快点赶回去。小寨罐头厂的保卫科在这之前是出了名的清闲,试想一家村办企业出去工人们张家长李家短偶尔拌嘴,谁家女眷在厂里偷拿个罐头之外还有什么事情用得到他保卫科出面。现在出了工人失踪这样的大事,魏纪的第一位反应是两口子吵架闹矛盾呢,也没把这事儿当真。可就在他前脚刚迈出屋门的时候,一道黑影在身边掠过,只听得身后啊的一声惊呼,只见自己家的老婆子一只手捂着胳膊,另一只手抄起一把笤帚指着桌子上的黑猫。
“哪里来的畜生,还学会害人了。”
魏纪在村子里活了快五十年,也见过不少村子里的野猫,这只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听村里卫生所的小张说过,野猫身上全是病毒,被野猫抓伤搞不好还会有破伤风的危险,魏纪跟媳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这只黑猫赶出去,可这只黑猫上蹿下跳的在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了起来,最后趴在窗户旁的衣橱上一边舔舐着自己的毛发一边盯着魏纪媳妇儿手里的白磁,嘴里不停喵喵的叫着。
魏纪有些担心被黑猫抓伤的媳妇儿,想到老人说猫都怕狗,连忙把院子里看家的大黄狗牵了进来。这一招果然有效,黑猫一见到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黄狗顿时老实了很多,趁此机会魏纪绕到黑猫身后照着黑猫的身子用力一捅,把黑猫从窗户推了出去。
魏纪并没有察觉到,这只黑猫琥珀般的眼镜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自己媳妇儿手中的白磁片。总算把黑猫赶走的魏纪忙不迭的把媳妇儿送去了村口的卫生所,这才想起厂里出了乱子,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罐头厂。
因为罐头厂的事情,魏纪把白瓷的事放在了一边,这一放就是半个月的时间,直到有一天魏纪下夜班回到家里遇到的离奇怪事才让他有一次把目光放在这片白瓷之上。
那天夜里,一直为了女工失踪而东奔西走的魏纪忙到夜里十点才从厂子里下班回家,加上在厂里跟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喝了点酒,工厂与家里的距离又不算太远,想要散散心的魏纪选择一路步行回家。这条走了二十年的村路对魏纪来说再熟悉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闭着眼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因此魏纪也就没太在意,边走边低着头思考着要如何处理女工失踪的事情。夏天将近已到了初秋的季节,午夜的乡间小路还是有些凉意的,一阵微风吹来,魏纪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魏纪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里有一阵亮光,像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于是心生好奇偷偷跟了上去。走近了之后,魏纪才发现有两名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手里拿着手电筒在地里照来照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魏纪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认定二人并非小寨村的村民,魏纪上前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找什么东西呢?”
二人并未回答,像是没有听到魏纪的话一样,继续低头在田地里找着。这可把魏纪气坏了,借着酒劲儿,魏纪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没成想魏纪一入手发现手里轻飘飘的,转过身来,魏纪眼前的男子竟然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假人,慌乱之中魏纪把假人丢向一旁,想要回过身再看另外一个黑衣男子,魏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这可把魏纪吓坏了,转身就向小路上走去,身后的假人仿佛活了一般,从魏纪的身后不停重复着,“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头盖骨。”听到这里,魏纪更是不敢回头,好不容易跑回下路上,站在路灯下面,魏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依旧看着刚才的方向生怕那个假人追了上来。索性停留的这段时间内,魏纪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在魏纪抚平心情,想要尽快离开的时候,魏纪感觉有人把手放到自己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