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好了心灵法师这个隐藏职业带来的副作用后,默尔索就再度和希奥克斯回到了旅馆。
一路上,带着笑容的人们啊,让默尔索的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都是虚情假意。
早餐过后,一个带着斗篷的人扣响了默尔索所在房间的门。
打开门后,二人才认出,这个好像是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家的一个管事。
“默尔索大人,抱歉,在这么打扰到你,但是我家老爷有一个非常重要事情要感知你,所以就派我将这封信送给你。”
默尔索关上门,撕开信封,读着读着,嘴角就悄悄上扬了起来。
看完后,他就讲信丢给了希奥克斯。
“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还真是办事效率高啊,这么快就给巴索罗缪枢机卿搭好落幕的舞台。”
默尔索看完后,流量信放在蜡烛上点燃,然后丢在刚吃完饭的空盘子中。
“毕竟二人是对头,且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所以,一道抓住机会,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攻击对方的。”
“那我们今天就好好休息,等明天给巴索罗缪最致命的一击!”
说到这里,盘子中的火焰也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火焰熄灭之后,只留下黑色的残渣,一开始还算是个整体,然后被风轻轻的吹了一下后,就碎成渣渣了。
(只是,没有辉。)
……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圣城又再一次喧闹了起来,并且闹得是满城风雨。
默尔索还没睡醒,就听见了外边大街上的有人在奔走呼号道:
“教会史上最大的丑闻,亚玛乌罗提圣职的耻辱,枢机卿居然是个异教徒的内奸,教会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被泄露,异教徒的触手到底有多长,这里头是否还潜藏着更大的阴谋,是否还有同样价格的高层是敌人的耳目……”
总之,巴拉巴拉,像极了前世网上那些低俗,且充满噱头的标题新闻。
只不过在菲尼克斯,都是大街小巷的无业游民和好事者在充当传播的媒介。
既然,已经被吵的睡不着觉了,默尔索索性起来洗漱和打扮,他觉得今天这种值得庆祝的日子,是该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要让巴索罗缪这个玩弄了自己纯洁心灵的糟老头看看,以及过得是多么快活。
不过,看着镜子中,那个带着女式平光眼镜的自己,默尔索突然发现,其实现在的自己和被巴索罗缪骗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不知道真相和不触及真实的自己,其实过得反而更加自在,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摘下已经褪色,有些黑黑的平光眼镜,开足精神力,盯着镜子中的那个人。
可惜,什么心理活动都窥探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和谐镜子,看到的终究不是真人?也或许,读不懂自己,本就是常态,毕竟欺骗就是一种常态。
人们每天都或多或少的说着假话欺骗别人,或者编制着幕布,遮盖在自己的心里,催眠着自己。
所以,读不出自己?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默尔索摇摇头,重新带上平光镜,驱散了脑海里盘旋的烦心事儿。
他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希奥克斯说道:
“走吧,让我们去送巴索罗缪上路吧!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好的,少爷。”
希奥克斯替他推开门。
“你说,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有没有让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帮我调回去?”
默尔索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帮了梅菲斯特助理大主教这么大的忙,该让他赚了首功,以后升个风教区的大主教,披上红衣,或者泰赖姆做个助理大主教或者枢机卿,也不是不可能哈。”
……
自从默尔索和希奥克斯从浮士德庄园离开后,梅菲斯特边开始对巴索罗缪出手。
就在默尔索得到平光眼镜的那一天,他在默尔索所说的小巷子里逮到了正在和普罗米修斯真理会接触的巴索罗缪。
据说那天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可这里到底是教会的地盘,任巴索罗缪再厉害,异端再丧心病狂,也都没有办法在裁判所、护教兵团和教会骑士团的手下脱身。
这些人,甚至连巷子口都没有突破,酒杯镇压了。
巴索罗缪枢机卿,被证实与教会勾结,且应该是普罗米修斯真理会在亚玛乌罗提的最高负责人。
这一段时间,所有抓捕的异端,都被证实是他的下线。
在此次行动中,助理大主教梅菲斯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终于,西侬曼斯兰省副裁判长默尔索、某某、某某、某某某……在梅菲斯特大人的带领下,抓到了所有事情背后的指使者,亚玛乌罗提教区历史上最大污点罪魁祸首,也就是前亚玛乌罗提教区枢机卿巴索罗缪……
今天,我们要在众人的见证下,给他来自教会的最终审判。”
说到这里,周围的威尔斯神教的信徒,全部都举起手臂,发出了呼喊。
默尔索坐在绞刑架旁边的看台上,听着周遭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某音乐节,或者演唱会。
所有人都是那么的狂热。
终于,这里万众瞩目下,本次大戏的主角终于被压上了处刑台。
人未到,锁链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最终一个头发凌乱,带着镣铐的老者,缓缓踩着楼梯,登上了高台。
看着这个熟悉的老者,默尔索一时间,五味成杂。
本来,他很恼火,一直想报复对方,可真的事到临头了,默尔索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叶公。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有些凄凉。
默尔索这时在心中嗤笑自己也那么伪善虚伪。
随着巴索罗缪一同登台出场的,除了几个浑身横肉的士兵外,就只有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梅菲斯特了。
他来到台前,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了清嗓子。
然后对着所有人问道:
“这个人!”
他指着巴索罗缪。
“表面上是亚玛乌罗提的枢机卿,背地确是邪恶的异教徒,这么多年,不知道偷偷给敌人通风报信了多少次,不知道害得我们的圣职牺牲了多少位。”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大家说,可恨不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