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掌柜正在讨论的时候，那扇木门被推开，范陌走了进来。

当然范陌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那些掌柜的看着范陌，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范陌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个温尔儒雅的公子，而不是一个仗剑天涯的剑客，手里提着剑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适合范陌。

范陌将那把剑放在桌子上，自己做了下来。

位置还是原先的位置，没有任何改变。

范陌坐在这里，是因为他想要听一下四周的人的反应，当然这里面虽然有他的，他即使在外面也能听到，但担心会遗漏什么。

他跟他的老师将这件事讨论了很久，得到的答案很悲观，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云墨的想法跟他不同，但是这次云墨的想法，同样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按照那个叫做王川的说法，想要做这件事情，就要杀很多人。

这样做会很麻烦。

既然如此麻烦，何必那么麻烦。

王川觉得很麻烦，他选择了放弃，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不去做也会有人去做。

云墨觉得很麻烦，所以他选择去找那个叫做楚笑笑的姑娘，跟她聊天。

虽然范陌不认识楚笑笑，也不明白云墨为什么会找那个人的手下聊天，但是这些范陌都不会在意。

以他现在的手段，想要在汴梁城弄消失几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就是有些麻烦。

……

时间缓慢地流逝。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里面的平静，开口说道：“不知道少东家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这里面有人要背叛我，所以我来清理门户了。”范陌看着那位掌柜说道。

范陌这句话说完，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了一些尴尬，那些刚才聊天的掌柜都低下了头，看着桌面上的木纹。

“少东家说笑了。”其中一位掌柜看着范陌说道。

范陌看着那位掌柜，很认真的说道：“没有说笑，我说的是事实。”

看着那位掌柜没有再说话，范陌继续说道：“黄金楼里面有一些人已经被抓走了，我想这件事你们应该很清楚。”

范陌说完这句话后，其中一位掌柜看着范陌问道：“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抓哪些人，他们是无辜的！”

“因为他们都挣了很多钱。”范陌反驳道，“黄金楼的规矩你们应该清楚。”

范陌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面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黄金楼的规矩他们自然知道，如果敢贪墨黄金楼的银子，就会被黄金楼送进天牢。

“可是这根本不公平。”一位掌柜看着范陌说道。

“云墨你们应该知道。”范陌没有回答那个掌柜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

“我听过他，也对他有些耳闻。”那位掌柜的回答道。

“这次就是他告诉我的消息，你们要背叛我。”范陌看着那位掌柜说道，“他现在应该跟楚笑笑在一起，你们可以让你们手底下的人出手了。”

那位掌柜没有想到范陌会这样说，他有些傻眼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会这样对付云墨？”范陌看着那位掌柜说道。

那位掌柜还没有回答，范陌再次说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敌对，我们只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我为什么要跟他将仁义道德？”

范陌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看着那些掌柜说道：“就像你们跟辽国的人勾结一样，我不会对着你们手下留情的。”

“不知道少东家在说什么？”其中一个掌柜看着范陌说道，“少东家可以看我们不顺眼，但是希望少东家不要拿黄金楼的清誉来胡闹！”

“清誉？”范陌像是听到笑话一样看着那位掌柜，“你应该知道‘清誉’这两个字对于黄金楼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圣酒’的事情不就是你们这些人搞出来的吗？”

“可是我们为黄金楼带来了很大的利益。”那位掌柜看着范陌说道，“我们是商人，我们就是看重利益，我们懂得取舍，而不是你们这种有理想的人，因为我们不会做改变这个世界的事情，我们只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很好的生活，无论是辽国还是大宋，只要能够给我们带来优越的筹码，我们都可以跟他们合作。”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范陌看着那位掌柜，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剑，朝着那位掌柜走去。

“少东家不要冲动。”看着范陌拿剑，那些掌柜都纷纷站起来，挡在范陌面前。

“怎么，你们是要阻止我？”

“不是阻止你，而是你没有资格做这件事。”一位掌柜看着范陌说道，“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宋国跟辽国的和平。”

那位掌柜说道这里，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范陌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黄金楼提供的钱财维护了宋辽两国的和平，两个国家的和平能够让很多普通的人普通的生活，一旦发生了战争，就会死很多人。

这个代价范陌承受不起，他的义父同样承受不起。

范陌看着那位掌柜，他想起云墨跟他的对话。

他觉得那段话很有意思，也觉得这位掌柜很可笑。

……

掌柜看着范陌开始沉默，他感觉有些开心。

他能够说服范陌，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够说服那个辽人。

想着再过一段时间便会有黄金楼的高层过来找到自己，有可能是那位老者。

掌柜的把一切都想的很好，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

阳光明媚，白云蓝天，适合出去游玩，适合读书，适合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在黄金楼里面杀一个人。

范陌看着那位掌柜，他将手中的长剑放下，然后朝着那位掌柜走去。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范陌看着那位掌柜说道。

那位掌柜还没有谦虚回答，范陌继续看着他说道，“我来到这里之前，云墨那个家伙告诉过我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

“什么话？”

“很多人都觉得你们是对的，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大义，可是有一点你们却忘记了。”说道这里，范陌看着那位掌柜，他的目光变得冰凉起来，“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即使结果是对的，那也就是错的，就像农夫种地一样，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