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这边一阵山崩地裂的动静惊坏了镖局所有人,过了约莫两分钟,众人发现再没有动静,两位镖头带着十几人持着兵刃前来一探究竟。经过半倒的假山,众人见自家总镖头跪在地上与之前来的年轻人答话,心中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情况,这青年是什么人?
林震南看了余闲一眼,得到余闲的许可,起身对众镖师道:“这位余公子从今以后就是福威镖局的新主人了,从此以后万事都由余公子做主,你们要尽心尽力办事,公子定不会亏待大家。”当着所有手下的面,林震南郑重的向众人介绍了余闲,也向余闲表达了自己投靠的决心。
众人见林震南都这么说了,先前见过余闲出手的几人带头下拜道:“参见总镖头!”
余闲抬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对林震南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图你的家产,福威镖局还是你林家的产业,你也还是镖局的总镖头。”
林震南谦恭道:“我自愿将镖局献与主人,绝不是主人夺我的家产。”林震南不理余闲的言辞,坚决表达了自己的忠诚态度。
余闲有些无语,这林震南是个优秀的商业人才,对人心的把握十分到位,可是自己确实不想要他的镖局啊。余闲无奈摇摇头,严肃道:“叫我公子即可,我不懂如何管理镖局,镖局以后大小事务还是由你负责,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你不会指望我来处理这些杂事吧。”
林震南有些触动,这镖局代表的利益他最清楚。他原本想着破财消灾,保住一家人的性命,现在余闲将权力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感觉像是白捡了这么一大波财产,林震南面色严肃道:“多谢公子,林震南必不负公子!”
余闲道:“让他们都退下吧,你和林平之留下,我有些事要说与你们知晓。”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对镖局的管理毫无兴趣的态度。
林震南转身挥退众人,带着林平之随在余闲身后回到大堂。余闲坐在椅子上,林震南父子站在堂中,等候余闲的吩咐。
余闲虽然得到了超凡的武力,但内心对自己的定位还是一个现代的普通人,他对古代的繁文缛节很不适应,轻轻挥手道:“坐吧,这本就是你家,没有我坐你们站着的道理。”林震南依言正襟危坐在余闲的对面下手位,屁股之占着三分之一的椅子,林平之站在林震南身后一幅乖巧的模样。
余闲被林震南的谨慎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叫你们父子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向阳巷老宅里的辟邪剑谱的来历。”
林震南知道向阳巷老宅有东西,心里对那件东西已经有所猜测,林平之自小都是由父亲传授剑法,却是第一次听到《辟邪剑谱这个名字,他聚精会神深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
“《辟邪剑谱与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原是一本书,这武功乃是前朝的一位太监所创。前朝覆灭,这书流落到福建少林寺的藏经阁中,华山派有两位弟子得到了消息,假意去少林寺拜访,趁机分别记住上下各一部分秘籍回到华山,二人互相印证所记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后来甚至因理念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将华山派分为气宗与剑宗两派。少林方丈听闻此事拍自己的弟子渡元禅师去劝解二人,二人以为渡元禅师练过葵花宝典将自己所记说与禅师想要交流经验,谁想这渡元禅师根本没练过《葵花宝典,不过他天资不凡一边解释一边将二人所述记在心里,下午便离开了华山,在一个山洞中将自己所记得的经文写在自己所穿的袈裟上,而他也没有再回莆田少林寺。几个月后,红叶禅师收到渡元和尚的一封信,说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几年之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高手,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而威震江湖,在江湖中少有敌手,最后还创立了福威镖局。这渡元禅师便是你家先祖林远图。”
林震南没想到自家先祖还有这样一段事迹正在沉思,林平之年轻气盛,插口问道:“既然如此,那先祖为何不将剑谱传下,以致我家的辟邪剑法这般,这般……”
余闲道:“这般孱弱?弱的你连个青城派的弟子十几招的接不下?”林平之不答,神色却是这个意思。余闲接着道:“因为这门练武功有一个无法跨越的前提条件,就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余闲一字一顿将最后个字说出口。
林震南父子二人被惊到张大了嘴,双眼外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限制,那自己的父辈又是怎么来的呢?
余闲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接着道:“林远图成名时已有妻儿,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只是想要安慰一下林家父子。“等会儿咱们就去向阳巷老宅将东西取来,你们一看便知事情原委”。
林家父子迫不及待,领着余闲与程灵素骑马往向阳巷老宅而去。进了老宅后院的佛堂,余闲指着佛堂内的一幅达摩像对林震南道:“你顺着手指的方向去屋顶找找,应该就能找到秘籍。”林震南依言飞身一跃,一拳击破屋顶,一条红色袈裟随着灰尘瓦砾一齐落下。林震南一把抓住袈裟,双手捧到余闲面前等候余闲的发落。
余闲道:“这是你家的东西,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看看吧。”这玩意儿挺邪性,余闲对之没有丝毫兴趣。
林震南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辟邪剑谱不感兴趣,由此他对余闲更加放心。林平之凑到林震南身边想要一观究竟,林震南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儿子大了有些事还是要知道的。顺着袈裟上的字往下看,开头果然如余闲所说“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个大字位列其首。林震南神色难名,叹了口气,双臂一用力将那袈裟繁复扯成碎片,浇上佛前的灯油,一把火将之付之一炬。林平之没有什么惋惜,此时的他还是一个涉世未深,向往正义的少年侠士,对需要自宫的这种武功不屑一顾。
余闲见此道:“林震南你不错,我没有看错人,能将林平之教导的品行教导成这样,我很佩服你。”余闲没有虚言,林震南身价不菲,妻子娘家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豪门,二人还能将独生子教导成这样,这实在难能可贵。这可比家父张二河之流强的千百倍了懂得都懂。
林震南听到余闲夸他,又瞬间变成原先那谦恭的样子,余闲更加佩服他了,这人放到现代绝对是个搅动风云的商业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