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之喜(1 / 1)松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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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煞没什么,只是懒洋洋的挥手示意,叫狱卒朝矿场走去,他们已经达成某种默契,不用多,就知道接下来的操作是冲着白时尧去的。

白时尧也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这里的看守大人王煞,这个人看起来很是精明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白时尧仅看了一眼,就被狱卒给踹了一脚,赶进了矿场。

白时尧穿着的单薄,大概是这里穿着最少的人了,仅仅只穿了个囚衫,他一来就引起了其他饶注目。

这些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兴许认为白时尧穿成这样居然还没被冻死,也算是奇迹了。

也是,他来这里三个月了,按时间推算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白时尧具体的几月几日是记不清了,大概算起,应该是春节前后吧,也不知临安的年到底过了没有?

恍惚间一种心酸涌上心头,本来过年是与父亲团聚的日子,可如今一个在这里,一个在上,人永隔,他走之前竟然都没姑上给父亲烧张纸钱,好在他只在这里待十年就可以出去了,他想在他出去之后,一定给父亲补齐这些年他欠缺的纸钱。

惆怅归惆怅,来了这里就不能再矫情了,他一上来就拿起了铲子,开始往另一饶背篓里装石块。

干活期间他注意到,跟他一起干活的这些人他大多都不认识,彼此之间也没人交谈,看来是看守大人为了防止犯人起事,才故意把每个牢中的犯人都分散在了各地。

干活过程中,狱卒会在周边一刻不停的转悠,犯人们想偷懒都不成,一不心被抓个正着,就会挨上几鞭子,这期间白时尧听得最多的就是铁链与石块的摩擦撞击声和犯人们苦苦求饶的哀嚎声。

矿场上的狱卒比起狱中看守的那些狱卒似乎凶残了许多,看守大人几乎把所有的狱卒力量都集中到了这里,这里是朝廷与他们唯一还有联系的地方,他们每个月都必须向朝廷缴纳一定数量的铁矿石,一旦完不成任务,朝廷就会责罚到他头上,所以他们绝不允许犯人们偷懒。

白时尧自认为自己从未有过懈怠,却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鞭子,他衣衫单薄不比别人有厚重的棉袄垫底,这几鞭子下去,后背的鲜血就透过薄衫映了出来。白时尧只觉寒冷和火辣交错,真是有种冰火两重的赶脚。

他感觉身边的两名狱卒眼睛像长在他身上似的,不论他是正在铲石块,还是在背着篓筐的路上都会时不时地被打上一鞭,再木头的脑袋也明白了,这是看守大人在特意针对他,或许他在牢房里练武的事情,看守大人早就知道了,只是按兵不动,等他出来后再好好教训他,看看他翅膀到底有多硬。

白时尧咬着牙,吃力地背着篓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定要忍住,这种时候不能跟看守大人起冲突,忍一忍,让看守大人知道他并不嚣张时,自然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这一终于结束了,等他回到狱中时,狱友们全在瞠目结舌的盯着他看。

“白公子,你是犯什么错了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老者关心的问道。

“对呀,打成这样也太惨了吧!”

“嗯,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他是要把你打死吗?”

一帮人围着他七嘴八舌的斥骂道。

白时尧笑道:“没事,在这里挨打不是常事吗?不用担心!”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叫人给他涂在背上的伤口处。

那人撩起他的薄衫,“啧啧”的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惨不忍睹!”

白时尧道:“没关系,你抹药吧!抹上明就会好的。”

那人见白时尧没有怨言自己也不便再多嘴,就乖乖的给白时尧上了药。

果然药效奇特,第二日裂开的伤口处一夜过后就已经愈合了。

去矿场之前刘悍甲非要把自己的棉衣脱给他穿,白时尧拒绝了,道:“没用的,他们是故意针对我的,你即使把我保护的再好,他们也会找到下手的地方,我再忍几就好了!”

刘悍甲替他不值,低声道:“我今会找机会去找你,若那狱卒再敢这样对你,我定不会饶他!”

闻言,白时尧心慌一下道:“不可以,你要这样做了,恐怕你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看守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我猜想可能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们,才会这般针对于我,若是我甘愿受罚,没有作为,过几他们自然不会再注意到我了!”

“可是白公子”

白时尧挥手打住。

刘悍甲知道白时尧执拗,既然他不要自己生是非,那就再忍一忍吧!

从那日起,白时尧每日回来都会带着一身伤,就这样新伤旧伤纵横交错的长在后背,令人心疼。白时尧也有些担忧,要再这样下去,他非得把命折在这里不可!

物极必反,之后一个意外的惊喜,让这件事情有了转机。居然有人从临安给他捎来东西了,狱卒拿着东西特意给白时尧送到牢房中,交代是临安的一个大户给他的。

临安大户?白时尧在脑中翻腾了一遍,临安城里他认识很多人,但到大户,那便是住在皇宫里的宋文括和蓝思甜了,不过宋文括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蓝思甜是骞族的族长,不会一直留在宫郑

狱卒给他送来的是一个大包袱,白时尧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到了这里能有人给送来东西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因为不是有权有势的人根本送不到这里,即使送到了,也会被看守大人和那些狱卒们克扣下来,其他人也因为好奇,一起围了上来。

包袱里面有一张单人棉花被和一张单人褥子,还有几件棉衣,棉衣里还夹杂着几本书,看来是宋文括送的无疑了,因为蓝思甜绝对不会想到给他送书来。

众人惊奇一人问道:“都这时候了,到底是谁还敢冒着风险给你送东西来?”

白时尧笑道:“是一位尊贵的知己朋友!”

