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老夫子董卓(1 / 1)公子以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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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幼学瞬间尴尬无比,左右为难。

儒衫老者气急而笑,走了回来,对着其余酒客抱拳,义正言辞道:“诸位给董老儿评个理,玫瑰园掌柜绣娘,比这阿狸酒铺商丫头又如何?相逢即是缘,老夫拉少年去玫瑰园吃酒,何来胳膊肘往外拐一说?

圣人教诲:谨言慎行,危言慎听。

商家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一顶大帽子罩下来,老夫都替她脸红。

老夫自问不才,可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教书匠,教人学字学道理,一刻都不曾懈怠。

今儿被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羞辱,若不讨个说法,何以立身天地,何以面对儒家至圣先师的谆谆教诲?”

一个胡子拉碴,武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董夫子,你拉少年郎去玫瑰园喝酒,只怕是师娘管的紧,囊中羞涩吧?若不是,老子周树,给你竖大拇指。”

其余四人哈哈大笑。

儒衫老者董卓气得跺脚,连挥衣袖,满脸胀红。

看到老夫子作态,五个酒气上头的酒客,愈发笑得肆无忌惮。

孙幼学瞬间皱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有一尖嘴猴腮,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调笑道:“董夫子,听说您早几天在玫瑰园吃酒,被绣娘扎扎实实骂了一餐饱的,回家又被师娘一顿好拾掇,睡了几天书房案台呀?呦呦呦,您说呢,案台硬,又是三九大寒天的,您这要有个伤风感冒的如何是好呀……呦呦呦,师娘太较真了,太较真了呀……。”

胡子拉碴的中年武夫,装作一脸懵懂,道:“姓王的,你这指桑骂槐的孙子,赶紧说道说道清楚,莫要一份真九分假,含糊其辞坏了董夫子声名,污了绣娘清白。绣娘贤良淑德,忠人之后,怎会打骂董夫子呢?

你若编故事,乱嚼舌头,老子拳头骨饶不了你。”

尖嘴猴腮的王姓读书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正了正嗓子道:“周老哥,你是不知道呀。

那天,董夫子喝高了,抓着绣娘的手胡言乱语。

说:绣娘啊,你这xk两tuorou,瞅着真眼熟呀。老夫原先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懂了啊,那不就是两座龟驼岛嘛!”

尖嘴猴腮的中年读书人,挤眉弄眼,手舞足蹈的做动作,就怕别人听不懂。

“王家孙子,这他娘的也叫胡说道胡言乱语?董老夫子好眼神呐,不愧是读书人,实事求是,绣娘那不就是两座龟驼岛吗?”武夫周树哈哈大笑。

五个酒肉下肚上头的人,附和声一片。

孙幼学眉头紧锁。

柜台少女商赶鴯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拍桌面,大声吼道:“老娘数三声,酒钱留下,人滚。不滚的,老娘让他滚。”

少女还未开口数数,五人便掏钱作鸟兽散,看来这少女商赶鴯,平常已积威多时。

不过,那个尖嘴猴腮的王姓中年人,又从门口转回来,学着妇人的腔调,搔首弄姿道:“董郎,别在乎那些闲言闲语,你我心照日月,天地可鉴。

外人若问缘由,只是我见你学问好,闻着便有书香甜,便心里欢喜,你若多来一时,我便多欢喜一时。

多来玫瑰园呦,董郎……”

孙幼学舜翻白眼……

儒衫老夫子董卓叹了口气,对着孙幼学摇头道:“孙幼学,都是些市井流氓胡乱传言,坏我清誉,你不可尽信,可试着日后找寻答案。

你来酒馆与罗师傅学拳脚,是好事。罗师傅拳脚不错,人不错,打架也还凑合,教得了你。

一定记得,行百里者半九十,莫要懈怠了。”

儒衫老人说完,再次叹气,跨出门去。

“董先生稍等。”单瘦少年追出门去。

柜台少女商赶鴯和大个子左竖,相视一笑,皆是苦笑。

商赶鴯叹气道:“去把师傅珍藏酒窖的三十年杏花酒弄一坛来。手脚麻利点,莫要打碎酒坛了……”

大个少年左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身去了酒窖。

半盏茶后,一老一少再次回到阿狸酒铺。

孙幼学从贴身钱袋里掏出十七枚玄武钱,放到柜台上,轻声道:“商师姐,不知道这十七枚玄武钱有没有包括酒菜钱?”

眼睛不算太大,漂亮鼻子挺拔如一枝玉桂的少女笑道:“孙师弟,在我们阿狸酒铺,酒钱占了绝大头,下酒菜是可以送的。十七枚玄武钱,够了。”

单瘦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少女说要去厨房知会一声,孙幼学又回到了酒桌上。

不多时,大个少年左竖抱着一坛硕大的老酒前来,约么有五十斤。儒衫老人董卓笑嘻嘻的接过老酒,拍开酒泥,对着酒坛深吸两口气,哈哈大笑道:“孙幼学,三十年杏花酒,名不虚传。香!老朽有福了。”

老人轻描淡写的用两根手指勾住硕大酒坛口,倒满两碗,滴酒不漏,着实让孙幼学开了眼界,老人莫不是个练家子?

一股酒香弥漫开来,刹那满屋飘香。

夫子董卓提杯一饮而尽,回味再三,意气风发道:“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孙幼学,好酒啊!”

老夫子再倒一杯,与孙幼学轻轻碰杯,轻酌一口,便不再喝了。

董夫子笑道:“孙幼学,老朽替你解解这学字吧。

學。學字,从臼、从爻、从冖、再从子,以臼、爻、冖、子结合为學。

不就是说:上面、前人对变化、规律的磋磨和沉淀后,孩子才在下面稳定的学堂里得到学习与成长么?

至圣先师说:学以敩为敎,以见为觉,就是这个道理呀。

孙幼学,老祖宗造字,神型皆有讲究的!”

孙幼学自认才疏学浅,井底之蛙自居,点头归点头,也一字不漏的记下了,可哪里又能懂。却打心底佩服董老夫子的博学。

随后两人频繁碰杯,都是轻酌再轻酌,老人天南地北的调侃,却没有再续杯的意思,本就早慧的少年也懂,老人爱酒也惜酒。酒菜陆续上桌,盘子都清空了,酒杯却始终未空。

临了。

老人要走时才一口喝尽杯中酒,少年自然将未喝完的酒送了出去,老人欣然接受,也不肯震散酒意,两指扣着一坛重五十斤的佳酿,醉醺醺的走出门去。

不过是说了句:“志当存高远,学却无涯唯有前。”

……

传闻,在龟驼岛。

天师宋稚可一支签算尽天时地利人和。

董夫子一双眼可通透了,看尽人心人品人想,也不成问题。

自然,董夫子老早便看穿了少年铁定会请客喝酒的心,和少年付得起钱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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