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带有当地特色的早饭,我盘算着收拾一下东西离开。想到高寒还下落不明,我带着侥幸的心理走到他的房间,希望他一早就回来了。
房间的窗户被窗帘遮着,看来还是我们上山时的样子,我推开门朝里面张望,里面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高寒虽然没带多少行李,但屋里总该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可是现在房间里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难道他又消失了?
阿克刚好准备出门,看到我探头探脑的样子有些奇怪,便问道:“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我连忙问他住在这屋的人去哪里了,果不其然,阿克并不记得高寒来过这里,他说屋里没有住过人,可能是他太忙,忘记这屋子是空的了。
跟失忆的人较真没有多大意思,我随便几句糊弄过去,回到屋里继续和陶久收拾东西。
既然高寒是消失了,我基本也就放心了。他在那种情况下消失,无非是被迫消失或者主动消失两种可能,如果他们要动手,高寒可能当场就被子弹射成筛子了。然而他还有时间消去自己的痕迹,这一定是他给我留下来的提示,这代表他还活着。
陶久吵着要去城里买衣服,他的衣服不是被我烧了就是被我抓破了,我一想也好,那群人暂时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今天早点买衣服回去还是来得及的。
待我们出了溶洞,我远远的看见一辆奇怪的面包车,车窗是黑的。一个男人站在车门边上,头上的帽子压的很低,我看不清那人的脸,隐约能看出他是个二三十岁的人。
一大早在这里等人?这个时间很多人都在吃早饭,怎么会有人早早的等在这里?
我们走近了些,看到那辆车的车牌被一块黑布遮着,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人。
“咱们得离远点。”陶久低声道。
我准备从路的另一边绕过去,车上突然有了动静,我一看情况不太对,拉着陶久一阵狂奔。陶久跑的比我快,一下就变成了他拉着我狂奔,我像个拖车一样被他拽在后面。
车门被人猛地拉开,三四个黑衣人迅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由分说的把我们押上了车里。
陶久的胳膊还没有好,暂时没办法反抗,我只能任由他们按着。车上有点拥挤,我的前后都坐满了人,我挨着陶久,勉强挤到一点位置。
刚才站在车外的人坐上了副驾驶,摘下了鸭舌帽,我看到他的侧脸有一道长长的疤,有点像动画片里的灰太狼,不过他的脸比灰太狼耐看点。
“你们是哪边派来的?”我镇定的问道。
那人点了根烟,缓缓说道:“不用担心,我们的任务把你们安全送达机场,中午的飞机。”
看来是刘星移那边雇的人,他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了。
“在去机场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壮着胆子说道。
那人回头瞧了我一眼:“说。”
“我们要去买点衣服。”
“买给谁?”那人阴阳怪气的问了句。
刘星移似乎和陶久互相看不惯,这个时候我决不能说要给陶久买。
“我的衣服烧没了,我要多买几件备着。”
那人一脸不相信的问道:“是他要买还是你要买?他穿的好像是你的衣服吧?”
“……”我看了眼陶久,刚才我把最大号的衬衫给他穿了,还是有些显小。
“他要买就得自己去买,我们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那人轻蔑的看着陶久,仿佛他只是跟着我上来的附属品。
“不行,他必须跟我一起,不然我死也不会上飞机的。”我态度强硬的说。
“小鬼屁事儿就是多。”那人扭头看向司机但,“去万达。”
没想到这人还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是什么恶人。
那人怕我逃跑,把陶久扣在车里当人质,我问了衣服的大小,在商场里挑了几件款式不错的上衣,因为没带钱,我刷了陶久的信用卡。
回到车上,那几个黑衣人正埋头吃泡面,看样子是没吃早饭。看到我回来,司机放下泡面就准备发动汽车。
“别别别,你们先吃,还来得及,不是说中午的飞机吗?”我赶紧阻止了司机。
他们没有听我的话,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副驾驶的那人。
“听他的,吃吧。”那人看了眼手表。
他们立刻埋头继续吃。
那个人大抵是他们的头头,他们不会听我的指挥,但是到了上飞机的时候,他们可就就没办法逼着我们上去了。
那人大概是想到了这一点,按着我们一起上了飞机。
“你不是送我们上飞机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跟你也上来了!”我无处可逃的坐在窗边,他挟持了受伤的陶久。
“有句古话说得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侧脸的刀疤跟着抽了抽。
那明明是形容做好事的,怎么就用来形容你了。
我翻了个白眼,知道没法跟他讲道理了,往窗边坐了坐。
“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让老子说话?”陶久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怕你说错话。”那人很简短的说道。
我疑惑的看向陶久,低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陶久也说不清楚,按着胳膊的手给我塞了张皱巴巴的纸团。我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不要说话”。
不要说话?难道这个人不是刘星移派来的?
不对,看那几个黑衣人的样子,他们的确是刘星移雇来的。可能是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这个人变了……变了?
他是别人假扮的!
他把那个头目弄到了别的地方,自己假扮成了头目,再借这个机会和我们坐上飞机,一路上一直不让陶久说话。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他在帮我们脱离刘星移的控制。
可他究竟是谁?
失踪的高寒?助我们脱险的芋头?肖家的人?
等等,如果这张脸是假的……他的性别可能也是假的。难道是……
我把目光投向那个人,他越过陶久回应了我的视线,嘴角忽然上扬,留下了一个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