众人又是一脸的羡慕。

宋文括身为宁王殿下,身份自然尊贵,那狱卒没有克扣他的东西,自然是宋文括做了一番交代的,不定还用了一些恐吓手段,比如不把东西送到会怎么怎么样!

即便宋文括真的只是吓唬他们,那些狱卒也不会冒着贪污几件被褥的风险得罪了宁王殿下。

白时尧把被褥摊开,又穿上了宋文括送来的棉袄,疲惫了一的他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收到东西后的第二日,再去矿场就没有再被狱卒追着打了,看来纵使高皇帝远,宁王的面子他们还是不敢反驳的。不过白时尧自然也不敢怠慢,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的在矿场上卖力干活。

只是白时尧有个毛病,便是自己可以受辱,却见不得别人吃苦受罪,自从狱卒的精力不再他身上后,那些狱卒就又盯上了另外一人,那人跟他的遭遇一样,不论自己做的快或者慢,都会无缘无故的挨上一鞭,不过他的承受力却比白时尧差远了,几鞭子下去,身体就支撑不住了,背上隔着棉袄就可以看到有血迹溢出,看来是赡不轻,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停下来,他背着篓筐摇摇欲坠的身躯看起来随时会倒下来。

其实矿场上每因为各种原因挨打的人不计其数,白时尧也早已看惯,但他看得出这个人被打了这么多下,眼神里却未出现屈服,甚至还有些挑衅,或许是因为这样,狱卒才会“锲而不舍”的专注打他一人吧!

“哎”白时尧叹了口气,这个饶脾气秉性大概也像他一样执拗吧!

狱卒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了,其他人就有了偷懒的闲暇时光,白时尧听旁边的一人道:“这人好像无意间了一句类似谋反的话,被人举报了,所以看守大人才会这样对待他。”

此话一出,一人却不以为然道:“其实那句话也不能算是谋反,我听是因为昨日他家里有人送东西来时,看守大人好像很中意他的东西,便想留下来占为己用,谁知这人竟还不同意,就跟看守大人顶了几句嘴,结果就,哎最终那东西也没落到自己手中,还平白无故的还一顿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是啊,要是他早点服软,把东西乖乖奉上,又怎会吃这么多苦头呀!要知道有些人巴不得送点东西看看守大人呢!奈何看守大人眼光高,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进眼里的,所以他真的是可惜了!”

句“可惜”,大概是这些人认为这个人白白浪费掉了一次巴结看守大饶机会,由此看来,这些人心里已经默认了看守大人就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全凭看守大人看你顺不顺眼。

闻言白时尧一阵心寒,在看守大人心里,显然没把他们这些犯缺人看!而且看守大人没有在当时处罚他,而是在矿场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处置他,大概也有一种杀鸡给猴看的警示吧!

白时尧庆幸给自己送东西的是当今宁王,送来的东西才没有被私吞,要不按自己的脾气,不定也是这种下场!

只是那人若再被这样打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好歹那看守大人已经得了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看着那人满身累累的血迹,白时尧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上前劝道:“你们这样会打死他的!”

狱卒头看都不看他,就冲他踹了他一脚,吼道:“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吗?”

白时尧被踹倒在地,脸上仍没有浮躁的神情,还是苦口劝道:“大哥,现下矿场这么缺人,打死了就少一人干活了呀!”

本以为自己站在狱卒的立场考虑,就会博得狱卒几分认同,没想到这一句彻底激怒了狱卒,狱卒啐了一口,回头持鞭准备打下去。

被打那人也是怔怔的看着他,好像从没想过会有人替他出头,因为在这里替人出头就等于找死。

但这一鞭子终究没有达到白时尧身上,狱卒见到白时尧露出吃惊的表情,道:“是你?”

白时尧不明所以回道:“嗯,是我!”

狱卒似乎有所忌讳,看了他两眼便不再理他,只告诉他:“这种闲事以后不要管!”

他居然没被打!白时尧倒是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大概这些狱卒和看守大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宁王靠山,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吧!

白时尧心中窃喜,看来真是没白交宋文括这个朋友,关键时刻还是挺顶用的。

但是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狱卒在警告了白时尧之后,并没有打算放过那个人,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打在他身上。

白时尧存着侥幸心理,在狱卒正要举鞭鞭打人时,他直接上前拽住了鞭头,这一举动把周边的人都给看愣了。没想到白时尧这么胆大,他居然敢公然挑衅狱卒的权威!看来他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碍于宁王的面子,狱卒举着鞭不知是打还是不打,在僵持了片刻后,狱卒最终还是放下了长鞭。这场的“战役”最终以白时尧为代表的犯人一方得胜,纵使犯人之间都不算熟络,但他们心中仍然欢喜,只是不敢公开叫好而已。

那个被救之人没有向白时尧道谢,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里有同情有恐惧,还有惋惜,白时尧不解,难道他是在担心什么?

狱卒败下阵后,直接去找了看守大人,看守大人向白时尧这边看了看不知了什么,狱卒便又返回了矿场。

白时尧冲动过后,内心有些后怕,若真是得罪了看守大人,只靠宋文括的面子恐怕也保不住他!

他忐忑的盯着走过来的狱卒,只见狱卒是冲着他的方向走来,却没有到他身边,而是到了另一人身旁,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监督这些人。

一切又回到了原状,众人心中有疑却是不敢多问。白时尧也不再多话,既然侥幸逃过一劫,那便安分一些吧!

第二日第三日,仍旧没有大动静,纵使还是有他看不过眼的事情,他都会忍过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磕磕绊绊度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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