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两人先后摔在了地上,发出着惨叫。
“哎呦,痛死了。”
小驷扶着腰站起身来,结果发现眼前一抹黑,连身旁的任宁在何处都看不到,于是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截火折子,打开吹了一吹,接着微弱的亮光寻找任宁的踪迹。
“客官,你在哪里?”
声音在黑夜里传荡,周围都显得阴森森的,这时,小驷的脚边传来一声痛哼,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脚腕被谁的手给紧紧抓住,少年连忙将火折子凑去,轻声喊道:
“客官?”
“嗯。”
地上的任宁答道,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得不轻,身体上一阵一阵的疼痛。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任宁被小驷掺了起来,他咬了咬牙,说道:
“快走。”
“好。”
小驷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扶在任宁的胳膊下面。两人一同向来时候的方向快步走去,时不时还回头看着,担心鬼火战车的再次出现。
敌人的攻击肯定还会再来,但他们各自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去反抗,现在能做的,只有逃跑这一条路!
滋啦!滋啦!
这时,身后又传来铁轴划过墙壁的声音,任宁的瞳孔一缩,忍着疼痛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旁的小驷也是如此。
然而一会儿后,他们便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巷子有这么远吗?”
任宁沉声问道,小驷却没有说话,因为答案是否定的,以他们的速度,只需要片刻就能走出巷子才对,可是现在却像毫无进展一般,未曾看见出口的地方。
“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任宁留意到在微弱的火光下,地上有东西在他左脚边的地方,于是他用手指了过去,慌乱地问道。
小驷听到这话,也连忙弯下腰凑过去查看,待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他便是一惊:
“这是!”
任宁随之也看清了那样东西,紧接着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它怎么会在这里!”
在那里的东西,竟然是方才断裂的梯子的残余,也就是说这么久,他们根本一步都没有前进过!
“这边也有!还有,这里也是!”
小驷向四面方照去,发现了一堆梯子的残屑,说着说着,他的身体有些停滞。
因为他听到战车的声音,愈发近了。
“来了。”
任宁的额头上流下冷汗,他能感觉到地面那剧烈的颤动,以及,身后一阵凌厉的风扫过!
“快趴下!”
他冲着小驷喊道,接着他迅速倒向了地面,此时,他一点也不顾忌身上的衣服,只连忙把自己的手脚并在一起,在地上直挺挺的,如同晾干的鱼儿一般。
这是任宁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法子,马与车轮之间是有一定的空隙,只要自己能从这空隙中穿过,那他自然可以安然无恙,当然,前提是战车上的铠甲骑士不会对他发起攻击。
可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下一刻,战车便从任宁的身上飞驰而过,庆幸的是,他没有被马踩中,也没有被铠甲骑士攻击。
“小驷?”
然而,刚站起身的任宁便发现前面的火折子已经掉在了地上,它的周围并没有小驷的身影。
见此,任宁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快步走了过去,将那一只也捡了起来,仔细地探查着四周。
“还好,没有尸体。”
任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立马又升起阵阵寒意,少年该不会被那铠甲骑士用枪挑着带走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驷恐怕已经九死一生,而至于自己,之后也不可能次次躲过那铁骑战车的践踏,所以,他现在必须想到应敌之策,不然只会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办!怎么办?”
任宁的脑中思绪万千,那战车简直势不可挡,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法阻拦,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没让指虎跟来了。
滋啦!
突然,远处战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任宁连忙抬头望去,就见其刚刚驶走的那个方向,几朵鬼火骤然点亮,中间战马的猩红眼瞳更加突显。
战车很快飞驶过来,但任宁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他似乎想到办法了。
此刻,战马直视着前方,车上的铠甲骑士已然备好姿态,他的手中长枪森冷,仿佛不过刹那,便能洞穿眼前人的喉咙。
可在这个时候,任宁却把手中的火折子扔在地上,又弯腰从旁边抱过什么,他匆忙走到墙边,接着竟然直直攀上了墙壁。
“呵。”
任宁呼了一口气,心中庆幸,得亏这梯子是被劈成了几半,有些部分还能用来攀爬,现在,只需要等着铠甲骑士的长枪扫来便可。
如此,再不待任宁多想。紧接着,战车冲来,长枪也随之而出,不过这一次,却直接刺向了任宁的脑袋。
可是此刻的任宁却不急不慌地轻笑了一声,手中的梯子在这时候竟然缩短了几寸,使得他的脑袋堪堪避过了长枪的刺击。
而后,伴随长枪刺破墙壁的声音,任宁的身体则向空荡的一方跳了过去,在地上打了个滚,眼看着战马的铁蹄就要塌了过来。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铠甲骑士长枪的穿刺,那边的墙壁也在这时轰然塌陷,砖块卡在了车轮的前面,拦住了战车的冲刺。
“嘶嘶!”
战马嘶吼,两只蹄子飞跃起来,但再没能前进分毫。
见此这般,任宁才将心里的石头落在了地上,刚刚的一幕真是惊险,不管是把长梯子交换成留在地上的短梯子,还是他那一跃,都凶险万分,不过幸好,他做到了。
然而这时,正欣喜想着的任宁却突然发现前方的战车里爬出了一个少年,且就站在那里冲他笑着,视旁边的铠甲骑士于无物一般。
“小驷?”
任宁惊道,少年竟然还活着,这着实让人欣喜,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没事!”
战车上,小驷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这人是个傀儡,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的眼睛,在前面那里。”
“前面?”
任宁疑惑,但下一刻便瞧到了眼前战马的那双猩红瞳孔,瞬间,他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