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妖族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顾长歌喃喃自语。

“是啊，人类与妖族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九月也重复了一遍顾长歌的话，她也有些迷茫与不解。

妖族，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

不过很快，九月就将自己从那悲伤的回忆中挣脱了出来，她的脸上重新换上了一副笑容。

然后手掌在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上一摸，顿时手中就出现了不少的香烛与纸钱。

九月在扬州城生活了太久，对于不少人类的习俗，倒是学了个门清。

将香烛与纸钱摆好，九月又拿出了不少水果与几只已经烤好的灵尾鸡，放在了那宛如小山的九尾妖狐面前。

然后，她跪倒在地，恭敬的对着那九尾妖狐拜了三拜。

顾长歌见此，也学着九月的样子，拜了下去。

无论是因为他是九月的徒弟，还是因为他的妖族的一员，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本分。

“好啦。”九月拍了拍手，对着顾长歌说道：“今天虽然是来祭拜父亲的，但是对于你修为突破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随后，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对着天空之上的太阳一招手，出声道：“来。”

下一刻，那天空之上的太阳明显的光芒一暗。在顾长歌与九月的注视之下，一颗如扬州城中卖的糖球一样大小，但是却明晃晃的球状物体从那太阳之上分离了出来，落在了九月的手掌心上。

顾长歌仔细看去，那圆球状的物体浑身散发着金芒，上面还刻画有九尾妖狐的图案。

这个东西太眼熟了。

“这不是妖皇妖丹吗？”顾长歌一声惊呼。这分明是妖丹一样的东西与半年前他和叶星辰、夏凡在这里联手取走的那妖丹一模一样。

“这是妖丹，但不是妖皇妖丹。”九月冷笑道：“当初万法仙门三位大神通的老祖与我父亲在此决战，为的就是利用我父亲的妖丹助他们迈出修为的最后一步，岂会将妖丹留到现在？”

“既然不是妖皇妖丹，那这是什么？”顾长歌在第一次来此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疑惑，当初妖皇陨落之后，妖丹居然没有让人取走，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似乎九月能够解答他当初的疑惑。

九月继续说道：“妖丹是妖族力量的源泉，本就是大量的妖气凝结而成的。而妖皇即便陨落之后，也会有些许的气息残留，导致天地之间无时无刻都会有大量的妖气被吸引进坠妖谷。在这妖皇安眠之地，更是整个坠妖谷的中心，日积月累下来，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类似于妖丹一样的东西，并且带有九尾妖狐的图腾。”

“原来如此。”顾长歌的眼中有着了然的神色，随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当初灵剑派与万法仙门争的差一点你死我活的东西，居然是一个量产货。”

这让顾长歌的心中有了些许的落差。

九月见到顾长歌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有些愠怒的说道：“你可别不知足，就算妖皇妖丹真的在这里，你敢吃吗？分分钟爆体而亡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对于九月的话，顾长歌自然不敢反驳。

九月继续说道：“这因为自然妖气而凝结而出的妖丹天生天养，没有个人的意志在其中，对于你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可以直接吸收，省去大部分炼化的步骤。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突破修为，达到百日筑基的境界。”

顾长歌微微的点头。

正常的修士，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他们想要吸收妖丹的话第一步都是炼化，不单单的炼化妖丹的外壳，最主要的是，炼化妖丹内部那属于他第一任主人的意志。

否则，其他人的意识入体，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演变出一个第二人格什么的，从此性情大变。

甚至于说，那原本被杀取了妖丹的妖族意识侵占那些想要炼化他的修士，从此复活也说不定。

这并非没有先例。

不过吞食妖丹终究是一种暴利，妖丹对于修士修为的提升，远胜于任何灵丹妙药。

因此，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是面对修为的提升，那些风险都已经被大多数人选择性的略过了。

顾长歌似乎有些理解了当初叶星辰只是舔了一口那妖丹就修为暴增的情况了。

只是不知道当初叶星辰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少年心性，拼死一搏，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妖丹的种种奥秘，因此无知者无惧，还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一点。

九月将的妖丹直接扔到了顾长歌的手中，开口道：“吃了吧，我为你在此护法，你可以安心的修行。”

顾长歌将妖丹放入了怀中：“师傅，坠妖谷毕竟是人类的地盘，在这里修行，风险太大，不如我们回去，再慢慢炼化这妖丹内的妖力。”

但是九月却摇了摇头：“不行，坠妖谷内妖气充裕，是最适合你修为突破的地方，在这里炼化妖丹，你的速度会比正常情况下快上数倍乃至数十倍，就算是冒着被人类修士发现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可……”顾长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是九月却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别可是了，怕什么，就算万法仙门杀到此地，老娘也能带你逃走，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

“不过是修为突破而已，不用这么急吧。”顾长歌叹了一口气。

“急。”九月微微抬头，目光看向了坠妖谷之上的天空：“怎么不急，你再不突破，可能就来不及了。”

“恩？”顾长歌有些不明所以。

九月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随后，她转身，背向着顾长歌。

衣衫开始从她的身上滑落至腰部，露出了她雪白的背。

顾长歌楞了，在九月的背上，刻画着一副图案。

仿佛是一幅画，云雾缭绕，令人看不真切，一条小路从地面蜿蜒直至云端，最终消失不见。

这副画很淡，若不是仔细看去，根本看不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幅画的清晰程度也在不断增加，可以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这副画定然会全部显现出来。

“这副图案，你认识吗？”九月将衣衫穿戴好，开口询问。

顾长歌有些沉默。

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因为在他的背后，也有着一副相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