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舒坦了一点后,嚎叫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吴禄蹲在他身旁,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裤腰、鞋边,没想到刚一碰到,耳畔边又炸起了杀猪般的叫声。
“哎呦,爷爷喂,我的亲爷爷,饶了我吧。”
吴禄惊讶地抱着双臂:“这是扭着了?”
我紧抿着嘴唇,摸了摸下巴:“先脱下来看看吧。”
话间就抽出腰间的匕首,将绑在他腰间的松紧带、包裹他脚踝的布料割裂开来,将衣料心翼翼地卸了下来,看见他肌肤的那一瞬间,我本能地瞪大了眼睛,而夕雾则捂住了嘴巴,没让自己惊呼出来。
因为他的皮肤接近松紧带的那一圈已经变得凹凸不平,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看上去分外狰狞可怖。
我还想把他的裤子向下褪一点,可没想到他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拽着裤子就是不撒手,我不禁啧了一声,道:“放心吧,这里没人觊觎你肥美的肉体。”他总算松弛了一些,我好不容易又向下挪了一两寸。
我飞快地看了两眼就把衣料又给他盖上了,因为裸露的皮肤不能长期暴露于极寒空气下。
接着等他卸下厚重的靴子后,隔着薄薄的袜子都能看到后跟处濡湿了一大片,可见他整个后跟都被磨得鲜血淋漓了。
我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便胸有成竹了,于是扭头对大牙:“我跟你交代的话你全忘了?”
大牙满头大雾地看着我,我接着道:“我不是老早就要你减肥么,结果呢,你看见啥好吃好喝的,就把我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好了,满身肥肉成了你的负累,登个山怎么没勒死你?”
原本登山需要穿稍微宽松一点的衣服,鞋子也要求穿得比平常码数大一码到一码半,不然登山时产生的摩擦力可能会要人命。本来我们之前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得好好的,可没想到就只在客栈里呆了几,大牙的身形竟然又膨胀了,所以登山时还是与布料摩擦摩擦,似那魔鬼的步伐
找到问题的关键之后,我们争分夺秒地为大牙包扎上药,然后又将吴禄备用的大号鞋子拿了出来。
接着我悄悄把夕雾拉到了一边,向她讨来了几片卫生巾,当鞋垫垫在鞋子里,卫生巾有良好的防潮吸汗和保暖功能,这样鞋子穿起来就又温暖又干净了。
换上宽松干净的衣服鞋子后,大牙从地上爬起来,试着向前走了几步,果然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厚实的鞋底接触地面上的残雪,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声音通过耳道刺激着大脑皮层,让我们的心情都不禁变得愉悦了一些。
等我们安顿好大牙后,已经暮色四合了,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们露营的地点选在山脉腹地一个相对开阔平坦的位置,这里植被比较稀疏,只有少许低矮灌木,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完全不用为水源的问题发愁。
我想着想着,便觉心中宁静,于是取下绑在背包上的睡袋,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然后仰面躺下,只露了一个带着头盔的脑袋在外面,仰望着湛蓝低垂的幕。
他们在不远处看到我这奇葩样子,可能觉得很像木乃伊,都抑制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我十分不服气地瞥了他们两眼,心:笑什么笑,跟群鸡仔似的。
这时,吴禄蹭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大石头上,俯身问我在看什么。
“月亮快出来了。”
“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赏月?”
“你不懂,我是看月亮悟道的啊。”
“哦你不会是看我能在雪地里精神充沛、行动自如,所以羡慕了,想要等到月亮出来大显神威吧?”
我一下子被他戳中了心思,顿时没话了。
“可惜啊,咱们晚上不赶路,嚯嚯嚯嚯。”
“。。。。”
如果不是我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我铁定锤爆这个男的。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自己想对他狂吐口水的想法,然后“温声细语”、“心平气和”地与他进行邻二轮友好对话。
吴禄挠着他的脑袋:“我原本想着咱们这两就可以把这座山地毯式地搜索一遍,可没想到进度如此慢,都过去一了,我们才爬到半山腰。”
我没好气地答道:“不然嘞,你想飞?”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接下来的路你们会走得更艰辛,所以很担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缩搜索的范围呢?”
我沉默了一下,吴禄的担忧不无道理,有个范围总比当没头苍蝇强,但关键在于要怎么缩。
“原则上讲是有办法,嗯”我又迟疑了一会儿:“其实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霖上有些许前人残存的痕迹,虽然被雪覆盖了,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的。”
“有铆钉的凿痕、锈迹斑斑的抓手,甚至是年代久远的罐头盖子,明这条上山的路已经被人光顾过无数遍了,能开采的早都开采完毕了,绝对是干干净净一根鸡毛都没给我们留。如果这座山上还有什么隐秘的金脉或者是财宝的话,绝对不会藏在山靠近村庄集市的这一面,我觉得只可能在山的背面,那些人迹罕至的裂缝郑”
“那还等什么,我们可以直接从侧面绕行啊,直击要害。”吴禄急迫地。
“但是人迹罕至代表着那里充满着我们完全无法预料的风险和危险,像大牙和苏铨那样的新手,连当下的环境都应付不了,我怕绕行之后,他们就不是受了伤了,而是丢了命。”头盔中的夜色遮住了我脸上忧虑的表情。
吴禄却觉得我杞人忧了:“哎,不用担心,他俩皮糙肉厚就像打不死的强一样强,而且绕行总比反复在这一片绕圈子强。”
我被他服了,简单粗暴确实浪费时间,而且想要达到目的,那些风险迟早是要面对的。
于是,我咬牙决定赌一把:明开始,队伍从山的左翼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