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说:“那这样,哪天我们做个局,我来请张帆姐吃饭,然后让你过来,你就带上你们老总。”
“做媒?”萧敏皱着眉头,“你们两个,还是男人?真恶心,停车。”
“干嘛呢?”赵强停了车,问。
萧敏也不答,拉开车门下了车。
萧敏这一下车,吓了赵强一大跳。心想,这丫头也太那个了,就凭一张漂亮脸蛋,想干什么干什么。这季雨林若和她那个了,以后有得苦头吃。
季雨林也慌了,奉了父母之命来接她回去过中秋,不去也罢了,把她一个人扔路上了。虽说是她自己下去的,不能算扔。可放她走了,至少算是不管她。这可不行。
也拉开车门,心想,反正你去哪里我陪你就是。
果然,萧敏一看季雨林也拉开车门了,说了一声,“你下来。”
季雨林乖乖下了车。那两个女孩正不知道是该下车就是不该下车,萧敏又已经上车,坐在了季雨林刚才的位子,冲季雨林说,“你楞什么?还不上车。”
原来萧敏只不过是换个位子。弄得季雨林和赵强又好笑又好气。
“以后不跟你们玩了。”萧敏气哼哼地说。
“好好好,行行行。”赵强自有哄女孩子那一套,连声回应。
“什么好好好?行行行?”萧敏说,“真不和我玩了?我就算小器的了,你们比我还小器?”
“我说好好好,行行行,就是这个意思,你说什么都好,你做什么都行。”
萧敏憋不住,悄悄笑了。今天,在两个同学面前可是太有面子了。做事也不能太过,女孩么,还得有温柔的一面。于是转过身来。
“小林哥,我太任性了,是不是啊。我季伯伯说了,我刘阿姨也说了,我小,我脾气不好,你要让着我点。我会慢慢改,改得又懂事,又听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萧敏这一嗔,还真让人又疼又爱。
季雨林忙说,“我哪里生气了,我不一直在笑着吗。”
赵强嘴里吸气吸得丝丝的,“这小林哥就够肉麻的了,还加个我季伯伯,我刘阿姨。耶耶耶耶耶耶。”
“还有我赵伯伯,”萧敏也吸了口气,吸得丝丝的,“要不要再加个赵强哥?耶耶耶。”
赵强乐了,故意很陶醉。萧敏的两个女同学也觉得很开心,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往萧敏身上挤了挤。那个陈姓同学说,“你有小林哥就行了,把赵强哥让给我们两个吧。我们在靖南一没亲二没故的。”
“说,说说,让不让,让不让。”赵强大乐,回头看了一眼。那陈姓同学其实也很好看,看赵强回头,笑了笑。
赵强说,“名字名字,总不能这么熟了,还陈同学,徐同学。”
萧敏说:“你都成赵强哥了,她们俩就成了陈妹妹,徐妹妹了,还要问名字?”
大家都笑,季雨林也笑了。这个萧敏啊,一张嘴太厉害,不过,不伤人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我陈小娟。”陈同学说。
“我……徐同花。”徐同学稍稍忸怩,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点土。
“这名字好记,起得好。”赵强说。
“怎么好记了?”萧敏不解。
“同花顺。通吃。”
季雨林也玩牌,笑了。这个赵强,其实很有意思的人。
说话间就到了赵强说的那个歌厅。赵强停了车,带着几个人从后门往里走。
果然老板和赵强很熟,点头哈腰地和赵强打着招呼。问赵强怎么这些天都不来。赵强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带着季雨林们往里面走。老板又向每个人点头哈腰,头点到萧敏,被萧敏的漂亮给镇住了,脱口说出,“好靓的三个小妞。”
赵强回头瞪了他一眼,正色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三位都是堂堂大学生。”
老板连连点头,承认瞎了狗眼。又跑上去附在赵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赵强略为犹豫,转而又大大咧咧地说:“来了不是正好,我就是带他们来听她唱歌的。”
进到里面,是很豪华俗丽的那种,只台前的一幕水帘,变幻着五彩缤纷的色调和形状,让人感觉更好了。
五个人找了一个侧台坐下,赵强说后面就是阳台,一会出去进来方便。萧敏她们就出去看了,实际是一个过廊,稍宽而已。不过摆张小桌子,几个座椅,也还将就。
这时已是七点多钟,天还不是太黑,月亮也得等一会才升得起来,几个人又进到大厅。赵强担心一会人多,吩咐留下一张外廊上的桌子,又问老板有没有准备好吃的东西。
老板说,今天是中秋嘛,月饼啦,水果干果啦,都备好了,是专门招待老顾客的。赵强说,我算老顾客还是老朋友。老板连连说,老朋友老朋友。
坐了好一会,台位上还是空空落落的,没多少人。萧敏喜欢热闹,看着冷冷清清的台面,说赵强,你还怕没了位子赏不成月,也就我们几个人去赏。
赵强说,等会你就晓得你对还是我对。
大家坐着说话,互相问了季伯伯、赵伯伯、刘阿姨和萧阿姨的情况。萧敏突然问季雨林,师昆是不是和师仪也很像。
季雨林说,师昆的脸长得像他妈,身架和性格脾气像师仪。说着自己笑起来,师昆最怕别人说他的性格像他老子,故意做出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做又做不像,只有更像他老子。
萧敏就笑道,“不是兵马俑第二吧,一个小古董。”
季雨林说,“师叔叔也不古董,为人为师都很好的。”
萧敏说,“他好什么,倚老卖老,动不动就受人之托,搬出你爹你娘来。唉,你做了他三年的学生,是怎么熬出来的。”
萧敏前几天和季雨林又去过师仪家,师仪问起萧敏的学业,萧敏说,大家都奉行六十分主义,我随大流。
师仪就大发感慨,末了对萧敏说,大家都这样,但你就不能这样。又把当年如何艰苦,大家如何奋发向上说了一遍。
殊不知这些话萧潇何止对女儿说过几千几百次,萧敏耳朵都听起茧子来,听了只有反感。差点就想说,除了赵青成之外,你们当中也不见还有谁奋发出点名堂来。幸好赵青成三个字才出口,季雨林就把话打断了。
出了师仪家,萧敏就给师仪扣上了“兵马俑”的帽子。
季雨林敬重师仪,和师昆也很好。再者,他听爸爸说过赵青成和师仪之间的过节,不想在此谈论他们父子,于是不答萧敏的问话。萧敏最恨别人不答理她,又有些不高兴。
赵强碰碰她,指指大厅叫萧敏看,原来人已经坐得满满的了,老板正指挥着在厅里加座位。
萧敏很奇怪,问赵强,“这些人都从哪里钻出来的。”
赵强面有得色,说:“今天是中秋嘛,浪子们都要在家里装模作样陪父母吃上一块两块月饼,以示孝心,然后再匆匆赶来,所以要比平时晚。”
季雨林听赵强这么说,心里就有些难过。今天爸爸妈妈是专门叫他请萧敏回家过中秋的,现在自己也没回去,连赵强说的浪子都不如。尤其想到妈妈眼巴巴的等,还有小玉,肯定站在巷口张望,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敏看在眼里,本来想告诉他,今晚她跟他去,就不回学校了,陪刘阿姨住一个晚上。但心里还在恼怒他,就想再让他难过难过,一会儿跟他走就是了。当然,路上是不和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