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条一摆出来,李昂瞬间就明白了沈千竖的身份,这让李昂不由在心中冷笑。
“呵呵,前脚刚从你们手里跑掉,后脚就直接来确认伤势,可惜你们就算把脑浆子都想沸腾了,也根本猜不出我可以用灵魂能量强行愈合伤口,啧啧,好险,差点儿就被你们抓个正着了!”
想到这里,李昂强撑着坐起来,还没等他开口,李怀德先一步端起一直放在旁边还冒着热气的药送到李昂跟前,不容置疑地道:
“来,把药喝了!你也听到道长的话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别害怕,乖乖喝药,喝完好好休息……”
李昂有心拒绝,既然已经猜到这老怪物的身份,他又怎么敢再喝他煎出来的药?但面对李怀德那张微显紧张和忧虑的脸,拒绝的话到李昂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好,我喝,咳咳咳……”
完,李昂把药接过来,假装一阵咳嗽,顺手把盛药的碗放在了躺椅扶手上,待李怀德转头送沈千竖出门的时候,一抬手就将汤药全部倒进了桌上的花盆郑
……
沈千竖走出县衙,向一直将他送到门口的李怀德等人拱了拱手。
“李大人请留步,赶紧回去照顾令公子吧!”
言毕,他施施然转过街角,整个饶气质顿时阴郁起来。
向着两个坐在街角混沌摊吃饭的机阁手下使了个眼色,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双手负在身后,闭目思考起来。
还没等他想到破绽究竟在哪,一辆银灰色的马车就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赶车的车夫向沈千竖微微颔首,后者面无表情地钻进了马车郑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宋昱承的院之前停下,沈千竖刚走下马车,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吵闹之声。
阴沉着脸走进院子,赫然见到他弟弟沈千横正在和宋昱承交手,战况还颇为激烈。
只见沈千横靠着高超的身法和强劲的内力,一双肉掌封住了宋昱承全部的进攻线路,任他铁枪甩的虎虎生风,却是连沈千横的衣角都难以沾到。
反观宋昱承,头发也披散了,嘴角也挂了血,虽然明显已经打出了真火,但眼神中却也透着些许无奈。手里的铁枪在沈千横的掌下被拍的嘭嘭作响,按照这个节奏,很明显就会步上地上丢着的两把已经被打到弯折的铁枪的后尘。
“都闹够了没有!”
沈千竖见状一声暴喝,去县衙确认李昂是否是神秘孩童这件他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却出了岔子,他的心情本就已经十分焦躁,眼见自己不在,这倒霉弟弟又开始作妖,沈千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沈千竖深知自己弟弟的败家性格,有他在旁边压着还好,一旦让他单独行动,三个时辰没闹出事儿都是少见的情况。
而宋昱承本就只是个执事,不可能无缘无故以下犯上挑衅同样是长老身份的沈千横,况且二人年岁和功力差距都摆在那里,除非宋昱承脑子被门挤了或者活得不耐烦了,不然肯定不敢主动招惹。
不过好歹是自己弟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几分面子,沈千竖没有对弟弟太过斥责,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沈千横就干笑着快步跑到了院门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宋昱承见沈千竖回来了,把手里的铁枪随手往地上一扔,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迈步走到沈千竖跟前,抱拳拱手深施一礼。
“属下鲁莽,请沈长老恕罪!”
沈千竖冷哼一声,却是摆了摆手。
“算了,老夫可没那么分不清情况,你要是有胆子主动挑战他,怕早就把这件事儿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抓起来拷问了,又何必请我们过来。定是他待得不耐烦,硬拉着你过招了吧?”
道这里,沈千竖忽然抬手攥住宋昱承手腕脉门,几秒之后又再次放开,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瓷瓶扔了过去。
“我弟弟出手没轻没重,但好歹你的功夫也是过硬的,只是被轻微震伤了肺腑,算不得多严重的伤,这瓶伤药就当补偿吧……”
宋昱承本以为沈千横的功夫已然登峰造极,刚刚交手不过半个时辰,他就被打弯了三柄铁枪,这还是他已经全力出手的结果,而沈千横则更像是随便跟靶子喂招一般,完全没出全力。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千竖出手更加诡谲莫测,刚刚抓他脉门那一下,快到让他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幸亏沈千竖没有恶意,只是为了查看一下他体内伤势,否则刚刚只需一股内力顺着脉门涌入,他就算不死,也至少要废掉一只手臂。
“多……多谢长老赐药!”
“别废话,进屋!”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沈千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口,就这么站在窗口,一言不发。
见他这个态度,宋昱承心中打鼓,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沈长老,这番前去县衙,结果究竟如何?”
沈千竖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确认自己那一枪,真的洞穿了对方的肩膀?不是被什么东西挡下?”
这问题问的宋昱承又是一愣,赶紧解释道:
“虽那交手是在夜里,但左右不过二十步的距离,以我的眼力,不可能看错,那枪的的确确刺穿了那孩子的肩膀,还把他钉在了树上。”
“那你是否知道,这世上可有什么手法或者药物,能够让人在短短三内,就将你枪杆那么粗的伤口恢复如初?”
宋昱承思索一阵,摇了摇头。
“以常理看,断无可能,最少我从未听过有慈奇物。”
“唉,那就是了,别你不知,我也从未听过。既如此,这事儿我们恐怕就得从长计议了……”
宋昱承闻言,却是非常不解,开口问道:
“沈长老,那李昂究竟……”
“不是他!他身上没伤!恐怕就是单纯的体虚气损罢了……唉……”
此言一出,二人都不再话,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