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有侍卫，江流也看不到其他人，只好冒昧敲门。

“咚！咚！咚！”

“四皇子，山外求见。”

“稍等，我马上来。”

“？”江流还担心贸然敲门是种冒犯。这皇子也太卑微了吧，连个开门的下人都没有吗？

“哦，门没关，你直接推门进吧。”过了几秒，门内又传来少年的声音。

江流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参见四皇子殿下。”

“平礼。”云恕应了一声，发现来人是江流，瞬间展开了笑脸。“你是山外！请进，请进。”

“请坐。”云恕就进找了一张石凳坐下，示意江流也坐他对面。又热情地给江流和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动作看得江流一愣一愣的，这是皇子该做的事儿？你说皇家子弟平易近人，自立自强也就罢了，问题你姐端茶倒水都有下人服侍呀。

江流看四周空空无人，院子又大又空，“冒昧的问一下，四皇子身边没有侍卫吗？”

云恕随意瞟了两眼，“哦，本来有四个，不过皇姐给我削成两个了。他们都有事儿，现在出去了。”

“哦哦。”江流点了点头，“看来，看来域司对皇子很关照哈！”

“嗯嗯，皇姐真的很严格！”

“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不会冒犯到殿下。”

“请讲。”

“我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云海的文化和制度。书里说，域级总司见到皇家血脉，需称呼殿下，以礼相待。皇子的地位，似乎比域司、州司，高一些才对……”

“哦，那都是说给外面看的规矩，人是活的嘛！况且皇姐也是皇家的血脉，见了长辈，行晚辈之礼也是应该的。”

江流点了点头，“多谢皇子解惑。”

“你也别皇子前殿下后的了，直接叫我云恕吧。虽然你比我大，但当着皇姐侍卫的面，我也不好叫你山外大哥，直接喊你山外吧。云恕，山外这样的称呼可以吗？方便省事。”

江流也不矫情，“既然皇子说了，那我私底下喊你名字，外面喊你皇子吧。”

“也行。”少年爽快地答道，“山外，这个名字是皇姐给你取的吧？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江流’汉语，翻译过来有大河流水的意思。”

“那其实可以直接翻译成江流圣语。”

“江流？圣语”江流带着疑问的表情确认了一遍。

“嗯，你刚开始学习圣语对吧。江流这个词不错，你以后可以恢复原名的话，可以考虑用这个词。”

“域主赐的名字，不敢轻弃。”

“好好。”少年招了招手，“其实，和我不用客气，也不用拘泥。原因我们后面慢慢说吧！”

江流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带有好奇的表情。

少年四处看了看，端了几叠水果过来。“以后在这边的日子，还要承蒙你多多关照。”

“关照？我？”江流一脸懵逼。我还能关照皇子，我咋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呢？

“当然了，你是皇姐身边的红人，你说话肯定比我的话管用。”云恕的声音还有些稚气，这话在江流听起来也有些幼稚。

“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江流清楚了云恕谈话的风格后，也就直话直说了。“这样，你能不能把你们皇族的大概构成给我说一下，不用太多，就你和域主之间的具体关系向我介绍一下。”

“嗯，你不问我也准备说，不然你肯定有疑惑。”少年也是毫不避讳。

江流庆幸云恕身边的两个侍卫出去了，不然能和他用这种方式沟通？

“你已经听过云海二皇了吧？”这在上层人士中算不得什么秘密。

“嗯，域主向我提起过。云生、海楼，两位祖皇。”

“果然！皇姐很重视你。”云恕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继续说道：“现在的皇室都传自云皇的血脉。以每朝皇帝血脉为直系，向上三代以外的后人为旁系。现在的南域司和我同一个曾祖父，也算直系皇室。”

虽然能比较复杂，但勉强能听懂，“也就是说，千年下来，云皇血脉传承太多，需要选出一条主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皇室血脉嘛，也算不上太多。比起有泽国的皇宫里的几十个妃子，那简直云家的血脉简直太单薄了。”

江流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样看来，云海的历代国主，在男女之事上勉强还算克制，几十个妃子在她们眼中已经算超标了，看来后宫三千的说法在这边应该也不存在了。

“在直系皇族中，上者注重修行，中者注重国事管理，下者嘛，先不说了。”

还有这操作？

“所以，皇帝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血脉的传承，实际上地位并不高。至于皇姐她，父亲修行、祖父修行……所以，她地位注定是不比我们这些皇子地位低的。”

“等等，我有点搞不懂，照这样说，如果域主有兄弟，地位不是超过你们了？为何你们还算直系，他们就快归到旁系里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一是修道的皇族，一般不怎么留下后代，可能是不想牵扯太多精力吧，这个原因很多，我也解释不太清楚。另一个原因则是，假如皇室修道者有了血脉，愿意交给皇宫来养，他的身份和地位和我们是一样的。”

“有点复杂。”

“确实，不过还是那句话，规矩是给人看的，是否严格地走这一套，又得另说。简单点说，一部分人传承道法，掌握云海最强大和最核心的力量。另一部分人则传承血脉，维护国家千秋万代的稳定运行。”

江流大概知道怎么一个情况了。也许无数代的传承下来，云皇的血脉早就稀薄到不知何种地步了，皇族的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强大的修道者地位可能比皇帝高，但他的后代的后代，可能就没有后代了……

“那域主属于什么一个情况？为什么执掌一方呢？”

“呐！这就是最关键的一点，皇姐是目前皇族血脉中最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