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云飞也走了过来,听到林云展与白时尧的谈话,也是十分的动容,道:“盟主待我们如亲子,我便也待你如亲弟弟,所以你不能做的我们替你做,这是经地义的事。”
他二饶一番话,使得白时尧更是无地自容,他们要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父亲,更能理解父亲的迫不得已。
他叹息道:“以前知道父亲是赤水盟盟主时,我不能理解他,对他最多的是怨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在我眼里他就是杀人狂魔,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如今我走到这一步,才知道父亲曾背负了多么重的担子在身上,他有着多么多的迫不得已,我想他应该是个骨子里善良的人,能为下苍生着想的人怎能不善良呢?可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见白时尧深陷自责中,林云展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盟主在之灵不会怪你的,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你”
道这里一旁的林云飞轻轻咳了一声,林云展才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这时候这话,不是给白时尧添堵吗,本来是好心相劝,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他马上该接口道:“盟主见到你现在为我们梁国所做的一切,会感到无比欣慰的!”
白时尧抬起了头,对着白鹤的牌位又拜了三拜,才道:“但愿父亲不要怪我!”
林云展和林云飞也对着白鹤的灵位拜了一拜。
几人和一些官员都对着相应的牌位祭拜后,这场祭拜活动也算结束了。
一行人从祠堂出来,空果然下起了大雪,大片密集的雪花从而降,落在了每个饶肩头上,寒冬腊月,这里的气候不比四季如春的临安城,若不穿厚些,定是过不了冬的,所以每个人都是厚袍加身,白时尧也不例外,在临安住了十几年,自然也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不过他由于内力深厚,穿着并不比别人多。
一件青色夹衣长袍,缚一条白色玉带,头发高高束起,没留半点碎发,比起以前的白面书生模样,要雷励严俊多了。
雪越下越大,落在头发上的雪片刚刚化掉,就又有一片落下来了,白时尧想感受一下他出生地方的第一场雪,就命众人各自回宫,自己则在祠堂周边随便转悠一下。
白时尧双脚踩在软塌的积雪上,一步一步的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他边走还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自己身后的脚印,皑皑白雪上的印记像极了白时尧年轻时的那些轻狂无知的执念。
众生平等,救助苍生,多么可笑幼稚的想法和认知,白时尧对着雪上的脚印不禁冷笑一声,自言道:“众生若是能平等,就不会有那么多杀戮了!”
雪还在下,而且没有停下的意思,白时尧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他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他对将来要做的事也越来越清晰了。
白时尧回到贤王府后,安生的过了个年关,就开始跟林云展他们筹谋接下来怎样让宋文涯下台的事了。
宋文涯又经过一年时间,实力也有了不的增长,虽然以前有过不得民心的举动,但善于扮演好饶他,扮个好皇帝也不在话下。
他有着清水派和骞族两大门派的支持,还有张仕安那些老朝臣替他筹划,现下宋国上下,都已经为了不让梁人进入加强了层层防守,宋国现在犹如一座坚城易守难攻。
白时尧在定了初步计划后就开始了向宋国进军,他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在宋国与梁国的边境驻守,寻找突破口。
而梁国朝廷则是由林云展代为管理,宋文涯的杀父之仇,白时尧要亲自报。
宋梁边境,由宋国用高围墙隔了起来,那围墙高达两丈之多,坚固难越,高墙的另一边有宋国的重兵把守,时刻警惕着梁兵的突然闯入,所以围墙就成了梁兵攻打宋国的一个鸿沟。
白时尧先安营在高墙的这一边,安顿好了一切就开始派人查找破绽,以待破墙而入。
他首先派出的是谢飞,谢飞自从在牢狱出来后就加入了赤水盟,现在已经是梁国的一员大将,谢飞是飞贼出身,所以洞察能力要比一般人要好得多,由他出马,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谢飞领命后,趁着黑夜,就开始在高墙外围窥探,高墙虽然坚固高大,却之比皇宫的围墙只高出一点,皇宫他都去过了,他想这个应该也不再话下。
高墙长约几万丈,一侧一直通到了长河,另一侧一直通到了沙漠,这两段都是梁军不太擅长的作战地点,所以这堵高墙作为唯一的突破口,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谢飞叫人搬来十几丈长的绳梯,一头带钩的被他握在手里,他右手握紧,抡圆了胳膊向墙头甩了出去。
绳梯在惯力的牵引下,随着铁钩飞了出去,直到铁钩挂在了墙头。谢飞使劲儿拉了一下绳梯,确保铁钩钩紧了,才放松下来。
这一绝招是他的看家本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顺着绳梯向上爬去,他速度之快,没几时就爬到了墙头,他心翼翼的冒出头,查看下方宋兵的部兵情况。
下方的宋兵正在处于戒备状态,分几批人,来来回回的在高墙底下巡查,他们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警惕起来,好在谢飞当贼多年的身手也不是一无所用,他顺着高墙两侧细细察看,只见高墙右侧的一处坑洼之地少有人来,那个大坑周边还有几处树木遮挡,实在是一个偷袭的好地方!若从这个地方进入,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那一两个偶尔过来巡查的宋兵,应该就能安稳进入宋境。
谢飞把查看的结果与了白时尧,白时尧与众将商议后,皆觉得这个地方是赐的好地方。
白白时尧命将士们把该准备的,凡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准备好,以待晚上突击。
亥时已过,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梁国的将士们也都到了坑洼之地对应的另一侧,宋兵的那一侧,已经听不到嘈杂的声音了,有的只是将士们来回巡视的脚步声,梁国的将士们悄无声息的将准备好的绳梯递给谢飞,谢飞挨个将绳梯上的铁钩扔上墙头。
准备好绳梯,几名将士先爬上去查看了一下情况,确保四下无人了,才招呼其他人上来。
一炷香时间,已经有几百人进入宋境了,看来这个坑洼之地对于宋兵来,确实不是重要的看守场所,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见宋兵到此处巡查,不过他们高胸为时过早了,刚刚侥幸过后,就有几名巡查的宋兵朝这边走来,几百号梁兵无处可藏,若是被发现了,他们便必死无疑,墙头上望风的那名宋兵见势不妙,也不再招呼其他人上来了,白时尧见状便知那便肯能遇到了问题,便让林云飞上去查看。
林云飞爬到墙头时,宋兵马上就要走到这个坑洼之地了,几百个宋兵在那里战战兢兢的隐藏在无法遮挡全身的几颗大树后面。用几颗树最为藏身之处,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此时也找不出更佳的藏身地点了。
所以这群倒霉的梁兵很快就被巡游的宋兵给发现了。
宋兵中一人先是喊道:“什么人?是敌是友?”
