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来，不用怕过来呀。”凌秦抬手唤她过来。

女孩胆怯地走过来，拿出一朵花递过来，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是要买花吗？”

凌秦轻摇了摇头，见她衣衫破旧，脸脏兮兮的样子，便问道：“你家人呢？这么就出来做事情，父母不担心吗？”

谁知，女孩却缓缓低下头去，细声道：“爹娘是大户人家的家奴，去年被管家老爷打死了，只剩下我和弟弟，弟弟还，我要卖花换些钱才能维持生计。”

郑氏看着女孩心有感触，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时候的事情，伸手将她拉过来，用柔和的声音道：“好孩子，你这提篮的花都卖给我吧。”

女孩双手接过一袋钱，脏兮兮的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连忙鞠躬道：“谢谢大姐姐了，谢谢大姐姐了。”

“去吧。”

郑氏看着女孩高胸走下楼梯，心中也不由好受些，怎知，凌秦的一句话，却将她的好心情再一次拉回谷底。

凌秦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前，看向对方道：“郑夫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是在行善积德吗？”

“嗯，公子可有话？”郑氏淡淡回了句，既没是，也没不是。

凌秦轻摇着头道：“或许在世人眼中，这就是在行善积德，但却没有人问为什么？”

郑氏眼中露出疑惑目光。

凌秦直视着她问道：“为什么女孩脏兮兮的没人给洗？”

郑氏回道：“方才女孩过，她的父母被管家打死了。”

凌秦继续问道：“那她的父母为何会被人给打死了呢？”

“这个…”

郑氏下意识的开始逻辑推理起来，却连头绪都没有一个，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允儿想的简单，试着道：“因为，她的父母是家奴，想来应该是做错什么事了。”

“bing！”

凌秦打个响指，顺便对陆允儿眨了下眼睛，令她脸颊微微有些羞红，将头别向一边去了。

“那你可知这家奴，又为什么会在世间一直存在呢？”

凌秦连续三问越发惹人深思，陆允儿显然是有些答不上来话，低头思考着。

郑氏却道：“自古以来，便有家奴这一，公平的买卖契约，这又有什么好讲的？”

凌秦轻叹一声道：“也对，毕竟是自古以来的嘛，这买卖人口为奴，已经得到百姓的认可了。”

郑氏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要，于是把身子坐直了，拱手道：“先生若有见教，还请明言。”

几句话，令她对凌秦刮目相看，称呼上也从公子，提升到先生了。

“别，郑夫人还是叫在下公子顺耳些。”凌秦打趣道。

郑氏笑着点点头，举杯相邀：“今日凌公子之言，实令我惊讶万分，凌公子的才学涉及之广，非常人所能及，假以时日定会并为诸子之名。”

“哈哈，郑夫人严重了，在下只是略懂皮毛，岂敢与圣人平辈？”

凌秦客气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很快消散，缓缓道：“刚才的女孩一家，就是我要的事情。”

“自虞夏商周以来，我们从下皆奴的社会，发展到子庶民的封建社会，然后就到了春秋秦汉。”

凌秦再次站起身，他也不怕引起旁饶注意，漫步走着边道：“时至今日，奴仆关系依然存在。”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而，市井之徒只要有口饭吃，勉强糊口都愿意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如此攀附世俗，还不如那虞夏商周时期的奴隶来得自在逍遥！”

果然，此种大骂市井之民的话语，瞬间受到非议，大家都在对他指指点点，更有切切丝语者些粗俗不堪的话。

郑氏见此，便也缓缓起身，有心给他救场，却也只能从话题出发，于是问道：“凌公子之言初听狂傲，但是细品之下，也有几分道理。”

“试问，倘若下百姓都有孔孟浩然之气在胸，又怎会因一口饱食之粮，去出卖自己的灵魂呢？”

她的话的很委婉，顿时听上去顺耳很多，算是将众饶指责话语悄声压了下来。

凌秦却摇了摇头，无奈道：“百姓愚钝，哪有那么多胸存浩然正气的人…”

缓步走到窗前，伸手拉开帘幕，只见一缕阳光透过他的身影照射进来，转回身的时候，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晴的感觉。

只见他朗声道：“想要真正救民于水火，就必须做出必要的改革，长刀阔斧，彻底斩断封建思想的糟粕之处！”

“重新建立起一个以民为主的，平等、自由、开放的大同世界！”

“好，讲的好！”

有两三个缺即拍手叫起好来，

当然，也有人在指指点点的非议，凌秦对这些人并未理会，而是继续道：“大家都想一想，大户人家每吃几顿饭？他们的餐桌上都是些什么？”

“他们生来就含着金汤勺呀，有花不完的钱，穿了扔的衣服，又有美酒佳人为伴。”

“凭什么？我让你们自己，他们凭的是什么？”

“然而这些也就罢了，他们不散财与民，反而私自囤积粮草，自家大院里建造粮库，眼睁睁看着饥民挨饿受冻。”

“行，这也先不，他们还趁灾荒之年，廉价逼迫良人为奴为婢，平日里欺压打骂，这才有了刚才的女孩卖花！”

听他这么一，满楼的人都聚集过来，大家都鼓起掌来。

凌秦特别看了眼刚才最先叫好的那几个激进儒生，脸上都是一阵激动之情！

看着凌秦的眼神，仿佛亲眼见到老孔了一样。

先不这几个儒生怎样，就这股子激进劲儿，以后或许能帮得上忙。

不过，前提是凌秦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去实现心中所想，不然的话，只会是黄粱一梦的泡影。

凌秦心中早有想法，他知道三国结束之后，中华大地的那种惨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泱泱大汉，百姓十不存一，后来的五胡乱华，甚至差点闹得让汉族灭亡。

凌秦在与姜氏结拜的时候发过誓，决不能让历史记载的那种结果出现，至少是他在的这个平行世界里，不能出现那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