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需要更多时间了?”收尾人认为问题还远远没有达到被解决的地步,可是加涅已经不愿意在边界继续呆下去了。
“不需要了,就算你给我再多时间,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对于这场恋情而言,其实无关于背叛,也不系于时间的侵蚀之上。
雯对加涅的情感没有太多的变化,看到他的时候,其实还是难免心跳加速,刻意又生硬地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受限于血的界限,罪的枷锁,以及不同势力之间的切割。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文天看向撒冷的方向。
加涅也意识到了,有攻击正向着撒冷而去。
“敌人来了,我必须回到撒冷!”
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撒冷的结界与加涅紧密相连,就是利用加涅所拥有的力量来保护撒冷,同时禁锢住他自己。
“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文天一只手按下加涅,一步走出边界幻境。
雯站在街角,看到只有文天一人走出,很是意外。
“你一个人离开?”
“他留给你,边界游骑兵的命留给我。”文天深吸一口气。
雯沉默着,看向远方撒冷冲起的光柱。
“从这里到撒冷的路,来得容易,往回走就不简单了。”雯好心奉劝,就算你有战胜我的能力,在数量过千,足以踏平撒冷的边界游骑兵面前,还是不够看。
“这些事就轮不到你操心了。”
边界游骑兵大军压境,三千人于撒冷之外勒马,马蹄向前不过一点,就可踏入撒冷境内,同时也意味着战争正式开始。
“收尾人的盲目自大就要害死我们了。”卡利欧是个极其复杂的人。
作为骑士,他称得上英勇无畏,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之下,不退分毫。同时,作为一名神父,撒冷的一名普通代理人,他说废话的毛病简直是致命的。
“他让加涅去了边界,让我们失去防护的同时也失去了战力。”让卡利欧最生气的是,文天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天真,“难道他以为边界那些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
再看敌人,边境游骑兵。
撒冷向外寻求殖民地的力量是教廷骑士与那些大主教,边界则是这些游骑兵。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教廷旧势力通常都会说,新势力的信仰崩坏,不再是主的虔诚信徒,也不听从教皇的命令。
可真到了这份上,游骑兵们迅速集结,教廷骑士们却不见踪迹。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而已。”游骑兵统领穿着束身的游骑兵内衬,披黑色披风,全身上下无一纹饰。
持巨骑枪,枪身通体长三米,枪头两米。
夸张的武器必然有其夸张的意义。
毕竟这是教廷内战,不是集团争端,教廷人不喜欢无意义的夸张。
“踏平撒冷!”
在古旧时期的描述当中,人们喜欢设定交战双方的人数来表现战争的宏大壮阔,以及惨烈残酷。
只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军队,没有那么大的场地排开一战,调度更难。
将部队精英化的趋势虽然早就存在,但是在古旧时期,不管你怎么通过训练或是增加装备的方式来提升战力,所达到的效果终究是不太够看。
战争开始时,将一切都改变了。
机械忍者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本时代部队。
作为本时代的部队,通过精改造的机械忍者突破了“人“的极限,边界游骑兵也一样。
虽然魔法与科技共同存在的场景难免让人觉得怪异,但这里不妨就将魔法这东西想象成一种能量。
游骑兵们的衣装样式统一,但花纹各不相同。这些花纹代表着这些游骑兵的出身,他们所驻扎的殖民地。
胯下战马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马。
可见独角兽,双角兽,以及各类异种马。
其中绝大多数并没有特别之处,只是脚力出众,生命力顽强,更多的是一种形式存在。
但也有一部分具有天赋才能。
作为迎战一方的撒冷只有骑士一名,主教一位,以及红发修女伊芙蕾雅。
战力不均衡是挂在明面上的事。
边界游骑兵三千,教廷势力三人。
卡利欧持剑,穿骑士重甲,只身站了出来,拄剑。
“你打算和他们讲骑士精神吗?“伊芙蕾雅修女的声音像是从钩肉的冰冷勾尖滴下的温热血珠,带着温和的杀意。
“我来吧。“作为曾经的骑士,阿克谢列并不是为了骑士的骄傲而战,他只是想以自己仅剩的力量来保护撒冷。
“您还可以拿起骑士剑吗?”卡利欧不愿见这样的情况发生。
“说什么屁话呢。”现今的主教,曾经的骑士,不屑且坦然地笑着。
原来在他的主教衣袍之下,是从来都未曾褪去的骑士铠甲。
“老头儿,你最好掂量清楚你的残力。”游骑兵也不喜欢欺负老头子。
“不劳你担心了。”阿列克谢仍是单手提起骑士剑,略显枯瘦的手臂与长剑偏在身侧,整个斜成一条线。
作为游骑兵统领,名叫摩尔斯的枪士并不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对手。
他轻夹马腹,来自雷电凝聚之地的独角白马轻敲马蹄,在地面上点出一串串电光涟漪,淡黄色,很是好看,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圣洁的意味。
那把夸张长枪被其夹在腋下,手臂绕过一圈,再紧握住枪身。
本身握住这样一把三米长枪就足够吓人,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当他真正在战斗当中使用这把枪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
对立并没有持续太久。
冲锋开始之时,骑士以双手握剑,两腿打开,从一开始就进入防御架势。
敌方长枪向前,跨过撒冷界限,战争打响。
游骑兵乘坐在白色雷电独角兽之上,出手的瞬间,那来自雷生之地的凶暴野兽在主人示意之下将本性毫不掩饰,只是一瞬间,雷电迸发。
漫天的电光从策动的原点爆发,以黄色微光的形式,不计其数的量,向着周围奔散,和着狂风,带来麻痒,以及电流走过的噼啪之声。
一人一骑一枪,踏着狂暴刺眼的雷电,以枪重击。
雷电与足以反将雷电撕扯成碎片的巨大力道合为一向,撞在骑士剑上。
骑士以其毕生的经验在游骑兵出手的一瞬间瞄准了所有力量汇聚的点,将其以血力加持的圣光骑士剑对斩过去。
电光被剑刃切碎成无数条分向游走的雷电藤蔓,并最终碎成一丝丝,游走在整片站场之上。
“胜负已分了。”伊芙蕾雅修女低头握住十字架,开始为亡者祷告。
雷霆之怒被骑士以苍老之躯最终击碎,只是当充盈着淡黄色微光的雷电细丝游走开来的时候,骑士无暇欣赏这美景,并透过麻痹的身躯,感受着已经开始飘忽的,剑的重量。
战时,骑士仍有意志,但无余力。
游骑兵与操纵雷电的野兽瞬间走远,换了一种方式来出这一枪。
当他拖拽着长枪时,枪尖在地面拉出一条笔直的雷电轨迹。
他不再以全力出手的姿态来应对骑士,而是在靠近之后,举起长枪,一下接一下向骑士猛击。
三米长的长枪在游骑兵手中与玩物无异。
将近三百斤的魔法金属长枪还能向前脱手,甚至他面带笑意的,让枪尖上的雷电于骑士身上跃舞,羞辱着最后一次拿起剑的骑士。
骑士的气力终于流尽,他最后怒吼一声,想要斩出最后一剑。
但是长枪贯穿了他的喉咙,从后脑捅出。
死时,骑士手中紧握长剑。游骑兵用枪尖将尸体串起,正准备走回游骑兵阵中。
“我早就听说过,现在这些年轻人不讲杀人的规矩了,不过真见到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收尾人只身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