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勇却待再,却见由郓州知府李子奇牵头,邀请大家前往锦缀园共赴欢宴,蔡鋆和李宗振已经一马光先下堂而去,只好长长叹息一声。
回到家中,梁勇茶也不思,饭也不吃,将自己关在房中来回踱步。
本以为蔡大人是看重自己,没想到卷入到朝廷内斗之中,自己不过是一位正将,落入其中只怕连一点骨头都不会剩下。
郓王和太师、太保,自己谁也惹不起,神仙打仗,凡人遭殃,这事也只能闷在肚里,干脆双眼一闭,听由命。
可惜了那位状元皇子,自家女儿念叨要去京城加入什么武学,郓王殿下很看重女性。
这番奇怪的论调当然被自己和内子强强联手打压了下去,最后就将其禁足在家,只待京东路诸事已毕,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省得在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
“姐,你真要出去啊!”
绣房里丫鬟拉住姐的手,“听马上就要打仗了,贼人就是向东去的,姐现在去报信,很危险啊!”
那位姐穿着淡绿衫子,双眉弯弯,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要不是面颊有些宽濶,影响了一点美观,可算是绝色佳人。
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着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
鹿皮蛮鞋上面是一双结实的大腿,身材足有六尺五,和寻常汉子几乎是一样高。
“你不要拦了,父亲真是瞎了眼,跟着蔡虎一条路走到路,状元皇子是当今三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爹作为京东路最高军事长官,一定会被拉出去当替罪羊。”
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抽匣,顿时几道金光射出,让她的眼睛忍不住眨了好几下。
这些都是蔡大人着人送来的金银首饰,其中的看重之意溢于言表。
父亲收下了这些,就表示上了蔡虎的贼船,大宋重文轻武,一旦出事,父亲就是那只可怜的鸡。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慢慢合上抽匣,“这么多的金银之物,蔡大人又是送,又是赠,下哪有免费的东西,只怕早已经将爹爹算计其中,他还拼命为这样的奸臣效力,岂能落一个好下场。”
“姐……”
丫鬟牵着她的衣角,“这些道理我是不懂的,就是担心姐,要是路上遇到贼人,这可咋办啊?”
“所以这次我单人前往。”姐指着墙上挂着的日月双刀道:“凭我的武力,就算遇上了贼兵,有何惧哉!”
……
得到花荣的汇报,宋江大喜过望,号令早已经作好准备的三千兵马趁着黑夜下山,朱贵的酒店藏着数十条船,只用了一晚便渡过了河,向着济州而来。
梁山泊四周的官兵探子已经尽数消失,证印了蔡家猛虎只求自保,不顾郓王安危的事实。
真是赐良机,宋江等人平时见到最大的就是县太爷,想着能将潢贵胄的郓王擒在手中,一身热血上涌,慢不得一日便飞到巨野城。
从梁山泊到巨野城,中间立着济州,宋江采用了花荣的主意,留下自己和军师吴加亮带一半人马行诱敌之计,在济州城下驻营,吸引住城中的官兵,由董平和王英为主将,率领另一半人马急趋巨野,截断那里和四周的一切联系,等着自己合兵一处,乘夜攻城。
董平旧伤未愈,王英便为先锋,带着一百多喽罗,打马飞奔,他比董平先投宋江,不过董平名声太盛,很快坐上邻二把交椅。
王英心中自然不舒服,眼见欧鹏等人又来,自己排名很可能还要下滑,此战他打定主意要第一个杀进巨野城,将身价向上提一提。
重山四侠个个武艺不凡,上次偷袭郓州得手,生擒李子奇立下大功,只要自己亲手擒获郓王,这样的功劳足足要比他们重上十倍。
跟随自己的都是嫡系,欧鹏带进巨野的也是自己手下兄弟,他们四兄弟再是历害,自己这边人手众多,何况花荣已经将衙内的地图交给自己,王英有信心独建奇功。
午时时分,离巨野城已经不远,王英见胯下战马跑得大汗淋淋,便跳下来吩咐吃些干粮,放开马肚让它们吃草,休息片刻再行上路。
他因为兴奋,毫无倦意,带着三名亲兵在前面探路,就听到道上传来马蹄声。
将手一摆,几人迅速藏身草丛,放眼看去,只见一个黑点坐远而近,马上骑士面戴斗蓬,看不清面容,从策马的功夫上看,必定是军营中人。
难道是济州派人向巨野示警?王英做了一个眼色,几人手脚麻利的拉起了绊马索。
奔马越来越近,奋蹄狂奔,来势更急,王英更是断定跟郓王有关,看看时机,手中一拉,绊马索突然打横,战马和人没有防备,只听一声马嘶滚翻在地。
王英手持长枪向落地的骑士冲了过去,却见她斗蓬跌落,秀发如云而下,竟是一位美人。
他不由大喜,“自己正少一位压寨夫人,这个女人生的却好,将其擒住,进了巨野便和她进洞房,真是人生乐事。
“美人,休走。”
他弃了长枪,拔出腰间短刀,如恶虎一般向美人扑去。
战马前蹄已折,跪在地上无法站立,发出一声声的悲鸣,那美人横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卸下了那投力量,体态轻盈的一蹦而起,却见王英已经杀到。
“好贼子。”
一声娇喝,她拔出双刀,一债月射寒江向王英刺去。
王英来的很急,没料到美榷法不俗,看着就要撞了上去,好在他生死关心生生踩住重心,一记懒驴打滚虽然狼狈,总算避开当面双刀。
等他跳将起来一看,那美人已经骑上自己的战马,头也不回的打马向巨野方向而去。
三名心腹以为头领必定手到擒来,等发现不妙赶来,那马已经去的远了。
王英气得哇哇大叫,嘴里将美人衣衫剥尽,骂得不堪如目,不多时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头领,这贼女一定会告诉郓王咱们到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