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光影变幻,依稀间可以辨别出都是一些熟悉的事物,琐碎,凌乱,完全随机,是少年时爷爷的一句教导,某个时间电影院里牵手的青春少女,一段无头无尾的童话故事片段等等等等,伴随着因为速度太快,连成一片显得嘈杂无序的声音在脑海中飞速闪烁。
若是一一细看,这些画面和声音都能在方淼的回忆之中找到所对应的画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方淼这近三十年来的亲身经历,包涵了他幼年之时和记事以来所有的一切,所经历的,所接受的,毕生所学,所想,所知,所感,事无巨细,历历在目!
这些画面里,地球幼年时无知尿床,尿布摩擦大腿,蓝星功成名就之后某晚某位女明星光滑的肌肤和精致的身体,包括尿布接触了身体多少面积,那位女星的包裹给了自己多少压力和摩擦,她的水量又起到了多少润滑。来到山海,在田间地头听到的一串无名小调,小调长约一分二十五秒,共有105个音节。
诸如此类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甚至自己完全没有一丁点印象,丝毫想不起来,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都像是被一个铲子强行插入自己脑海深处,从自己每一枚神经元上把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都挖了出来,分门别类,归纳整齐,然后一股脑的塞还给自己,一点一滴信息,汇聚成一股庞大的数据流,积水成渊,然后山洪暴发,也不管自己扛不扛得住,直接一股脑灌进了脑子里。
一道猩红顺着鼻腔淌下,紧接着,方淼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三水,三水?快醒醒!”不知过了多久,方淼在亲哥方锦鑫的呼唤下醒来,“三水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早早就睡下了?娘让我来喊你去试裤子哩,我来叫你却见你淌了鼻血,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嗯……哦!我没事!可能是阳气太旺盛了。”晃了晃有些还有些懵X的脑袋,或许是出了鼻血,脑袋显得有些虚浮,却也缓解了脑袋被撑满的饱胀感,鼻间的血污也被阿哥擦拭干净,“娘怎么会叫我试裤子,家里啥时候扯了新布了?哥你没有吗?”
“哦~还不是你今日和娘抱怨不要穿开裆裤了吗,阿娘在给你缝补呢,快些和我过去吧,别让娘等急了。”或许是看到方淼神色间没有什么大碍,还有功夫自夸阳气旺盛,老哥方锦鑫这才调笑着拉着方淼往隔壁行去。
“嘿嘿,我淌了鼻血的事阿哥还是别跟爷娘说了,免得爷娘担心。”
拉着自己这木衲老实的亲哥叮嘱了一番方淼这才和他一起进了老爹老娘的卧室,以自己这老哥的情商,要是不叮嘱一番,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进了门,老娘张氏正对着灯火给自己的开裆裤缝上最后一针,老爹则在一旁做着一些简单的木工活计,看样子是一个小板凳,这还是方淼之前提点自己老爹做的,这半年来靠着去市集卖小板凳倒也赚了几个钱。
侧身用虎牙咬断线头,张氏起身将裤子递给了方淼:“试试合身嘛?”
“合身,肯定合身!阿娘的手最巧了,做的哪有不合身的!阿娘,你对锦淼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娘!”方淼也不将身上的开裆裤脱下来,直接就套在了身上,还不忘冲老娘张氏咧着大白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并奉上一计彩虹屁。
“臭小子算你嘴甜!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点把身上的换下来,老娘一并给你缝了,真是欠了你们爷仨的。”老娘张氏嘴里抱怨着,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明显受用的很。
“哼!白天亮堂堂的不做,晚上点着灯瞎忙!”
窗外一身冷哼让老娘张氏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方老太太路过西厢房,看着房内亮着灯忍不住哼哼了两句,心想着自己这几个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都像自己一样节俭,今天也不至于大孙子进学的钱也拿不出来了。
“娘怎么还没睡啊?我们这就灭了灯,就灭,就灭。”老爹方守义赶忙应了一声就要吹灭油灯,看的方淼一愣一愣的,自己这老爹是真的不开窍,娘刚才还说要给我缝补身上的裤子,你这就要听阿婆的灭灯,这不是找骂呢吗。
转头一看,老娘张氏果正气鼓鼓的瞪着老爹,老爹方守义也不自觉,给了张氏一个憨憨的傻笑就欲吹灯。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你看看你娘,都要把你老婆孩子给欺负死了,也不见你放个屁!”
“哼!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张氏自是被老爹这软绵绵的样子给气的不轻,忍不住在老爹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老爹日夜劳作练出来那一身的健子肉自然是不怕张氏的小手掐的,反倒是老娘,掐人不成自己的手反倒被他给弄疼了,气的只能发出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怨。
“我是把八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才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
老爹的回答直接刷新了方淼对于这个便宜老爹的看法,牛X啊!自己这老爹,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以退为进,一击致命啊!光看老娘张氏那瞬间羞红了的脸蛋,就可以知道老爹这句话的杀伤力,怪不得能娶到如花似玉的老娘,就这一手,这谁扛得住啊?
灯下,平时颇为泼辣的老娘张氏难得羞红着脸蛋,老爹方守义一脸痴相的望着老娘,丰腴白皙的张氏,黝黑健壮的老爹,这画面,太富有冲击性了!
“哥,我困了,我们去睡吧。”方淼偷笑一声,拉着自己这没眼力见的还在认真的帮着自己老爹做木工的亲哥方锦鑫轻轻退回了里间,并且带上了门。
咳咳,接下来,就不是小朋友可以接触的画面了。
鸳鸯双双如绣帷,低头弯腰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自是一夜鱼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