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便出现在了醉春院的门前。
这确实可以说是整个安平镇最繁丽的建筑了,有四个楼层,每一层外面都有着倚门卖笑的女人,在招揽来往的人群。
看着眼前的一切,任宁深吸了一口气,就想要走上前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真不知道里面是何等情景。
然而,一旁的小驷连忙拦着住了他,开口说道:
“哎哎?客官你要走正门吗?”
“昂?”
任宁疑惑,但旋即想了清楚。
“也是,就这样走进去问人,肯定进不了她的房间,所以...…”
话说到一半,他便语锋一转,看向了少年:
“你有法子?”
“当然。”
此时的小驷已经不再慌张,但声音还有些低沉,说着,他招了招手,向侧边走去。见此,任宁只好跟上。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醉春院旁边的小巷子里面,小驷在那里停下,他指向上面其中的一个窗户,说道:
“那个,就是小小的房间。”
“嗯?所以呢?”
任宁疑惑地瞧着眼前的小驷,继续问道:
“我们要爬上去吗?”
听到问题,小驷连忙回答:
“客官你等等。”
说完,他转头小跑到远处有些阴暗的角落,过了一小会,便从里面扛了个梯子出来,身形被压得有些佝偻。
“嚯!”
见此情景,任宁惊叹了一声,连忙上前帮衬着。而后,两人便把梯子架在墙上,刚巧,对准了阮小小的窗户门口。
这时,任宁才继续说话:
“你平时就是这样偷偷进人家屋子的?”
“嗯对。”
少年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答道。
而后,他便爬上了梯子,向上接着爬去。
任宁在这时才收起了赞叹的眼神,跟在小驷后面,一直到了阮小小的窗户口,两人依次翻身进去,脚下的步子都很轻缓,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此时,阮小小的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床铺桌椅也摆放地整整齐齐,全然没有了乱掉的痕迹,显然,醉春院不想让人发现阮小小已经失踪的事情。
“都这样了,能有什么线索?”
小驷轻声问道,他觉得就算有线索,也早被人清理掉了吧。这样想着,小驷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可惜今早他刚来发现屋子乱做一团后,外面就有人走了过来,使得他只能赶紧离开,根本没有时间去发现异样。
“会有的。”
一旁的任宁却笃定地说道,接着,便见他走到桌子跟前,蹲下把一只凳子翻了过来,用食指与中指摸了摸凳脚,然后与拇指相接,细细揉搓从上面沾下来的粉尘。
小驷在这时也凑上前来,开口询问:
“这是什么?”
“胭脂。”
任宁直起了身,轻飘飘地答道。
说着,他又走到了梳妆台附近,将其微微挪动到了一旁。
见此,少年有些迷惑,他连忙走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这样问着,却听见任宁说道:
“有了。”
“什么有了?”
小驷探过头,接着,他便赫然瞧见原本在梳妆台的下方,一小堆白色的粉末残留在那里。
“这是……”
少年有些迟疑,任宁却蹲下了身,捏起一小撮白色粉末,笑着说道:
“反正不会是胭脂。”
“呃,对。”
小驷赞同道,他还没见过白色的胭脂呢。
“我想,小小姑娘的失踪肯定跟这白色粉末的主人有关。”
看着手里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粉末,任宁确信地说道。
“可是,小小她是被什么人给掳走的呢?”
小驷提出了问题,然而在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哎呀客官,潇潇姑娘她这几天不大舒服,所以真的不能陪你呐,不如我还是跟您叫其他的姑娘吧。”
“有人来了!”
两人警觉,任宁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叠手帕,将白色粉末包裹递给小驷,而后把梳妆台移回原处,站起身,又从怀中掏出一叠手帕,擦了擦手,这才跟少年一起连忙向窗外翻去。
待下了墙,两人刚想把梯子挪下来放到原来的位置,可就在这时,他们却发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一会儿后,便如入黑夜。
“怎么回事?”
任宁疑惑,现在时间明明是上午,怎么天就黑了,这也太诡异了些吧?难道……
想到这里,任宁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发现,他完全看不到两边的巷口,就好像,越远越便没了光亮。
旁边的小驷则咽了口唾沫,指向了右边的方向,他颤声说道:
“那是什么?”
“嗯?”
任宁连忙回头,接着,他便瞧见前方有几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着,它们两边对称,在中间的偏上方,还有一对血红色的光点挂在那里,就像,就像动物的眼睛。
滋滋!
这时,还在愣神的两人就听见鬼火那边传来了剧烈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划着墙壁。甚至,他们还感觉到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颤了起来。
“嘶!”
任宁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越来越大的鬼火,他沉声说道:
“有东西在接近。”
说着,他又爬上了梯子,并且提醒下方的少年:
“快!爬上来!”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尽管不知道远处的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冲他们来的,而且不用多想,那,就是敌人!
“噢!”
听到呼唤的小驷也连忙爬上梯子。等到两人都到了高处的时候,下方的东西,也逐渐浮现。
“这是!”
两人吃惊地看着下面的东西,谁会想到,在这个小巷子里,居然出现了一辆战车,它的前端用一匹马拉着,鬼火用作装饰,两边的车轮则刚好卡在巷子这种,轴心上的尖刺剧烈地划着墙壁,冒出灿灿的火光。
而更要命的是,战车上还立着一位手拿长枪的铠甲武士,只过了片刻,他的枪便向梯子的方向挥去。
“完了。”
任宁心中想着,梯子断裂的声音瞬间传来,接着,战车飞驰而过,驶向了远方,而他们两人,则直直地摔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