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块的废墟已经被组清理的差不多了,或许他们会发现一些线索。
“都他娘的利索点儿!刚才没吃饭是不是!”03又对着旁边的人骂了一声。
“都多大的人了,把脾气收收。”陶久走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03看到我们,语气变得愈发不耐烦了:“谁他妈让你们过来的?!别打扰我们清理废墟!”
陶久故意在他旁边转了两圈:“凶什么凶?这块地皮是你买的吗?凭什么不让别人过来?”
“咋的!这也不是你家的地,你又凭什么过来?!”03朝着陶久一拳挥了过去。
陶久避开他的拳头,对着旁边几个人说道:“这人说不过我还动手打人!难道你们组都这样吗?”
“行了行了,你们吵的我头都大了!”我赶紧把陶久拉到身后,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我们还有正事要问!”
03“呸”了一声:“正事?关我什么事?快滚!”
陶久一听这话又想上前发作,被我一只手挡了回去。
“这里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我们问问其他人不就好了。”我转身装作要去问旁边那几个,他们刚被03骂了一顿,心情肯定不是很好。
“等等!”03对着那些人吼道,“给老子滚去干活!”
那几个人只好默默的散开了。
“你把他们叫走有什么用,咱们还可以过去问啊?”陶久说着就勾住了我的肩。
“妈的,算我倒霉!”03一屁股坐到了碎石堆上,“有屁快放!”
我转过身,对着03问道:“我们只问一件事,你们在这里清理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01留下的线索?”
“我怎么知道?!那边全是线索,自己看去!”03指了指远处一个黄色的帐篷,起身就走了。
我们走到帐篷前,发现里面堆积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物件。桌上摆着几十部手机,有的屏幕碎了,有的断成两截,还有的毫发未损。有几部手机已经确认了手机主人的编号,剩下没有编号的无非是一些碎的坏的,也有几部没坏的,但是屏幕上锁,暂时没办法解开。
手机旁边还有镜子、梳子、化妆品之类的日用品,桌子下面平铺着刀具、眼镜、铅笔、手枪之类的东西,上面都贴着编号,似乎是一些遗物。
我对白毛的手机没什么印象,他似乎很少把手机拿出来,所以我没办法确认他的手机在不在这里面。
“你有他的号码吗?”我试探的看向陶久。
显然陶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把面前的手机一部一部的看过去,突然问道:“他孙子叫什么来着?”
“你说张浪?”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可我也没有他的号码啊?”
“你当然没有,疯老板有就行。”陶久把眼前的一部手机拿了起来,“拆手机卡!”
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多人会把通讯录备份到手机卡上,我们解不开锁屏,可以直接把手机卡插到自己的手机上看。
虽说他这一招有点无赖,但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跟着陶久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那些疑似张浪的号码一个一个试了过去,但依然没有什么收获。
正当我觉得失去希望的时候,我刚插入的手机卡备份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联系人,这些联系人的备注不是纯字母或者编号,而是以各种百分比为开头的。
“0不熟”、“10不熟”、“50陌生”,诸如此类的备注有很多,还有几个无名的联系人,但是手机号里填的是一串乱码。
“什么玩意?这是好感度吗?”陶久放下自己的手机,把头凑了过来,“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自己?”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种古怪的备注方式代表着这张手机卡很有可能是白毛的。我把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但是毫无结果,他似乎并没有把我存在通讯录里。
这张手机卡存了七八十个联系人,如果一个一个试过去,估计要试到天黑,我们必须尽快破解这个百分比的意义。
陶久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试试江律师的号码?”
我很快把江律师的号码找出来,在通讯录里搜索了一遍,这回有了结果,他的备注是“20陌生”。
这个20是什么意思?如果手机卡的主人是白毛,他应该不会无聊到把自己对江律师的好感度记录下来。
“既然中间的字母是姓,那咱们就直接从里面找吧。”陶久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带有“”的联系人有八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陶久直接找了个备注是“90不熟”的打了过去。
他打开手机外放,扬声器里传出了一阵一阵的“嘟”声,没过几秒,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对方许久没有开口,我紧张的看着陶久,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又过了几十秒,电话里传来了苍老的男声:“怎么?终于想通了?”
这声音明显不是张浪,我刚想让陶久挂断电话,他摆摆手拦住了我。
陶久装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您好,这里是急救中心,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他出事了?”
陶久向我打了个“k”的手势,继续说道:“您好,是这样的。这位先生刚被送往医院,经过救护人员诊断,情况可能不是很好,如果您认识他的家属,可以提供一下家属的联系方式吗?”
对方又沉默了片刻,报出了一串手机号,我立刻记在了陶久的手机上。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实在是打扰了,再见。”陶久匆忙挂断电话,恢复了原来的语调,“号码多少?”
我在自己的手机上打出那串号码,很快找到了备注,“50不熟”。
我想起了白毛对张浪的描述,“一个不熟的朋友”,所以备注的这个“不熟”,在他心里应该是朋友的意思。
我立刻打通了这个号码,很快的,电话里传出了张浪的声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