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坐了半,身体有些僵硬,闻言伸展了一下四肢,肩上的手更加活跃起来。
“殿下,你喜欢我吗?”封宜奴虽然鼓足了勇气,出来的话依旧如蚊子那般声。
赵楷一时间没有话,她的心情慢慢沉到谷底,难道自己终究打动不了郓王,只是他的一件物品而已。
有朝一日,他会顺手将自己送给立有战功的部下,比如韩世忠、吴玠。
正当封宜奴暗自神伤之时,耳边传来赵楷悠悠之声。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果果,现在这个时侯,本王实在无心男女之情。”
封宜奴心中觉得奇怪,这个时侯,郓王深得官家喜欢,又有这么多赚钱的手段,还有什么烦恼呢?
自己其实并不计较他身体上的事,自己很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
想到这里,她双手从赵楷的双肩上滑了下去,身子也慢慢靠了上去。
郓王并没有拒绝,将头轻轻向后一扬,正倒在自己胸前,封宜奴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滋味,她不禁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回味着这份令自己心醉的感觉。
静夜无声,两心跳动,地万物此刻均已不见,只有情感上的火花在房里静静地燃烧……
看着那张大床,封宜奴呼吸有些沉重,逃也似地跑到外面关好房门,回来的时候却现赵楷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殿下……”封宜奴忘记了害羞,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呃……”赵楷没料到封宜奴如此大胆,如此主动,脑中想着沸腾时刻,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尴尬地道,“果果你先睡,本王还有几章要写。”
封宜奴咬着嘴唇,挪着步风情万种地来到榻边,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锦袍之上。
赵楷背对着床榻,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端坐在桌前,手中那枝笔重若千钧,下笔时已经不知道所写何字,所思何物。
英难难过美人关啊!难不成自己要禽兽不如吗?
“咚……咚咚。”
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赵楷如释重负,转头看向被中的佳人,在唇间竖起食指。
“果果,韩少他们来了,你就在这里安歇,本王忙完马上回来。”
“嗯,奴家等你。”封宜奴的声音像猫,挠得人心里痒痒。
屋外韩存保、关胜和杨志聚在一处,赵楷将手指向右边的厢房,“咱们进去再议。”
三人有些奇怪,殿下不是最喜欢在书房中谈论大事,今怎么转性了呢。
跟在郓王身后,杨志最为急切,当先道:“花荣已经回了梁山,宋江兵马很快就会到达,咱们商议之后,留下呼延作为内应。”
“宋江有没有怀疑你们?”
“完全没有,他们组织松散,纪律涣散,全凭江湖义气,到底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赵楷听着他们轻蔑的口气,待进了屋,让杨志将门关上,这才语重心长的道。
“战场之上,光凭个人勇武成不了大事,这世上无论做什么,只要是集体活动,纪律便是第一位的,有了严明的纪律,辅之正确的法令和策略,才是胜利的保证。”
关胜眼中寒芒一闪,“殿下,跟着咱们进城的一百多名贼人已经被我们用蒙汗药麻翻,全部关了起来,咱们让乡兵换了衣裳,只等来一个瓮中捉鳖。”
赵楷提醒道:“这样容易被宋江看出破绽,待这些贼人醒过来,你们一个个审问,有愿意投诚的便带上,也好蒙混宋江,他见到熟悉面孔,又有花荣报信,便不会产生怀疑。”
三将点头称是,三人又计较一番,将行动的计划逐一分解,细细琢磨。
东窗已经有些微微发白,杨志最后一个踏出房门,对着韩存保笑道。
“嘿嘿,蔡虎肯定想不到,咱们不用他们一兵一卒便能剿灭宋江。”
韩存保碰了他一下,“话不能满,梁山泊众头领中花荣稳,董平勇,咱们可不能大意,这次殿下要的是歼灭战,一劳永逸,将京东两路的隐患全部抹去。”
……
郓州大堂上,蔡鋆端坐主座,知府李子奇和齐州李宗振分列左右,下面十余名京东路官员塞满一堂。
“哈哈哈哈。”他舞动着手中的信纸,发出畅快的大笑。
“这是郓王的来信,你们好生看看,状元皇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妙语如珠,情真意切,真是见之伤心,闻者流泪啊!”
李子奇脸上还有些黑青,贴着几块白布,看上去有些虚弱。
不过他一看书信,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直接就跳了起来。
“郓王这是在做梦吧,咱们哪有兵可派呢?”
李宗振见李子奇突然间生龙活虎,着实吃了一惊,他看完郓王的来信,一张老脸也通红起来。
“简直是异想开,梁山泊大军压境,咱们全力防守郓州,准备和贼人决一死战,以保我大宋江山,巨野城中尚无一名贼人,王爷这时要兵前往,不合情理。”
看着堂下众官面面相觑,李宗振双手一抱,面向东京城方向。
“咱们三字开笔,五岁习字,从熟读五经四书,明白忠孝之义,岂能因为郓王是金枝玉叶就抛却我大宋子民呢?”
蔡鋆一边大声叫好,一边站了起来,对着李宗振深深一揖,“李大人真是咱们的楷模,你们都要向他学习,心底无私地宽。”
大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赞美声,只有梁勇脸色有些不忿。
蔡大人给了他带兵的最大权利,他已经探知梁山贼人集结完毕,正在向济州而去,对于北边的郓州,他们连疑兵都未派出。
就算不懂军事之人,也能知道贼人此行的目的,看着堂上几位重臣信口胡言,他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悲戚。
“将军,万不可多话。”身边一位裨将是梁勇的好友,一见他的表情便知其意,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梁勇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对裨将道:“要是郓王出事,咱们身为京东路的将领,官家怪罪下来只怕难辞其咎。”
裨将轻轻一笑,放眼看堂上众官虽然义愤填膺,却有着一股欣喜之意,悄声对梁勇道:“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关咱们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