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魂阳?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就好像全身赤裸遨游在大海中一样,就好像尚在母亲的肚子里面一样,就好像在有人用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这种感觉,真好。
陈横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浩瀚的星空。他竟然能够看到大片大片的星云在深邃的银河中旋转,他也可以看出每一颗星星的大小和散发钻石般光芒的强弱。这样的夜空,即使没有那一轮皎白的玉盘,也显得如此美丽和动人。
忽然,陈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摩挲自己的皮肤,他一跃而起,然后迅疾地转身,双手闪电般抓去。抓了个空。陈横不敢耽搁,也不看那东西的具体方位,一脚踢出,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脚尖前面的一团毛绒球,那似乎不是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东西。
“嗷,嗷,嗷。”那一团小毛绒球立起身子,睁开水灵灵的眼睛,奶气地叫着,向陈横愣在半空中的脚背上爬去。一袭凉风拂过,陈横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是一只狗!可自己为什么会赤身裸体?陈横有些脸红,毕竟这是在草地上,要是有一个人经过看到自己的样子,真是羞臊。
陈横蹲下身来,抱起小奶狗,晃晃头,心里想着草原上为什么会出现一只小奶狗,还有林叔哪里去了。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某个可以说得通的解释,莫非林叔就是陈横使劲摇摇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林叔把自己从疏竹城中带出来,交给自己这么多东西,就是自己的恩人。但是,这只小奶狗看起来真的和林叔有点像啊。小奶狗摸起来毛茸茸的,很舒服,陈横也愿意让小奶狗在身上蹭。在确定了草原上没人之后,陈横就彻底地放开了。只要是没人看到,大多数人都认为还是全裸着身体比较舒服。
星光之下,陈横和小奶狗在一起玩耍着,直到这一人一兽玩得有些累了,陈横才躺在草地上,小奶狗就趴在他的胸口。
“你这小奶狗,长得不怎么大,却已经有牙了。”陈横扒开小奶狗的嘴,看着里面的锋利的尖牙,不自禁地嘀咕道。
那小奶狗原本还挺乖巧,谁知一听陈横这般说,不乐意了,使劲地用小爪子蹬着陈横。陈横以为是自己使的力气大了,弄疼了小奶狗,便将它放在草地上。
草长得不是十分茂盛,但是也将小奶狗的整个腿都淹没了。小奶狗向前走去,陈横在后面看着。
忽然,小奶狗回过头来,眸子中忽地显露出某种阴冷,一双金红色的眼珠好像在死死地盯着陈横,这使陈横打了一个冷战。旋即,小奶狗扭过头去,开始在草原上奔跑起来。
只见那小奶狗的身躯越来越大,草原也越来越亮,陈横竟然能看到自己前面所投下来的影子。他连忙向后面看去。
一轮圆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东边的天空缓缓升起,以皎洁的月色来逼退星辰。
陈横再猛地扭头,他看向那奔跑的小奶狗,却看见,小奶狗已经不是小奶狗了,它比一般的狗口吻要长,耳朵直立,尾巴要短,眉目之间气宇轩昂。而且,它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月亮升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它倏然停奔跑,这时,圆月也升到了它的正上方。它顶着这玉盘,它的身体已经长到五尺之长,它目露凶光,它仰天长号。
“嗷”一声阴冷的狼嚎在圆月之下响彻,经久不绝,即使隔了这么远,陈横都能感受得到来自它身上的那股狼王的威严。
刚想站起身的陈横摔了一个趔趄。这哪里是狗!
后世的史学家在秘密地研究伞下君的历史时,不得也对苍曜之狼陈横也进行了研究,这工作量无疑是巨大的。对于这位与林夕流浪的前期生活密切相关的苍曜之狼,未免有着太多的疑团,例如这位苍曜之狼的来历没有一部史书进行记载,再比如陈横在魂之气阶段,透骨战恒枪与其的默契程度还只是停留在表面阶段,可是在陈横晋入魂阳境界之后,他与透骨战恒枪的默契程度大大地增加。当然,人们也可以认为是由于实力的提升而使得透骨战恒枪对陈横有了更大的认可。然而疑团也正在此,在透骨战恒枪的上一任主人楚公纯的手中,并没有出现这种变化。直到这时,苍曜之狼的历史的重要性才在史学家的脑海中显现出来,他们深刻地意识到,要想将伞下君的历史研究透彻,苍曜之狼的有关经历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们惊奇地发现,苍曜之狼只留下来一部薄薄的回忆录,里面只记载了少许的回忆。
陈横慌忙睁开眼睛,全身皆是冷汗。他赶紧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狼嗥声,反而有林夕淡淡地呼噜声。原来是一场梦,陈横拍拍胸口,忽然他感觉到就在自己的手与胸口接触的那一刻,手掌中就有些魂气涌出。
这是魂阳?自己晋升成功了!陈横高兴地想要跳起来。
“林叔,林叔。”陈横戳戳林夕,林夕这才睁开迷糊的双眼。
“怎么?天还没亮呢。”林夕口语不清,他这一说话,便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味从他的嘴中散出,陈横便知他是喝酒了。
陈横摇摇林夕:“林叔,我晋级魂阳呢。”
陈横一说这话,林夕腾地一声坐起来了,眼睛里好像还有一丝迷茫,他摇摇头,将那一丝迷茫摇走。“对对,你晋升魂阳重要,你先晋升魂阳。”林夕终于急冲冲地说,“现在你盘腿坐下,将身体内所有的魂气都沉入丹田。”
陈横有些哭笑不得:“林叔,我都晋升到魂阳境界了。”陈横抬起手,一团魂气便在掌心浮现,那种感觉,的确是魂阳境界特有的。
晋升了?林夕有些惊讶。
“你是怎么晋升的?”
“做了一个梦,醒来就是在魂阳境界了。”
“梦?”林夕笑笑,“有时候,梦也是好东西啊。”旋即,林夕再次躺下身子。
“林叔,林叔。”陈横见林夕就要睡去,连忙喊道。
“明天日出之前不要喊我。”林夕摆摆手。
“你的酒洒了。”
林夕慌忙起身,将酒葫芦盖好,系在腰间,才再次倒下头。不一会,微微的呼噜声在陈横的耳边响起。
陈横也学着林夕的样子躺下,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晋升魂阳了,可是林叔是什么实力呢?有时它感觉林夕很厉害,就比如说在疏竹城的屠魂台上,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可转瞬之间自己就出现在了疏竹城的外侧。也有时他觉得林夕就和一个废物一样,随便一个人就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就比如那些强盗轻而易举地将刀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着想着,陈横也进入了梦乡。这一夜,他梦到了宫玉目清。
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