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个女飞贼悄无声息的丢回井边,当作自己从来没见过她,是不是就不需要烦恼了呢?
恐怕没那么容易。
等到其他邻居发现那女飞贼,然后报官把她抓起来,万一她死了想拉个垫背的,然后跟官府说林爽是她的同伙,是林爽把她从井底救出来的……到时候林爽可逃脱不了干系。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动手杀掉她,然后主动报官,声称自己诛杀了女飞贼,这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有赏金拿呢。
林爽出去捡回女飞贼丢出来的那把匕首,蹲在旁边看了女飞贼半天,手里的匕首几次举起又几次放下,迟迟下不了手,最后叹息一声,干脆放弃了。
身为连鸡都没杀过的现代人,哪里可能一下子就突然杀人啊……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跟自己无冤无仇的。
收好匕首,他忽然想到,她的裤子和鞋子都湿透了,穿着湿衣服睡觉,在这么凉快的天气下很容易感冒的,不如脱掉吧。
当然,自己一个男的,做这种事情肯定不太合适,可是这里除了自己又没有其他人选……算了,反正她正处于昏睡状态,浑然不知,所以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窸窸窣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完事。
在这个过程中,林爽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趁机揩油的冲动,最后也没有替换的裤子给女飞贼换上,只好在她身上盖上一张毛毯。
毛毯没有盖住她的左肩。
短箭还插在上边呢。
林爽可不敢贸然动手把那根短箭给拔出来。因为以前在电脑上看过一些医学节目,如果在没有急救准备的情况下拔出插入身体的刀剑或者箭头,反而很可能引起大出血,让伤者伤情加重,死得更快。
现在她的伤口只是微微渗血,还不算特别严重,所以最好不要去动比较好,免得好心做坏事。
女飞贼的身上倒是有几个小药瓶,其中应该有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可是药瓶外边一个字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这些药瓶是干什么用的,其中说不定有毒药。
除了几个药瓶和那把匕首外,这个女飞贼身上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看来她今晚还没得手就被捕快给发现了,然后被暗箭射中,疯狂逃跑。
其实,原本她是可以逃脱的。
捕快们没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只要捕快一离开,她就可以从井下出来,翻墙而去。
可惜,碰到了林爽这个好事者,一直在院子里转悠,她肯定是听到了脚步声在附近,所以才一直躲着不敢出来。
后来的事情,都超出了双方的意料之外。
……
不久以前,林爽还觉得一个人住挺无聊的,尤其是晚上只能躲在房间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现在屋里多出来一个女飞贼后,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让人睡意全无。
印象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没有跟一个女孩子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笑话:男女朋友睡一个房间,女的画了条线说:“过线的是禽兽。”醒来发现男的真的没过线,女的狠狠的打了男的一巴掌:“你连禽兽都不如。”次日,男女有同睡一房女的照旧画了条线警告,男的有了上次的教训深夜打算过线,结果因为紧张而未果。天亮后,女的有打男的一巴掌说:“没想到你不如禽兽。”
当然,眼前的情况跟笑话里边的情景还是有区别的,自己随时可以变成禽兽,而且女方什么都不会说,因为她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天使和魔鬼在林爽脑海中激战。
“嗯——”突然,这时候女飞贼嘴里发出一声轻吟。
她要苏醒过来了!
一直蹲在的林爽猛地站起来,他迅速跑去大厅那边找来了两根绳子,然后把女飞贼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
以防万一总归是好的。
谁知道这女飞贼会不会误会自己加害于她,然后一时激动对自己动手,自己可没把握打得过女飞贼,即使她身上没有武器。
几分钟过后,女飞贼的身体开始微微动弹起来,手脚大幅度扭动,她猛然睁开眼睛,似乎大吃一惊,然后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蹲在旁边,正俯视着自己。
“不要叫……”林爽马上伸手捂住了女飞贼张大的嘴巴,“是我把你从井底救上来的,我叫林爽。这里是我的房间,周围都是邻居,最好不要吵醒他们,否则他们会报官的。”
看到女飞贼愣愣地点点头,林爽才松开手,扶着她靠着床榻坐起来。
“为……为什么绑着我?”女飞贼的声音里透着不安,并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
“因为怕你杀我啊。这是自保的举措。”林爽轻笑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的角色?”
“不要装模作样了,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女飞贼横眉竖目地质问。
看来人家是把他当成坏人了。
这很正常。
是人都会这么认为。
“那你那里有什么?”林爽故意顺水推舟。
女飞贼没有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双方都想从对方的神态眼神中看出一些额外的信息,短短几秒钟,脑子已经转了几万圈。
林爽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难道就这样枯坐到天明吗?
这又不是“谁先开口谁先输”的游戏?
“你身上就几个小瓶子,那些瓶子里的东西,难道是仙丹吗?”林爽打破了沉默,“今晚你的目标是谁家?说一下吧。”
“你是谁,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女飞贼撇嘴。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拉你出来,你早就掉井里淹死了,虽然井里的水位不高,但是你要是昏倒在下边,肯定是要死的。”林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我也不指望你报答救命之恩,但是你连回答我几个问题都不愿意,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哼,救命之恩,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女飞贼咬牙切齿,然后两条腿蠕动了一下,羞愤地说:“我的裤子……去、去哪里了?”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
“哦,我见裤脚已经湿了,穿着湿裤子睡觉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就……帮你给脱了。”
林爽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实在懒得找借口,总不可能说那裤子是自己掉的吧?
“无耻之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女飞贼颤声说道,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