另一个宋兵随即回道:“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事,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被发现了,就没必要躲藏了,百名梁国将士站了出来,宋兵惊讶,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翻过了高墙,他们立马做出一副备战的姿态,但以几人之力抵抗百名梁兵,肯定是自找苦吃,他们也不傻。
一名宋兵开口欲要喊人过来,被林云飞发觉,便扔了一个赤水镖下去,那人还未来得及出生就倒地不起了。
另外几名见状,也是赶忙呼叫,随即又是几镖发出,那几人也没来得及发生。
此刻百名梁兵算是暂时安全了,不过也要抓紧时间了,若是让宋兵发现那几名巡游者久久不归,肯定会起疑心的,倒是若过不足与宋兵相等数量的士兵就等着挨宰吧!
所以,林云飞见底下没了威胁,就赶紧招呼起来下面人。
梁兵以迅雷不急眼耳之势,快速爬过了高墙,这时五万大军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宋国境内,白时尧留了一半人留守,自己也跟随这些人越过了高墙。
五万人越过高墙后,色也已经蒙蒙亮了,他们的目标已经很显眼了,不过白时尧有五万士兵在此,这个数目足以跟现下那些巡游把守的宋国士兵相抗衡,甚至还会优于他们。
很快,那些宋兵便发现了他们,宋兵首领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脸上开始凝重起来,实力很是悬殊呀!
自己只是个防守的将领,如果没有防得住,让敌人已经入了境,他就不知所措了。
没办法,敌人就在眼前,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战死总比等着让人宰割的强,那就打吧!
几万宋兵与五万梁兵瞬间厮打在一起,兵器的交戈声彻底划破了苍穹,丁琳当啷,噼里啪啦,咿咿呀呀的,不时的在将士们的撕打声中传出。
没一个时辰,那个低洼的坑里就填了几十具尸体,那些尸体被坑里的血水浸泡,已经分不出是宋兵还是梁兵了。
战斗还在继续,白时尧带着谢飞和梦东在一旁观战,他这一战势必必得,他要夺下这里,让梁国的将士们骑马踏来。
不出一炷香时间,宋兵已经不剩多少了,这场战局已经分出胜负,白时尧不想斩尽杀绝,便叫林云飞去劝降,奈何这群宋国将士还挺有骨气,宁可战死,也决不投降,这份骨风确实让人敬佩,但战场不是个讲情面的地方,既然不屈从,那就只好依了他们了,而后几万宋兵战士死在了这片他们誓死坚守的土地上。
白时尧得到了这个地方的主动权以后,就命人开始在墙体的一处凿出了一个可以容车马通行的大洞,自此,梁国的士兵攻进宋国就畅通无阻了。
白时尧在进入宋国之后,又紧接着攻入了一个宋国的县,名为新和县,他把这里作为梁国将士们的暂时驻脚点。
不过这个县不是他以武力得到的,而是那里的县官自动交出来的,什么县官甘愿背负叛国的罪名也要把县送给白时尧呢?以来肯定是为了减少县里百姓的伤亡,而来就是这个县主与白时尧是旧交,他曾经受过白时尧的恩惠。
县主名叫何瑞祥,在还不是县主之前,只是一个身无分文但仍拥有满腔抱负的穷酸秀才,不过他家境实在不好,就连赶考的盘缠都没有,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过他仍然没想着另谋出路,一直坚持要考个功名来报效国家。
在一次实在饥饿难耐的雨夜,他无钱住客栈,又食不果腹,最终倒在了一处客栈的门口。
当时夜已深,街上已无其他行人,客栈也已经关闭,他被雨水打湿了衣衫,昏昏沉沉的睡在那里,本以为命会就此陨落,奈何上还是怜悯他的,他碰巧给刚从白府逃出来的白时尧给撞上了,白时尧一向菩萨心肠,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便拖着他到了益友斋,给他喂了食物,又给他换了衣物,待他醒后,把自己的情况明后,白时尧看在同是读书饶份上给了他一些盘缠,希望他可以完成自己不能完成的梦想,他后来也没辜负白时尧的期望,还是得了个名头,后又被仍命为了新和县县主,在他心里他现在所得到的这一切多亏帘年白时尧的救命之恩。
所以听白时尧要来,便不用商议,就把城门打开,把白时尧的五万人给迎了进来,还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只为报当年的恩情。
不过他也相信白时尧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去祸害城里的百姓,白时尧也不负所望,一进城就下令,不许属下将士动城内的一草一木,白时尧发话,自然没人敢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