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陶久今晚住在我隔壁,我就吃不下饭。阿克的老婆阿竹一直在给我夹菜,说我长身体要多吃点,我也不好推辞,只能一个劲的吃。
陶久坐在对面皱着眉看了我很久,半天憋出一句话:“姐姐,不用给我弟吃那么多,他再长也就这么点高了。”
我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菜喷到他脸上,使劲的踹了他一脚。
旁边两个孩子笑的歪七倒八,阿克也跟着大家笑了,说:“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亲兄弟吧,亲兄弟咋分两家住呢?”
“我俩是表亲,今天出来碰巧遇上了,早知道他也住这里我就跟他住一个屋了。”陶久编的跟真的一样,阿克听了点点头继续吃饭了。
“哎哟,这么大个人就不要一起睡咯。”赛哥怕陶久真睡我屋里,会少一个生意,忍不住插了几句,“这么小的床睡不下两个人的。”
“是是是,赛哥说得对。”我立即赞同他的话,敬了他一杯茶。
陶久不是很高兴的白了我一眼,不再继续编了。
饭后我和两个孩子玩了会儿,孩子们活泼的很,在院子里互相打闹,直到阿竹出来喊才乖乖的回屋睡觉了。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平时不到十一点我都不会困,今天倒是非常疲惫,还是趁早回屋里睡觉吧。
坝美的夜里很安静,这让我睡的很熟,早上阿克摇了我半天,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小兄弟,出大事了!”阿克紧张的说。
“出什么事了?”我清醒了些,坐起来疑惑的问。
“村口那溶洞被人炸塌了,现在石头堵住河道谁也出不去,村里人已经去联系外面的人了!”
“什么?那得多久才能出去?”我一听大事不妙,本来只想在这里待几天,这下真的要长住了。
“恐怕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溶洞塌的不是一小块,像是有人故意炸的。城里人赶来也要半天,还得想办法把那些石块搬出去,这工程太大咯!”阿克摇摇头叹气道,“我看啊你得多住十几天,这些天就不收你的钱了,现在的学生赚钱不容易。”
我赶紧说道:“不了不了,我怎么能白吃白住呢,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给我少算点就行了。”
阿克没办法拒绝我,只好说:“那行吧,小兄弟你先在屋里别出去,村里有点事,村长在外面喊我了。”
“什么事?去搬石头吗?”
“有人说溶洞是旅客炸的,现在村里人都在抓罪魁祸首呢,你就是个高中生,也没带什么东西,我相信不是你干的,等会我去给你作证。就是这几天你千万别出去触霉头,大不了多睡几天,等事情过去了再出门。”阿克小声说。
外面又有人用方言喊了一句什么,阿克匆忙的跑出去了。
现在出了这个状况,别说找到高寒的线索,我连房门都出不去。我苦恼的坐在屋内,吃着阿竹送来的早饭。
忽然我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阿克回来了,正想出去问问他事情怎么样了,一个人影飞快的走进我屋里,“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有烟吗?”陶久检查了一遍窗户,也都关严实了。
“没有,我要关门放狗了!”我抓起板凳防备的后退两大步。
他二话没说就坐到床边,一副“你赶不走我”的嘴脸。
“本大爷今儿个来跟你说正事。老实告诉你,这里的人我只信得过你,你要是不想听就出去。”
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是有事要求我,终于轮到我作威作福的时候了。
我道:“好,你坐那慢慢说,我要是能帮到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学会讨价还价了?”陶久指了指床前的空地,“坐过来,隔这么远听戏呢?”
我没好气的把板凳放过去,坐了下来。
陶久压低声音,开始跟我讲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陶久替我找到素描的线索之后,就把这幅画凭着记忆画出来,问了几个朋友,没几天就问到了坝美村的位置。他遇到我的时候有点吃惊,因为没想到以我的智商竟然也能找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瞪了他一眼,他憋着笑咳了两声,喝了两口茶继续说。
上大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批旅客都是分散着坐的,应该不是一伙人。后来进溶洞,这批人竟然一个比一个心急,陆陆续续把船划走了。他和我虽然是最后上的船,但不会比前面的人慢那么多,谁知道出溶洞的时候,前面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就像是特地约好的。所以他当时问了我一句,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路上有那么多风景,不可能所有人都头也不回的走进村子里,于是陶久就在村子里问了一圈,村里人都说那些旅客投宿去了,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因为忙着一些事没有睡觉(具体忙什么事他没有说)。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好像传来一阵响声,他不解的朝着响声传出的地方走了一段距离,这才看见远处的溶洞在微微震动。
陶久一想不妙了,就去把赛哥叫起来通知大家去看看。几个村里的壮汉在溶洞里看了大半个钟头,出来摇头说出不去了。
村长虽然年纪大了,人还是很机灵,觉得这事不会是村里人干的,这几年村里的收入都靠游客,没有必要惹出这么个事儿。
有个比陶久矮一个头的瘦子就站出来说,他看见一个客人夜里背着包出来了,但是模样没看清,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下大家都开始起哄,嚷嚷着要把所有客人都查一遍。赛哥先做了个表率,回头就把陶久的包全翻了,烟和打火机全部被没收,村长说带着这些不安全。
陶久说到这,就算是结束了,他又喝了口茶,惋惜道:“你真没带烟?”
“你还想着抽烟?”我气得把包里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出来,说,“你他妈自己看!真有烟我就叫你祖宗!”
“唉,算了。至少还有个上过床的能解解闷。”陶久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感慨道。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陶久厚脸皮的看着我,“那天是你硬把我叫来,喝那么醉力气还不小,刚穿没几天的新衣服都差点被你扯烂了。”
“闭嘴!不想听!滚!”
“我还没说完。你把身上衣服都脱了,一个劲儿的把我往床上推,你想不想知道当时你的表情有多可爱?”陶久意犹未尽的说道。
“你这个王八蛋!”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还没来得及把他拽下床,就被他反手拉到床上人仰马翻,这下我是领教了他的厉害,不服气的踹了他一脚。
陶久直接起身避开我,悠哉悠哉的坐到板凳上说:“你看,解闷了。”
我喘着粗气没有起来,气愤的扭过头不再理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