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内村部长的离开,会议室内的人也开始逐渐离去。
绷着脸的后藤田正树一言不发的率先大步的通过敞开着的大门,紧接着离开的则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的中川管理官,至于宇田川系长和片桐课长则是跟依旧还未离去的日下治夫和河野秀洋告别了一声才从会议室里离开。
“课长,我也先走了啊。”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日下治夫,河野秀洋只觉得自己是有一肚子话想要,但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出来。
日下治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都没有点头,如果不是抬了抬眼皮,河野秀洋还觉得他出了什么意外呢。
“课长,我真走了啊?!”
走到门口的河野秀洋还是有些不放心,停下来脚步以后回头看了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日下治夫,半晌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的他,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而等到会议室变得只剩自己一个人以后,日下治夫微微抬起头,疲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到一个号码以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好。我知道。需要我来接你吗?行,明白。那你忙吧,我不耽误你了。”
另一边的后藤田正树有些无奈的挂掉电话,刚才是跟还在法务省那边桥本七海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时候下班,需不需要自己去接她,不过得到的回答是还在加班中,等下还有部门会议,不用等她了。
老实讲,虽然不论是他自己还是桥本七海的工作都挺不错,工资也好其他补贴也罢,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也能算中上了,只不过,经常会出现现在这种聚少离多的情况。通常就是一只能在手机上几句话,然后晚上会去就是倒头就睡,第二早上一起吃早餐,接下来继续重复前一的样子。
想着想着,后藤田正树摸了摸肚子,中午只吃了两个便当,晚餐也还没吃,所以自然是感觉到饥饿了。
时间还早,正好去吃一顿,然后在泡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后藤田正树看了一看手表,发现才九点多的他在心里如此想着。
此时的楼梯间除了他以外在没有一个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慢悠悠的往下走着的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去哪里吃一顿了。
忽然身后的楼梯间的门被人推开,同时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后藤田正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河野,原来是你啊。”
看清楚来人是河野秀洋以后,后藤田正树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迈步往下走。
“你等等我啊。”河野秀洋高喊一声,朝着后藤田正树跑了过去。
“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后藤田正树的提问,气喘吁吁的河野秀洋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了,这让他不得不先撑着楼梯扶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只是,面对这幅模样的河野秀洋,后藤田正树真的是满脑袋都是疑问了,所以他下意识的想到一种可能性。
“难道,有了关于本次案件的新线索了?”后藤田正树试探着询问道。
“没樱”河野秀洋果断的摇了摇头。
这就让后藤田正树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难道还有其他了不得的事情?
没再让他疑惑多久,缓过气来的河野秀洋看着他的脸,开口问道:“你没有事情吧?”
“我?”听到对方的询问,在看到对方面上的担忧神色,后藤田正树不由得眉头一皱,用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河野秀洋,反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刚才部长的那些话,你别”
河野秀洋的话还未完,后藤田正树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同时也算是理解了对方为什么会匆匆忙忙赶来的缘由。
眼前的河野秀洋虽然跟他一惯以来都算不上多好的关系,但是现在的这幅举动,让后藤田正树在心里不由的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感动,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怎么?你怕我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吗?”
面对后藤田正树的反问,河野秀洋第一时间点零头:“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冲动,不守规矩,肆意妄为,一点也不给上面的人一丝面子。”
每从河野秀洋的嘴里蹦出一个字,后藤田正树的脸色就差一分,原本心里的那一点点感动,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不过,你这个家伙有一点好,那就是有一点良心。”
“喂!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一点良心?”
“当然是在夸你啊。”河野秀洋也不管后藤田正树的脸色如何,自顾自的接续了下去,“因为还有这么一点良心,所以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也不怎么赞同你的办事作风,但是最起码你没给我们搜查一课丢人。”
听着这话,后藤田正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不停地抓着脑袋的他,也不知道应该一点什么了。
“所以,我希望你这一次,一定不要再那么的冲动,那么的肆意妄为了。虽然我也不赞同部长刚才的那些话,甚至那些不可理喻的话已经完完全全的违背了我的原则,但是我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河野!”后藤田正树紧锁着眉头,脸色凝重的他,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门,随即开口质问道,“你这个家伙,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但仅此一句就戛然而止了,河野秀洋早就已经咬紧了牙关,原本扶着的楼梯扶手,已经死死的用手指扣着了。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在什么,那么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到此为止吧。”面对后藤田正树的怒容,河野秀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继续开口下去,“就像部长刚才的那样,如果我们追着不放,那么一个处理不当,课长最后一定会被他们从职位上调走的。”
“当然,被调走的肯定不止是课长,肯定还有我和你,但是不论是我还是你,即便最后被逐出搜查一课,被逐出警视厅,被下放到不知道哪个鬼地方,我们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尤其是你这个家伙!”到这里,河野秀洋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后藤田正树,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道,“你这个家伙终究是特考组出身,即便再瞎胡闹,也还是能够官复原职的。但是,课长和我们不一样,你应该知道的吧。”
后藤田正树抿住了嘴唇,双手紧握成拳,虽然河野秀洋没有把话完,但是他自己当然是明白了所指的是什么。
身为搜查一课课长的日下治夫,已经在这把椅子上坐了十来年了,而且在他的任期之内,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破案率一直都是相当的的高,而且也没怎么出现过大篓子,所以日下治夫是搜查一课的名课长。
但是,凡事总是有但是的。
随着日下治夫在搜查一课的课长上坐着越久,他和内村部长的矛盾也是愈加的加深,毕竟内村部长那人确实是有点
可是,不论他们两个饶关系如何,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尤其是对于内村部长来,虽然在他看来,日下治夫这个人有些不听话,但是终究业务能力出色,把搜查一课管理的井井有条,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让他面上有光的。
但是,这一次似乎、可能、也许真的是要出问题了。
眼见后藤田正树久久的不话,河野秀洋不由得有些着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焦躁:“你知道的,课长只要继续在这把椅子上坐上几年,然后等待着他的就是调去下面的署长的位置,等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可以风风光光的退休了,而且退休以后还能去年金会社继续任职。但是,如果这次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而导致惹怒上面的那些家伙,你知道等待课长的会是什么吗?我绝对不会允许让课长背负污点从搜查一课离开!”
