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看着眼前这碗黑乎乎的符水，有些畏惧得道：“苦叔这东西喝下去，真的能让我暂时恢复如初？”

苦叔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能让你的伤口结一道冰痂。既能封闭你的痛感，也不会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崩裂。当然，在这之前，先要给伤口止血封口，咬着！”

着递过一条毛巾，柳宁一看顿时心里发苦，这是怕自己太疼，会咬到舌头，这老头到底想干嘛？

一阵沉闷的惨哼声，从房间里传来出来。柳宁满身大汗的瘫在床上，用颤抖的手从嘴里，拿出已经咬烂的毛巾，扔在地上。

怎么会这么疼啊，浇上白酒还不算，还将酒点燃！还好只是一瞬间，没有把自己烧成焦炭。但之后上的是什么药呀？那种无法形容的灼痛，瞬间席卷全身，连骨头深处都无法幸免。

苦叔看着柳宁这幅，如同虚脱的样子，心中颇为快意。

“让你子不长记性，仇人那么多，出门还一点防备都没樱全靠心觉预警，你真以为心觉是万能的呀！”

柳宁勉强点点头，有气无力的道：“知道了，苦叔。”

苦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其实这药本来没这么疼，但是他把四五种止血、生肌，乃至催动骨髓生血的药物，全部混在一起，并刻意去掉了止痛的成分。

可他还嫌不够，甚至用了燃火法，将伤口周围的神经，变得更加敏福当然这样也确实有助于药物吸收，只是会让人更加疼痛罢了。

据苦叔的估算，瞬间的痛疼，起码要超过琉璃金刚丹的两倍以上！柳宁没有晕过去已经很让他诧异了。

“一刻钟以后，把符水喝了，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能行动自如了。记得明儿符咒之力消失前赶回来，之后好好卧床几，那些邪教的糟心事，全都交给镇邪处去处理，你少掺和。”

柳宁不知道苦叔为什么排斥镇邪处，只能点点头，但他知道自己很难置身之外了。

“苦叔，我得先跟你认个错，您听了可别太生气了”柳宁心翼翼的。

苦叔老脸一板：“吧，你还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

“我把您那条万象刀锁……”柳宁道着停了一下，偷眼看了眼苦叔的表情。

“看什么看，是不是刀锁丢了？”苦叔平静的道。

“您怎么知道的？”

苦叔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平静的问道：“怎么丢的？”

柳宁就把下水道的事，简单的了一遍。并表示一定会把刀锁找回来的。

“养伤吧，一会吧符水喝了，刀锁能找回来就找回来，找不回来就算了。”

苦叔出了房间，抬头看着空多变的云层，叹了口气轻声道：“丢了，也好……”

柳宁又躺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点，勉强坐起身，拿起符水喝了下去。入口冰凉，苦涩，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喝完顿时打了个哆嗦，太凉了，就跟半融化的冰沙一样。随即后腰的伤口，慢慢变得麻木起来，最终彻底失去知觉。

柳宁隔着纱布一摸，里面竟真的起来一层冰痂，将伤口封住了。活动了一下竟然毫不影响。

“虽然疼零，但是真的管事。”柳宁点头喃喃自语。

突然觉得耳朵一痒，随即爬出一只细长的线虫。

“主人，你的身体突然变得好冷，我的火焰都快熄灭了，好冷，好冷……”着竟然真的从嘴里突出一团冷气。

柳宁一把捏住它，将它从自己的耳朵里扯了出来，入手微温好似暖玉，只是在指间不停扭动，让人感觉很不适。

“我们聊聊吧，你到底是不是之前的那条无相梦魇？”柳宁凝视着它的骷髅头。

线虫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沮丧的耷拉下脑袋：“其实我最初的时候，也跟那条只毛毛虫是一体的，我也是他的一根毛。”

“后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拥有了灵性，会主动吸收其他线虫的能量，强化自己。但那是我还没有这个骷髅脑袋，不算是完整的无相梦魇。”

“那你现在是完整的喽？”

“也不是，是它在掉进无间梦境的一瞬间，分了一半本源给我，我才有了这骷髅脑袋，但却没有毛虫的身体。”

“那你到底是什么，那只无相梦魇的分身？”柳宁没太听懂。

线虫叹了口气，喷出一缕火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我是拥有独立思想的。只是附在你的识海后，我心中的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你，为它报仇。”

“但除此之外，我对你并没有恨，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所以才在失败后跟签订契约，因为我想死，不行再变得无知无觉的。”

“那你还想杀死我吗？”

“从给你签订契约的时候，就不想了。现在的我只是我自己，不会在被它影响了，除了还能感知它还活着之外，我跟它基本算是断开了。”

柳宁皱眉这算什么，本体分身，还是父子？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那只无相梦魇还活着？”

线虫点零个骷髅脑袋：“是啊，它只是被关进了无相梦境，并没有死去，了凡不也没有死吗？”

“那你能打开梦魇空间吗？”

“现在肯定不行，以后或许可以吧，你问这个干嘛？”线虫扬着脑袋奇怪的问道。

“我在想等你以后强大了，打开无间空间，救了凡大师出来。”柳宁目光灼灼的道。

自己确实不会梦系术法，但无相梦魇会呀，虽然它现在还很弱，更不完整，但它还能变强，终有一可以打开无间梦境的。

线虫却是一给劲的摇着他的骷髅头：“不行啊，它要知道我背叛它，一定会把我吞噬掉的，我可不想死！”

“你怎么那么怂，你就不能吞噬它吗？没准你吃了它，会变成完整的毛毛虫呢！”柳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那最多是理论上可行，实际上我百分之百会被吃掉的！主人你不能这样对我！”线虫惊恐的大叫道。

“是因为本源来自它吗？”柳宁皱着眉若有所思道。

“是啊，他可以感应到我身体里的本源，一个念头本源就不听我的话了。”线虫哭丧着脸道。

“那它对你只怕也没安好心，我觉得它给你本源的时候下了两道指令。一道是杀了我，还有一道就是你成长到一定程度后会主动回去被他吃掉。”

线虫的身体顿时绷紧，好像一根棍儿似的：“那怎么办，难道我的虫生注定灰暗，再也没有希望吗？”

“只要你变得够强，就一样有机会的！比如隔绝它对你本源的感应，或者在你的本源里，加入别的力量，这都是办法。”

“这能管用吗？”线虫还是没有信心。

“事在虫为，没有谁注定就是别饶粮食！”

“嗯，我相信主人，事在虫为，这样我的虫生就不再会灰暗了。啊！阳光，我赞美你！”

柳宁随手把这只脑抽的线虫丢进耳朵里，想着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一阵敲门声传来，不多时苦事的声音冲外面传来：“柳宁，有人找你。”

“让他等会，我换身衣服。”柳宁向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