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时光总是欢乐而短暂,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月亮便从东侧奔跑到了西侧。在月亮即将与这一片世界告别时,还不忘记将太阳喊出来,顺便带走星辰。
“林叔,林叔,醒醒了。”陈横醒来,发觉天已大亮,便连忙推推林夕。
“怎么了?”林夕依然在迷迷糊糊地。
“天亮了。”
“天亮怎么了?”
“该起床了。”陈横道。
“天亮就应该起床?谁规定的?”林夕睁开朦胧的眼睛。
陈横一愣,确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法则规定天亮就应该起床,人们只是沿袭了这种习惯,从来如此,便对吗?
“那什么时候起床?”陈横问。这样一想,陈横也有些迷糊。
林夕合上眼皮,翻了一个侧身,言语中透着迷糊:“我想起的时候。”说罢,淡淡的呼噜声响起。
陈横有些无语,这也太能睡了吧。自己反正是睡不着了,索性陈横就盘腿而坐,开始吸纳天地间的魂气。
……
三日之后
陈横对于吸纳魂气之法愈加熟练,有些时候,魂气竟能在陈横的天灵盖上方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而陈横的实力,也是逐渐地稳固在了魂阳阶段。在陈横修炼期间林夕也醒来过几次,每次林夕看到正在修炼的陈横之后先是点点头,然后拿出酒葫芦喝上几口,倒头再睡下,直到三日之后,林夕的酒葫芦里面实在是倒不出来一滴酒液,他才将陈横从修炼状态中叫出来。
“走了。”林夕也不过多的言语,打开银伞,撑在头顶,银铜铃铛熠熠闪光。说罢,林夕向东行去。
陈横背起霍不天,赶忙跟上。陈横自己的一点点的变化,他没有觉察到。
二人向东昼夜不停地向东走了七八日左右,忽见一山,山脚树木林立,草木茂盛,时有一声虎啸熊咆从里面传出山腰郁郁青青,时有飞鸟腾空而起山顶则是泛出一点白色,距离这么远来看,只有一两个黑点来回移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陈横在这一成不变的草原中走得早就腻烦,此时忽见不一样的景色,不由大喜。林夕也是笑笑,终于能找一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了。话说回来,这里距离那个山洞应该不远了吧。
二人进了山中,也不提防,将树上的野果采来,大吃一通,皆是狼吞虎咽。树林中的空气稍微有点潮湿。吃饱喝足之后,便坐在一棵大树下闲聊起来。
“陈横,你的枪术训练得怎么样了?”
“回马枪、遁地刺已经随手就能使出来了。”
“那就不错了。这两式是所有枪术的基本。”林夕顿了顿,“而且,真正的枪术大师只用这两式就可以战胜其余所有的花里胡哨的招式。”
陈横有些发愣,这两式真的这么厉害吗?那要苍狼吞魂刺还有什么用?
“别傻愣着了,你以为枪术大师是只练习回马枪和遁地刺就能够成为的?这不是做梦吗?”林夕看陈横的表情,知道他想入非非了。
陈横有点脸红:“那要怎样做才能成为枪术大师?”陈横的眸子里忽然涌现出一种炽热和渴望,那种对实力的渴望。
“你才刚刚到魂阳境界,就想着成为枪术大师未免有点好高骛远。要成为枪术大师,你的实力最起码要到达双轮之境。”
“双轮之境?”陈横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知识短板。他知道魂之气、魂阳、魂徒还有霍不天的单轮之境,其他的,他便是一无所知。
“在这个世界上的境界一共有十个,分别为魂之气、魂阳、魂徒、魂使、魂隐、魂尘、单轮之境、双轮之境、圣朽之境。”林夕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呢?”陈横数着,发现林夕只说了九个。
“还有一个便是多少圣朽之境的至强者穷极一生也触摸不到门槛的三神天,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三神天境界的大能出现。”林夕说。
陈横皱起眉头:“如果从来没有,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境界根本不存在?”
林夕摇摇头苦笑:“不知道。”
“连林叔你也不能吗?”陈横终于问了这个困惑他很久的问题。
“不知道。”林夕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修炼的人,一种人认为战斗时所倚仗的是魂气,觉得魂气是世界根本,而另一种人认为战斗时所倚仗的是冷兵器,认为冷兵器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是,我要让你记住,魂气与冷兵器相辅相成。它们两个思想的本质都是夺走一个人甚至许多人的生命,然后令更多的人悲伤。所谓的酣畅淋漓的战斗,无非是两个理论之间的碰撞。思想这种东西,借助人的身体,把这世间当作战场,让人类互相毁灭。”
陈横听得似懂非懂,他便问:“这样做对思想有什么好处?”
“毫无好处。只能加速它们的毁灭。”林夕说,“行了行了,扯远了,现在你就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修炼,把枪术练好。这样,以后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不会受欺负。”
“我要一直跟着林叔。”陈横笑笑。
“臭小子!在碧波谭还要跟着我一直光棍呢,进了风雪城就找不到人影了。”
陈横笑着起身,拿出透骨战恒枪,便继续练起回马枪和遁地刺。虽然自己还没有到达双轮之境,但是陈横却已经为自己成为枪术大师做好了准备。
林夕看了,满脸不耐烦:“我教你两个新招式,看得我都吐了。”说罢,林夕也站起身,执起自己的银伞。
陈横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林夕。生怕错过林夕的一举一动。只见林夕抓住银伞伞柄,然后小腿发力,纵身跳起,银伞举过头顶,臂膀上肌肉隆起,他狠狠一劈。陈横见林夕挑起只是一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林夕接下来的举动就令他膛目结舌。
银伞被劈到与林夕腰部垂直的地方,然后林夕膝部迅速抬起,直接顶在双手之上,于是,这银伞便带着无比庞大的劲力向前刺去。怦!一道深深的沟痕便在这一刺之下显现。陈横以为攻势就此为止,谁知林夕将银伞刺出后,手臂与银伞成一条直线之后,林夕一脚踹在银伞中央,银伞带动林夕的身体旋转,伞尖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满的圆弧。
这样之后,林夕才停下来。伴随着林夕的脚尖落地,林夕周围的树木忽地从中间滑落。林夕的这一斩,竟是将那些与之同等高度的东西都切开了。
“练吧。”林夕道,旋即收起银伞,倒在一棵树下,缓缓闭上眼睛。
“林叔!林叔!你怎么了!”陈横吓坏了,还以为林夕出了什么事,赶紧扶上去。
林夕以微微的呼噜声来回答他。
……
这一夜,竟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弄得正在睡觉的两个人措手不及。虽然树林茂密,树叶长得相对旺盛,叶片宽大,但依然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直拍在两人的脸上。
林夕还好,发现下雨之后,直接将银伞打开,插在地上,然后自己一人蜷缩在伞下,也不管陈横,便就睡去。陈横的处境可是极为窘迫,原本他想要也钻到林夕的伞下,可是小小的伞,哪里能遮挡得住两个人的身躯?还不如在树下更干燥些。
一开始虽潮湿难耐,寒冷交加,可是白日里的训练着实有些累,陈横迷迷糊糊地也就睡过去了。可谁知这一睡便差点没能醒来。
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