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见六皇子有些异动,道:“老六,本王探得县主还未返回雍安府城,打算这就去夏府,你要不要跟着去?”
六皇子果然犹豫,道:“小王叔,我们这般前往会不会不妥?”
“这你放心,自然不能这身去,我们换身便是。”小王爷道。
六皇子一听便明白了小王爷所指,两人当即回宫换了妆容,带上两个随从,半个时辰后起身前往夏府。
这厢,自喜宴那日,上门打探红酒的人家不少,有官家富豪差人来问,也有酒楼老板亲自前来的……,何三和夏花依着先时商议的将剩下少量的红酒要么卖,要么送,这会儿子也差不离了。不仅如此,还有不少酒家和大户人家预定了来年的,此刻,两人正登记呢。
自那晚后,两人似前一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般,面上像往常一样,心底如何,不得而知。
“少爷,少奶奶,前面来了两位客人,老爷请进厅堂吃茶了,说是为红酒而来。”何书来报。
何三应声后道:“走吧,快记完了,指不定又多两户了。”
夏花笑着点头,两人往前厅去了。
夏志安见女儿女婿来了,自个儿还有事儿忙,便出去了。
夏花一脚抬进厅堂,两道目光直射而来,她向前望去,总觉两人颇为熟悉,是在哪儿见过。
两人的目光,何三十分不舒服,虚扶着她坐下。正欲开口,只听其中一人道:“县主,我们又见面了。”
夏花仔细分辨这熟悉的声音,又回忆了才刚奇怪的眼神,恍然明白,原是他,今儿他乔装一番,倒是有些变样,难怪先时没认出。
何三见夏花神情,估计她也认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看,起身行礼。
小王爷手一挥,道:“无须多礼,今儿我这身前来,就是不想行来福去。”
两人听闻,回身坐下。
“那日红酒的味道令本王念念不忘,今儿想来讨教一二。有一年番国进贡过番酒,面上看上去与红酒差不离,然,入口却大不相同。这红酒的香味太过复杂,似乎有多种,可本王却品不出到底都有何味?”小王爷道。
“敢问王爷品出了几味?”何三道。
“不可说,倘若非要本王说,有一味倒是像添珠可可豆的味道。”小王爷道。
夏花眼神一闪,这王爷倒是个吃货,那咖啡味和可可粉的味道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有些不解,莫非他巴巴前来,真只是为了问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味道,他贵为王爷,指定不是来挖掘酿酒方子的,不管了,他总会说的。
这会儿子她多半心思在他旁边的那位身上,虽说经过了乔装,然,身上天然的贵气是掩饰不住的,尤其是举手投足,故而他多是皇室中人,可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她在哪里见过,宫里她是去过,可那两回除了今上,别的大人她都没仔细看过,着实记不得,其他时间,她怎会见过皇室中人?怪了,真真怪了。
而那人,她察觉似乎也在看他,带着探究。
“王爷高见,红酒中确有一味颇似可可豆,至于其他还有什么味,就像王爷所言,说不出,得请王爷细细品尝。”何三看向何书,何书会意,忙退了下去。
小王爷听出了何三所言,大喜。
这会儿子厅内的氛围不似先时拘谨,小王爷倒没只盯着夏花看,随意寻何三说了几句。
“我有一事,可否请教县主?”小王爷旁边的那位忽然开口。
“自然,您说。”夏花道。
“我听王爷说,这红酒名为“芳华”,想必是县主所取,不知县主怎么想到了这两个字。”那人道。
夏花心下翻了白眼,其实当时何三问她要不要给红酒娶个名字,她想着那些叫什么梨花白,女儿红之类的白酒名字多好听,故而一时心血来潮,又想起了冯小刚的《芳华》,索性就定了,如此简单。
“芳华乃梧桐酒庄的第一批所出的酒,分为三个等级,一级,二级,三级。今年七月出的是一级,明年所出为二级,后年乃三级。至于为何用这二字命名,不过是我一时胡乱所想罢了。”夏花道。
六皇子一听,自然不信,只是他本仅仅是好奇,也没必要非要个答案,于是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小王爷倒是兴奋了,道:“县主是说如今我们品的只是一级,二级、三级莫非味道还在这之上?”
“夏花拙见,好吃的红酒无非是追求口感,口感好与不好,可归结为一个“顺”,什么样的味道才较顺口,单看个人喜好罢了。”夏花道。
一语刚落,小王爷哈哈大笑,“县主果然是行家。”
“王爷见笑。”夏花道。
一盏茶的功夫,何书拿着两壶红酒进来了,何三将酒呈给小王爷和另一人,道:“王爷,委实见笑。
两人并未客气,直接命随从接过,倒也没嫌少,估计红酒所剩不多,前几日夏府的门槛可是快被踏破了。
小王爷和六皇子拿到了红酒,也就没必要呆下去了,说是还有要是,打道回府了。
何三巴不得,一路笑着将两人送至门口。
“阿花,和小王爷一道前来那人你认识?”何三道。
“不认识,像是好多年前在哪里见过,可我却想不起来。”夏花道。
“想不起就不想了,走,我们回房接着记吧。”何三道。
“嗯,走吧。”夏花道。
那厢,六皇子送小王爷回王府后,并未径直回宫里,他得找人和他一同品尝那红酒,虽谈不上珍贵,就凭“芳华”的主人如此熟悉就得好好品品。
定国公府看门的小厮是认得六皇子的,不过今儿他乔装一番倒是没认出,他的随从上前嘱咐了几句,一小厮当即前去通报了,另一小厮引着他进了府。
“二爷,六皇子来了。”小厮道。
谢皓粼嗯了一声,并未觉奇怪,将毛颖放下,出了书房。
“你瞧,这是什么?”前面传来六皇子的声音。
“酒?”谢皓粼道。
“自然是酒,是什么酒,你能猜着?”六皇子颇为得意。
谢皓粼摇摇头。
“也有你不知晓的,倒是怪了,我告诉你,这是红酒,没听过吧,走,我们吃一盅去。”六皇子道。
谢皓粼见今儿天不算热,吩咐摆在假山后面的凉亭,两人步行过去也不远,半刻钟的路程。
“说实话,我还未吃过呢,也不知是否真如小王叔所讲的那般好吃。”六皇子道。
谢皓粼哦了一声,小王爷的性子,都城大家都知晓,他能找到这些稀奇的,也不值什么。
不一会儿子,两人到了凉亭,瓜果糕点,六盘干碟都已备好,随从上前分别斟满了酒。
“番酒?”谢皓粼道。
“非也非也。”六皇子说着吃了一口,顿了顿,又吃了一口,眼里逐渐有了笑意,“果真如小王叔所言,醇香怡人,五色混合,悠长清澈,倒不辱没’芳华’二字。”
“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谢皓粼道。
“是了,县主定是这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六皇子颇为懊恼。
“县主?”谢皓粼道。
“哦,就是那个种出棉花的绚县主。”六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