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将身子挺立,自信的道:“某跟着王爷颇有些顿悟,只觉枪法大有精进,现在再和活女较量,赢面不。”
“不可轻敌,要知道你在进步,那活女年纪比你还,可塑性同样很大。”
赵楷泼了杨再兴一盆冷水,“咱们要想知道女真主力是否已经悄悄进入中京道,却也简单,咱们就用这只粮队去试试。”
“郓王。”韩存保对杨再兴、甄六臣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齐声道:“还请殿下留在宽城,这事交由末将们去办。”
他们的好意被赵楷断然拒绝,“你们错了,此次由本王和蜀国公主出马,看看女真饶前部先锋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楷有自己的打算,中京道现在并无辽国精锐,女真将领必定会放松警惕,自己亲自出马,也许能钓到一条大鱼。
众人听罢连连摇头。
依照他们的意思,商人对局势十分敏感,既然老头手下都没人敢去,明女真人已经渗透到了中京道各处地方,郓王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去冒险呢?
“不必多,一切听命行事。”
这次没有商量的余地,赵楷直接拍板定了下来,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满满的幽燕情结呢!
……
第二日清晨,赵楷与耶律余里衍来到客栈大门,就见有二十多辆粮车呈一字已经在街上等侯。
“看来咱们信用度不够嘛,老人家很怕我们毁约。”赵楷碰碰她的肩膀,“你去交涉,我去吃些早点。”
“猪……”
白了赵楷一眼,耶律余里衍迈开大长腿向老头而去。
共计有二十三辆马车,加上马夫刚好二十六人。也就是只有三个护送之人,赵楷两人加上杨再兴。
看来老头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样的组合,一旦遇上强盗,风景一定很美。
二十多名车夫一看这情形鼓噪了起来,老头拼命拍着胸口着什么,又极快向外掏着银子。但车夫鼓噪声却越来越大。
“咔嚓。”一声巨响将车夫们的嘈声打断,众人一看,却见赵楷吃完早点匆匆出店,一脚就将门前那块条形石踩成了两截。
众人愣神,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么厚的石材踩断!
功夫啊,这功夫杠杠的,一脚踢飞一头老虎也是可能的吧!
却见赵楷发现有什么东西遗忘,急急又回到客栈,不偏不斜,右脚又踩在条形石断裂的中间。
“咔嚓。”众人定睛一看,那石头断成了八块。
“这人谁啊?”
“张三丰祖师爷不过如此吧?”
众人议论纷纷,老头一下来了精神,大声道:“此人便是你们这次的首领,将带着你们前去泽州。”
“你别骗我们了。”
“这样的高手,你这老头能请得动吗?”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赵楷已经过来,背着一个包裹跟老头打了招呼,然后骑上马,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楷哥哥,你真会装。”
耶律余里衍忍住很是辛苦,她知道那块石板早就被做了手脚,看到赵楷装逼,不知为何自己很是开心。
好好玩呢,跟他在一起就是好玩!
看着这位高手果真是队伍的首领,一众车夫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满腹的恐惧也不翼而飞。
杨再兴和老头讲完话,一记凤起舞,轻松飘在马背之上,和赵楷并驾齐驱。
又是一个高手!这下车夫们想着老头许诺的诸多银两,心中火热了起来,鼓噪声自然平息了下来。
粮车从宽城出,到泽州不过也就一的路途,看着走在前方那三人指划地,浑没把押粮当成一回事,车夫们眼神交流了一下,也都各施其职,将心放了下来。
“楷哥,这段路较为平坦,快到泽州时有一处关隘,名叫松亭关,过了松亭关就是泽州。”
伴成啬耶律余里衍挤在两人中间,开始高谈阔论,自己真是及时雨,不然楷哥哥旅途一定会非常寂寞。
“扑噗。”杨再兴是直肠子,立即笑出声来。
耶律余里衍俏脸一红,马鞭开始蠢蠢欲动,“笑撒呢?”
“在沙盘上见过这关,只是觉得松亭关修得也太搞笑了,修在泽州后面,有什么用呢?”
耶律余里衍从来没想过这事,她本身不通军务,一听杨再兴所言,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楷没想到杨再兴还有这样精细的发现,看着公主求救式的眼光,拍了她的手。
“本王知道了,你们辽国比我们大宋还腐败,这关根本就不是为战事而修的,肯定是为了收税而修,就是怕商人绕道避税。”
耶律余里衍一听赵楷这样分析,俏脸更红了,不知道如何反驳,嘴里嘀咕着听不懂的话,显得异常气愤。
赵楷和杨再兴都不再话,此刻两人可不想成为公主渲泄的目标。
却见前面一路烟尘猛起,耳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身后的车夫已经乱嚷了起来,赵楷将手一挥停下了粮车,摇了遥手中五美扇,“公主,你们辽境真得很乱。”
“哼。”耶律余里衍一肚子闷气无处放泄,紧紧捏住马鞭,看来是准备释放一下心中的混乱情绪。
初坠爱河的少女,总是希望能在自己情郎面前展示美好的一面,见赵楷取笑自己,要不是杨再兴在一旁跟着,一定揍扁他的鼻子!
不多时前面奔来一队契丹骑兵,大约有三十余骑,呼啸着将粮车围住,人人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将军,这有这么多粮食,足够我们吃很久,这下不怕挨饿了。”
那被称为将军之人看上去四十有余,一把浓密的大胡子,身上的装束看上去风尘仆仆。闻声便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粮食,我们还能多收点兄弟,下之大,哪里不能去?抢上几个娘然后大伙躲进太行山快活,比在泽州等死强多了。”
“扑噗。”
赵楷瞧了瞧面如锅底的少女,再添上一把火,“看上去是你们辽国的兵马啊,好象要逃的节奏?”
耶律余里衍一听更是愤怒,用契丹语对着那名将领嚷了起来。
赵楷看看身后车夫们都跳下车来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动不动,心中不由唏嘘不已。
曾经马背上的民族,经过一百多年的同化,现在看上去和大宋子民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