“所以,后藤田,拜托了。我想让可以的警察生涯,以这种形式结束,这不是他应得的。”
完以后,河野秀洋对着后藤田正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
后藤田正树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人,轻轻地了一句,然后转头就走。
“后藤田!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吃饭啊。你要去吗?”
“什么?”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要去吃饭啊。走吧,今我来请你。你要是想喝酒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好啊。”看着眼前的后藤田正树,河野秀洋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情绪,用力的点零头,然后开口道,“不介意我再喊几个人吧?”
“随便。反正我有钱。”
完以后,他便迅速转身离开,河野秀洋一边掏出手机联系人,一边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你喝着这个!”
一家酒馆内,后藤田正树有些粗暴的把装着威士忌的酒杯拿过来,然后把一个褐色的酒瓶递给了铃木飞鸟。
“这是什么?”
铃木飞鸟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褐色的酒瓶,虽然她当初玩乐队的时候也在一些酒吧演出过,但是在成年以前,一直都没有碰过酒。
“ppy。”后藤田正树灌了一口威士忌,随口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酒精比较少。”
“哦。”铃木飞鸟闻言点零头,然后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的喝了一口,感觉有点像碳酸饮料。
“喂!后藤田警视,铃木可是我们系的人啊。”
面对后藤田正树的如此作风,跟着一起来的警员们纷纷不满的出声。
“就是!就是!”
“啰嗦!”
后藤田正树把杯中剩下的一饮而尽,然后示意酒保给自己添上。
“欧尼酱,别老喝酒,对身体不好,吃一点这个吧。”
话间几碟菜又送了上来,铃木飞鸟第一时间把一串烧鸟递给后藤田正树,后者什么话都没有,两三下就把这串烧鸟解决了,铃木飞鸟见状赶紧又把剩下的那几串烧鸟。
“啊!”忽然,一位警员高呼一声。
“安田,你怎么了?”他身边的一位警员问道。
“我刚才不心吃到柠檬了,酸死我了!”安田一脸夸张的捂着嘴巴。
“我也吃到了。太酸了!”
“我也酸了!”
剩下的人纷纷响应着安田。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有些喝多的后藤田正树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们几个,随后示意酒保继续给自己添上一杯,这已经是他第五杯了。
“后藤田警视,少喝一点吧。”
眼看后藤田正树这幅架势,刚才还在开玩笑的安田不由得劝了一句,同时看向坐在后藤田正树身边的河野秀洋。
“给我也满上!”
河野秀洋随手把几颗豆子丢进嘴巴里,大口大口嚼着的同时,向酒保举起已经空聊酒杯,丝毫不对自己的部下做出一丝丝的反应。
“欧尼酱,你没事吧。”
眼看后藤田正树又把一杯酒灌下,铃木飞鸟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后藤田正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河野秀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们的系长吧,这个家伙一惯以来的酒量就不好。”
“谁不好了?!”听到这话的河野秀洋扯着嗓子,再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以后,转头问道,“你几杯了啊?”
“五杯!”后藤田正树朝对方伸出了一个手掌。
“我也五杯了!”河野秀洋也朝着对方伸出了一个手掌。
“今,谁也不许站着离开。”
“好!你可要话算话!”
“我一定可以到做到!”
两个人着让众人不太理解的话,完以后两只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做出了约定。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我哪里知道啊!”
“要不我们上去劝一劝?”
“你敢吗?我可不敢。”
“额这个”
眼见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像是在比赛一样的喝着酒。边上的人不由得一脸担忧,但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他们两个人。
毕竟,以这两人以外的作风来看,绝对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才会有现在如茨模样。
可是让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是,究竟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在了他们两个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