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先说好了,犯国法的可不干,违背人情道德的也不做,若是什么行骗耍滑,哼,咱们哥几个在大老爷那边还能说上几句话。”
红豹子冷哼着,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没问题,只是为了挣钱,不为其他。”
“只为挣钱,不为其他。”
抱拳作礼,前辈们也纷纷回礼,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商队筹备不是一天两天,说好了安定准备车马装备,而欧阳坤他们则敲定人员及配置,只要等安定这边搞定了一切准备工作,就可以出城跑货。
在大瑜时期,商队并不是常见的形式,毕竟那时候黎瑜分割天下又互相敌对,商队便没有了生存空间,只有胆子肥的才会走边界走私,但那也不是正常的跑货了。
而今黎人坐天下,商队自都城走可一路北上再转向西方,穿过沙洲便就是西域诸多小国;在哪里,可以将国内的茶叶书籍画出售换取黄金,再用黄金购买琉璃、毛毯等异域货物,甚至于西域舞女。
只要是不常见的,便就是值钱的,对于西域来说国内的种种是不常见的,而对于国内来说西域的种种也是不常见的。
商队的很多东西都需要置办,从最基本的货车、马匹,再到京都府开出的商队凭证,每一件东西都需要安定亲自过问。
不好在有衙门的背景,自己人去办事总是简单的多,就连衙门里的师爷也不会怎么为难。
当然,是有前提的。
“安大人,牛掰啊,这就搞定了?”
打扮完全已经是个商贾模样的李掌柜的一脸惊叹,双手接过那新鲜出炉的商队凭证,内心激动万分。
“牛掰个球,这师爷办事利索,收好处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你没瞧见我刚才在袖口下给他递银子啊,你看看人家,风轻云淡不动神色,就好像啥都没发生一样。”
“呦,还有这一茬儿呐?!”
“那不可,不然谁给办事啊。”
一脸肉疼,从和欧阳坤他们说好到现在,短短几天安定只感觉花钱如流水,但这银子你还不能省,省了就得熬时间。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用银钱就能一路打通,至少在这黄白之物上,黎人可是一点儿都不见外。
“安记商队?安大人,这名字忒土了吧。”
“土吗?”
“土。”
使劲点头,李慕那厮一脸嫌弃。
没办法,谁叫这商队名头是挂在他名下的,朝堂规定,在职官吏一律不得私营;当然,上有朝规下有办法,只要明面上不捅开来说,在这大黎国官吏私营的情况可是普遍得很。
不过,李慕那厮实在欠揍,那小表情,总是在向安定阐述一个血淋漓的事实,那就是他不知道‘死’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一跨出衙门,台阶还没下,这赤果果的拳头就扬起来了,李慕那厮作势便是要溜,可一转身还没跑开就被急匆匆的衙役给撞了个满怀。
是瑜人兄弟,身体倍棒,明明被撞但却纹丝不动,倒是李大掌柜却是被弹到了地上。
“安哥,不好了!”可是这兄弟根本来不及顾暇,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怎么了?”
“欧阳前辈托人来告,说商队在城门口就被扣下来了,所有货物连车马都被压入了城卫的营房!”
“什么!”
不由得安定不着急,这一马车货物可是第一单生意,说得不好听的是,安定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了,连杂货铺的进货的钱都没留。
李慕那厮当场就疯了,被撞到在地挣扎都没有,连跪带爬的就往城门直奔而去,连多日讲究的商人的仪表都不顾了。
安定便是镇定得多,想了想询问。
“是府里的城检还是羽林军?”
“安哥,是羽林军。”
又是雪上加霜,在京都城门口把守是两拨人一起;一边是隶属京都府下的城检,负责城门出入人员检查,若是这些兄弟都还好说,怎么轮都是京都府内自家的矛盾。
可还有一部分,那一部分皮甲执锐是正儿经的城防禁军,就是羽林军下的城防营,这帮人可是不好惹得很。
“牵马!”
当机立断,这件事情即便跑到城门口那边也没用,其矛盾还是在羽林军那边,只有打听清楚到底是谁在和自己作对,才有可能化解这次危机。
瑜人兄弟牵来了衙门公干的马,安定接手翻身而上,拉紧缰绳就调转马头。
“你去通知一身红豹子,请他们一定要冷静,千万千万不要出手,更不要见血!否则,这事就麻烦了。”
“好,我这就去通知。”
点点头,都是瑜人,自家兄弟信得过。
“驾!”
一扬马鞭,安定便直向内城而去。
最快速到到达了羽林监,只会了门守,得了信的楚城匆匆赶来。
“先生……”
“兄弟,你得帮我。”
“你先说。”
楚城本有话,可是安定着急,他便只能先顾着眼下的事情。
“帮我查查,今天城门被城防营扣下的商队,是谁出得手。”
“商队?先生,是你最近在忙的那个?”
点点头,安定眉头紧蹙,真是没想到自己在京都做个生意会这么困难重重,简直不正常。
“好,这就查。”
“等等,你刚才想说什么?”
安定明锐,明显察觉楚城的表情也很凝重。
比询问,这会儿楚城却是犹豫了,含在嘴里许久都未说出口,都不像是他的个性。
“麻烦?”
“嗯。”
“是……宫里的?”
“没错,”楚城承认,终于开口解释道,“我本想辞官,营正各方面都做好了安排,本该无事,但豺狼营的人员调动都要上报圣上,所以……”
“所以,他压下来了。”
楚城没说话便是默认,安定站在原地,远远的看向皇宫的方向,心里也是有了计较。
“先生,先忙你的事吧,我去查。”
“慢着。”一把拉住,安定阻止了楚城的动作。
“先生?”楚城疑惑,看向了安定。
“不用查了,是谁,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