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阿雪只是擅长化妆,没想到她竟然易容成了一个身材比自己大一圈的男人,还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
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么多人在看着头目,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她撑着头靠在一边,似乎还在扮演着那人的角色。难道飞机上还有人在监视吗?
我假装起身上厕所,趁这个机会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很多张陌生的脸看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往前走去。
到了厕所后,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些人,有几个人在小睡,有人在看书,扭头看我的有一半的人。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反应很快的看了我一眼,其他人的反应都很迟钝。还有坐在我们后面的几个男男女女,看上去正在听音乐或者聊天,眼睛的余光却总是瞟向我。
我猜的不错,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几个黑衣人的控制,飞机上又多了一批监视我们的人。至少他们只是监视,没有听见我们刚才的对话,不然陶久的那句话足以害死我们了。
我装作上完厕所回来,偷看我的还是刚才那几个人,我的推断大概是没错了。
“麻溜的。”阿雪换了个姿势让我坐进去,我发现她在用余光看那些监视的人。
漫长的空中之旅总算落幕,阿雪押着我们从飞机上下来,我隐约感觉到那群人跟在后面,好像有点不太妙。
“跟我走。”阿雪指着机场外的一条通道,那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我们假装被挟持着走过去,在旁人看来,我们可能只是比较亲近的家人吧。
坐上车,阿雪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应该是她的朋友。
“一百码,走着。”她还是用那个男声说道,现在听起来有点滑稽,仿佛是说相声的。
那个男人没好气的说:“这车不是我的,你别怂恿我。”说着他便发动了车,车速很正常的开出去了。
“别扯没用的,没看见后面那群傻子吗?开快点!”阿雪从旁边拿了瓶水,毫不客气的喝了两口。
那人只好加大了马力,速度一下子变成了七八十码,直接冲上了高速。我向后看去,有几辆跟着我们的车被甩到了后面,正在试图加速追上来。
“飙车!整死他丫的!”阿雪毫无征兆的喊了一句,陶久在我旁边尴尬的咳了一声,她回头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姑娘真像我假扮的。”陶久对我耳语道。
我认同的点点头,如果她没有扮成一个野蛮大叔的话。
那个男人又加大马力开始超车,在高速上连续超了十几辆车,把后面的车都甩没影了。我被甩到了车窗边上,差点磕了脑袋。
阿雪迅速扯下了脸上的面具,用矿泉水擦了一下脸,身上的肌肉也是仿制的,花了两分钟就轻松卸下。我看到她在里面穿了一层短袖,已经憋出了一身汗,怪不得刚才急的都要爆粗了。
“得勒,这超速违章,等下电话给打爆。”开车的男人自嘲了一下。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那个男人,长得挺标致的,比陶久顺眼些。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问道。
“送你们去武汉。那些人来历不明,我怀疑里面混入了奸细。我假扮的这个刀疤脸就是个亡命之徒,刘星移没理由会雇一个杀手护送你,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是几行乱码。”阿雪用手扇了扇风。
“乱码?”
“说起来很复杂,我解开了那串乱码,发现那是一条道上的通缉令,你被通缉了。”阿雪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那串乱码解析出来的通缉令。
我被通缉了?
我的大脑里出现了无数个黑人问号,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别的话来。
“我他娘的被通缉了???”我又在口头重复了一遍,表示我很茫然。
“你没听错,事实就是这样。”阿雪继续说道,“第三……他们,在黑道上放出消息,花重金通缉你的人头,这一点我相信刘星移还不清楚。”她差点把第三方神明说出了口,还好及时换了个形容词。
我赶紧看向陶久,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句话,反倒对这个通缉令很感兴趣。
“有生之年看到老婆被通缉,老子可以写个网文挣钱了。”陶久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条通缉令说道。
“巧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比里写的有意思多了。”阿雪附和道。
我心想你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现在怎么说?你们要一路护送我?”我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我们可没时间奉陪啊。”阿雪不知从哪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行程,“送你到达目的地我们就要走了,事情很多。我们会帮你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那还收钱吗?”我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不用不用,我上回手机欠费,需要你转钱充话费而已,这都是免费送你的,送佛送到西嘛。”阿雪婉拒道。
原来送佛送到西是这个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离武汉还有几十公里,后面的人已经跟丢了,那人又回到了正常的车速。
我在飞机上只吃了一块饼干,现在到了下午,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旁边的包里有肯德基,凑合着吃吧。”开车的那人头也没回的说道。
陶久把包里的全家桶拿了出来,还有两个汉堡,我们一人一个拿去分了,剩下的鸡翅鸡腿留着慢慢啃。
“你还有闲情逸致买全家桶?”阿雪责怪道。
“那还能怎么办,我在机场等了你们一上午,保安都以为我是黑社会派来抓人的了!”他无奈的抱怨道。
看样子是一对,突然吃了一碗狗粮的我十分惊慌失措。
“好好吃,别听他们扯皮。”陶久把一个蛋挞塞到我嘴里。
我两口吞了下去,甜甜的,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