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中年男人放下狠话,灰溜溜带着手下跑了。
柳宁把驴拴在傍边木桩上,走到向墨母子跟前道:“大嫂受惊了,我是向墨的朋友。”
向墨的妈妈站起身,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帮忙,既然是向墨的朋友,那就请进屋坐吧。”
柳宁进屋,发现屋里虽然朴素的到近乎简陋,但却十分干净。
显然向墨的妈妈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人。
“我娘家姓林,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以前倒是没听向墨提起过你。”
向墨的妈妈一边给柳宁倒水,一边问道。
“林嫂客气了,我叫柳宁,今天才与向墨认识,多亏他我才能认识苦叔。”
“本来顺路到送他回家,没想到还会碰到这种事。”
“不知刚才那伙人是什么人?张家又是什么人?”
林嫂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叫你柳兄弟吧。刚才那些都是县城街面上混混儿,是张家找来要账的。”
“张家是县城是大户,经常会借钱给我们这些穷人,只是利钱高些。”
“两年前,我丈夫得病走了,苦大哥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给我丈夫办了后事,但我们母子从此便没了生活来源。”
“苦大哥说以后每月接济我们母子。”
“但我知道他赚钱,比我们说这些健全人难上百倍,我不能、也不想麻烦他。”
“之后便向张家借了十个龙洋,买了一头驴和一些做豆腐的家什,做些豆腐维持生计。”
“这两年,我每月都会去张家还些钱。”
“直到上个月去还钱时,无意中碰到了正在张家做客的,广兴镖局副镖头陆洪涛。”
柳宁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是他!”
林嫂疑惑道:“难道柳兄弟认识那人?”
柳宁一声冷笑:“我虽不认识他,但他有个外甥叫三魁。”
“在村里横向霸道,前几天让我教训了一次,便扬言要他舅舅陆洪涛来报复我。”
“嘿嘿,真是冤家路窄呀!”
“原来柳兄弟跟他也有过节,那陆宏伟陆洪涛出名的护短,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有些欲言又止。
“那今天这事跟陆洪涛有关喽?”柳宁见林嫂不语,便开口问道。
林嫂脸上显出一丝羞怒:“这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陆洪涛想要个儿子。”
“但他的原配妻子却只给他生两个女儿。他心有不满,每天非打即骂,竟将妻子活活逼死。”
“那天在他张家看到我,就起了邪念。”
“张家为了请他亲自出手保趟镖,便把我的利钱翻了几倍!”
“在我无力偿还时,便提出让我做那陆洪涛的续弦。”
说到这,林嫂双肩微微的颤抖,显然气愤到了极点。
“自从丈夫死后,我便发誓不再嫁人,全心全意抚养向墨长大。”
“更何况陆洪涛那样的人,不要说我,是个好人家的闺女,都不会嫁他!”
“这次他们来抢驴,是想让我断去生路,逼我就范。”
“在你没来那会儿,我已经下定决心跟他们拼了,那怕一死也绝不妥协!”
“只是苦了向墨,两年前刚刚失去爹爹,又要再次失去妈妈了。”说完抱起向墨便哭了起来。
柳宁连忙安慰:“林嫂别这样,这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知你欠张家多少钱,我想办法想帮你还了。”
“至于陆洪涛,我迟早会跟他对上,但到是一起算总账!”
林嫂停下哭泣,颤声道:“刨除已经还了的,本来还需要十六块龙洋就能结清。”
“但他们涨到五十龙洋,我卖一辈子豆腐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啊!”
“林嫂放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也许最后不但不用花钱,还要赔你钱呢。”
出了向墨家,柳宁回到客栈,随便吃了一口,便回屋一头倒在床上。
今天遇到太多事,得好好捋一捋。
神秘的苦叔,唐家的唐凌,同样神秘的断刀,向墨,林嫂,张家,陆洪涛。
脑中灵光一闪,柳宁猛地睁开双眼,串起来啦,原来这就是苦叔的条件。
忙心中呼唤:“石老,这个苦叔你认识吗?能看他的实力吗?”
“不认识,应道是后起之秀。至于实力,没动手看不出门道。”
“至于没受伤前,看他的体魄或许能达到我的水平。”
“但他能被冻在河里不死,太过夸张,至少我是却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这或许是一种罕见的闭气功夫。甚至有可能是个术士也说不定。”
“总之这人我看不透,你小心为上。”
“起码练骨巅峰吗,果然好强。那你觉得陆洪涛是什么实力。”
“你都没见过他人呢,就在这凭空臆测,完全是瞎胡闹。”石老怒道。
“你别急呀,凭你得江湖经验,你觉得现成的副镖头都是什么实力,说个范围就行。”
“你硬要我说,能坐上副镖头位子的,起码也得是个练骨武师吧。”
“怎么,想跟他碰碰?现在还早了点。”
石老看向柳宁,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的傻蛋。
柳宁自嘲的一笑道:“我一个小小的练筋武者,哪敢对上已经练骨的陆洪涛。”
“只是以此推测,他能放出多厉害狗来咬我罢了。”
沉了一会,柳宁又道:“石老你觉得苦叔想让我干嘛?”
“你不是已经确定了,何必还来问我。”
“也是,石老你说我整合全身劲力,还需要多久?”
“最近几天,我感觉已经完全整合了腰部的两成力,加上双手双脚一共六成力了。”
“后背也有了一些感觉,或许只要一个契机,我就能达到成力。”
“可惜前胸和腹部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这些地方单独发力还行,整合却是最难。”
“一般情况下,多与人交手才能更快完成劲力整合。”
“呵呵,很快就会一大票人来帮我练功了。”
漆黑的夜里,二十几条黑影,猫着腰走在客栈后面的小巷里,
其中一个领头的道:“就是这个客栈吧。”
“是啊,猫哥,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从林寡妇出来进的这家客栈。”
“我特意问过客栈掌柜,他就住在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猫哥随意指向两个手下,脸上一阵狞笑。
“好,你俩先上去用渔网套住他,抓把石灰到他的脸上,然后把人仍下来,大家一起动手。”
“老大交代要废一手一脚,临走时再往他脸上撒泡尿就行了。”
“动作麻利点,别惊动官府。明白吗?”
众人齐声应是,虽然早已知道行动细节,但仍觉得脊背发寒。
这计划不但阴损至极,并且环环相扣。
渔网可以制住人的行动,石灰眯眼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就不能报官指认。
打断手脚后还要往脸上撒尿,不但是羞辱,而且石灰遇水散发高热,毁人面容自然是轻而易举。
不多时,两个身材瘦小好像猴子般的人,手握渔网腰挂装着石灰袋子。
便爬到二楼柳宁房间的窗外。
猛地推开窗户窜了进去,手中渔网撒向床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