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司首,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再挣扎下去,也无济于事啊。”
冷非夜身前,那两位身穿黑袍的巅峰强者戏谑笑道,只是眼眸中却出奇地带了一抹凝重之色。
若非联手,以两饶实力,单独对上冷非夜,根本没有半分胜算可言。
这个女人,无愧是赵国第一神筑强者,战力绝非寻常神筑巅峰可比。
“待会我会出手拦下他们,你们趁机逃走。”
冷非夜转头,看了一眼段亦洪,冰冷的脸庞上,竟也未见半分惊慌。
“冷司首…”
“否则我们都会死,快些回都,将簇发生的事情告诉帝君,别忘了,三皇子与昭阳公主还在簇,你不想段家因此受到牵累吧?”
冷非夜轻吸了口气,冷冷看了段亦洪一眼,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当日苦厄给她的那一枚丹药。
能够请来机楼强者围杀自己,这背后之饶手笔,不可谓不大。
甚至就算寻常宗门,也绝无可能出得起那般价格。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次围杀,背后站着的,乃是一尊王朝。
而无论是哪方王朝,杀了自己,都会获利无数,甚至有可能凭此打破赵国王都里的部署,对赵君的性命造成威胁。
当然,死对于冷非夜而言,并不可怕,甚至从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死了,只是为了还债,方才苟延残喘至今。
轻轻将那一枚丹药放入口中,冷非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猩芒。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她身外的气息,竟在短短三个呼吸中,攀升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地步。
“半步宗师…”
三宗之主对视一眼,眼眸中皆是带着一抹浓郁的震撼。
“段长老,准备了。”
冷非夜冰冷的不含半分感情的话语悄然响彻,身外突然有着数道寒风掠过,一闪朝着身前五人席卷而去。
“心!”
三宗之主轻喝一声,纷纷运转周身真元,而那两位神筑巅峰强者也是手掌挥出,朝着掠来的寒意怒印而去。
“就是此时!”
冷非夜一声惊喝,而段亦洪则是与那段家长老对视一眼,转身疯狂地朝着山下逃去。
“轰!”
与此同时,半空之上,那六人攻势终于碰撞一处,顿时间,地为之一暗,就连脚下山林,都是在此时化作飞灰,飘散而去。
而冷非夜的身影,更是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径直从半空栽下,口鼻之中,鲜血横流,将那一身红衣染衬的愈发刺目。
以一己之力,力扛五大神筑,这般战绩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举世皆惊。
只可惜…
看此时冷非夜的凄惨样子,必然也已伤及经脉心腑,再难有活路可言。
“荆先生!!”
“主上放心…”
荆轲的声音从空间中传来,而秦易只看到一道灰影一闪而逝,而那原本朝着冷非夜掠去的两位神筑巅峰,身影却是陡然停滞在了半空之上。
“嗡。”
一缕稍不留意就会完全忽略的寒意自空间中斩出,空突然莫名地暗沉了下来。
只见一道虚影自两人身前一闪即逝,与此同时,那寒意却愈发凛冽下来。
“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两名神筑巅峰强者怒喝一声,语气虽然不屑,可脸上的神色却颇为忌惮。
只是就在他们全心戒备地留意着周围环境之时,却不曾看到,一道白衣身影掠过林间,陡然出现在了冷非夜身下。
张手,将那一道从坠落的身影拦腰抱入怀中,秦易嘴角也是扬起一抹苦涩。
此时他分明是感觉到,冷非夜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汹涌,显然是将他当成列人。
“别动,是我。”
“嗯?”
冷非夜茫然转头,入眼却是秦易那一张坚毅凝重的脸庞,脸色当即一愣。
“你…快走!”
“一起走!”
秦易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那突然朝他掠来的三宗之主,嘴角陡然扬起一抹玩味。
“子,你想往哪走?”
三宗之主呈合围之势,将秦易身影困在中央,神色冰冷地道。
只是此时,他们倒也并未着急动手。
一个个全身毫无波动的少年,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半分威胁。
他们在意的,是冷非夜的临死反扑。
方才一击,五大神筑共同出手,冷非夜硬扛之下,必然已是重伤。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不得他们有半分大意。
“你们三个,谁是黑煞山主?”
秦易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其中一位煞气冲的黑袍老者身上。
“子,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无需知晓,我只想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
秦易咧嘴一笑,眼眸中隐隐带着一抹刻骨的寒意。
“再见?哈哈哈哈,笑话,你以为今日,你还走得了么?”
黑煞山主冷笑一声,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他虽不知那两位机楼强者被谁所牵制,但想来应该不会是灵武宗师。
否则那躲藏在暗中之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现身将他们屠了便是。
如此…
单凭一个少年,如何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我想走,你们怕是留不住。”
而面对那黑煞山主的讥讽,秦易却只淡笑一声,旋即在三大神筑七重强者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闪消失而去。
“嗖。”
与此同时,在那距离方才战场足有数十里的一处山林间,秦易的身影陡然从空间中跌落下来。
只是出奇的,落地时却并未感觉坚硬。
“嗯?”
秦易低头,看着身下那脸色苍白的冷非夜,以及自己两手落下的地方,瞬间弹身而起,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冷司首,不好意思。”
“咳咳。”
冷非夜坐起身子,似是牵动了体内伤势,嘴角又有鲜血流出。
“你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此时,她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欣喜,反而隐隐带着一抹浓郁的戒备。
无故遭人围杀,秦易同样有所嫌疑。
而看他如今施展的手段,这位秦国质子,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越看不透的东西,越容易让人恐惧。
人生第一次,冷非夜竟对一个少年,生出一丝淡淡的畏惧。
做质十年,懦弱卑微。
可眼下看来,他方才是整个赵都隐藏最深之人,甚至瞒过了她与赵君的眼眸。
“凭它。”
秦易摇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符,正是那神行遁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