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梨花燕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一点也不着急的林欢,办事从不拖沓的林欢,不知为何,今日硬是让马车等了一个时辰多。
林欢起身整了整衣袖,小声道:“我是怕这皇帝这么早就派人接我,是为了让我上个早朝。”
“哦?”
林欢拉着梨花燕走近了一些,“我向来嫌麻烦,尤其是那种环境下,我呆都呆不住。”
梨花燕咧嘴一笑。
这时,那马车的马夫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无奈,“公子,你收拾完了没?”
林欢见拖不下去,只好应了。
两人坐在马车里,梨花燕有些开心,像是第一次坐马车。
林欢打趣道,“会骑马吗?”
梨花燕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我跟你说,会骑马的女人,身子骨才能更有劲。”
梨花燕立即道:“公子若让我学骑马,我肯定去学,只是……”
“只是什么?”
梨花燕支支吾吾道:“不知这马是否好驾驭呢。”
林欢嘿嘿一笑,“我跟你说,你们京都的马其实最好骑,我家那边马一个个性子都烈的很,比起京都的马,高了半头。”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礼州的马一日行百里,不用歇息,跟这的马一比,这的马简直是温顺的小绵羊。”
这时,驾驭着马车的马夫,不乐意的声音传来,“你说我的马儿是小绵羊?”
小时就敢在马背上睡觉的林欢,自信道:“没错!”
马夫嘿嘿一笑,“公子虽说长相不错,眼睛也长的好看,但公子看马的实力实在不行。”
林欢不屑道:“哦?”
马夫突大喝一声,“还请公子坐好了!”
……
西北的官道,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呼。
有一匹飞马,速度惊人。
但那马夫却骑在马上,稳当的很。
梨花燕悄悄抓住车厢里一扶手,林欢则闭目眼神,心中道,这才有点礼州马匹的味。
马夫阴阳怪气的道:“公子还觉得这马是小绵羊吗?”
“觉得。”
“好,驾!”
要不是看在梨花燕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林欢恨不得自己上去骑马,想当年自己七千游学逃命时,把那马都累的吐白沫了。
所以哪怕今日这马夫把马骑的再快,都比不上昔日逃命时的刺激。
这时,一个急刹车,险些让梨花燕一头撞死在车厢上,好在林欢手快,拉稳了梨花燕。
马夫有些心虚的道:“公子,出大事了。”
林欢拉开帘子,笑道:“撞人了?”
马夫指了指前面那几个甲士。
林欢看过去。
是五个身披铁甲,身挎环刀的军士。
林欢跳下车厢,笑眯眯道:“何事啊?”
为首的那人,是个脸上线条坚硬,身材壮实的汉子,他指着林欢道:“你可知这是哪?”
林欢撇撇嘴,“我管你这是哪,你指我做甚,你不知道这么做很没有礼貌吗?”
铁甲汉子顿了顿,果真把手放下,“虽说现在让马车上官道,但大安国有规定,京都的马车只可以和人同速。”
林欢不屑道:“这是个什么狗屁规矩,竟然要求马和人同速?欺负马不会说话吗?人不觉得憋屈,马都觉得憋屈,如果非要如此那为何不找个老乌龟当坐骑啊?”
铁甲汉子一时语塞。
马夫偷偷笑着,真是个好嘴。
梨花燕把帘子掀起一线,也是偷偷一笑。
“我不管什么马不马的,乌龟不乌龟的,你既然敢在官道飙车,那就理应接受惩罚。”铁甲汉子煞有其事的说着。
其实他有些心虚,京都是个藏龙卧虎的地,他在京都干了很多年的甲士,也明白有些人看似不起眼,实则是哪个高官的儿子。
假若这飙车的公子哥,真是哪个高官的宝贵儿子,那自己就闯了大错了。
略微思索下,铁甲汉子问道:“小子,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看你衣着不凡,长相不俗,敢问你父亲是哪位,如若和我有些交情,那么此事我就会酌情处理。”
林笑着问道:“如果您不认识我父亲,那么此事你将会如何处理呢?”
铁甲汉子沉声道:“那恐怕就要罚您些银子了,还有可能这匹马我们也要收回去。”
马夫听见此话后,赶紧抱住自己的宝马,“不可不可啊,我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现如今也就只剩这一匹马陪我活了,你们这么做,可是要了我的命。”
林欢思索道:“银子我给你,这马就不要了,行吗?”
铁甲汉子手握刀柄,“公子你还没说你父亲是谁呢?”
林欢无奈道:“我父亲他不出名,没我出名。”
铁甲汉子没有明白林欢的意思。
林欢解释道:“你们这好像挺在乎阶级的,我也不得不说出我的身份了,没别的意思,不是想听人捧我啥的,也没有想高你们一头,只是觉得这马夫有和这匹马相依为命,有些可怜,而让他骑这么快,也是我的主意,所以这事怪我。”
铁甲汉子道:“那公子您是什么名人吗?”
“没啥,就是皇帝身边的侍卫。”
铁甲汉子先是愣了愣,而后捧腹大笑,跟着他随军的几个人也嘲笑起来。
林欢皱了皱眉头,“不信?”
铁甲汉子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皇帝身边的侍卫官职之重,不亚于与权官,所以你如此年轻,又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会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啊?”
林欢挠了挠头,言之有理啊。
铁甲汉子又问道,“你可有帅印?”
“帅印?这个,宋瑨还没给我,不过今天去了就应该给我了,不瞒你们说,我是刚上班,今天是第一天,没有个帅印,不还很正常吗?”
铁甲汉子冷笑着,“你今天第一天上班?”
林欢点头。
“这么巧?”
林欢一脸笑意,“没错啊。”
铁甲汉子大喝一声,“拿下!”
马夫刚想动,就只看见一道残影从那铁甲汉子身边掠过,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那汉子的刀鞘连着刀身一同断了。
林欢呼了一口气,重重收剑,已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