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见到华雄后,两人寒暄了一会,谢誉便提出要向他借二什兵士用用。汉代军制,十人为一什兵,由什长统率,相当于现代军制的班级单位。
二十人虽然不多,但谢誉也没想到华大哥居然不问缘由就爽快答应,深感这就是拜把子的好处啊,不由说道:“大哥,你怎么都不先问小弟为何借兵,就直接答应了呢?”
华雄拍了拍谢誉肩膀道:“自家兄弟,何须如此。且不论你我兄弟,同为主公办事,贤弟此举必有用意。再说,别说是借,做哥哥的,就是送两队兵给你,那也无妨嘛。”
“大哥,送给小弟倒不必啦,我借他们用用就还。”
谢誉刚和华雄说完话,就看到薛大和李力过来了。原来谢誉前脚刚走没多久,薛大就到了,然后薛李两人就又往军营赶来,只因脚程不比千里骓,这才慢了些。
“都打听好了?”谢誉问薛大。
薛大双手抱拳道:“回大人,都打听好了。小人还特意每家都前往勘察一番,保管错不了。”
“不错,干得不赖,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说完,谢誉辞别了华雄,领着二十多人出了辕门。
想着当前可以去为非作歹一番,这种由权势释放出来的肆意妄为,让谢誉感到兴奋不已。是否每个初尝到权势甜头的人,都会有这种兴奋时刻呢?
在薛大的带路之下,谢誉领着士兵们去到了一处房屋,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到房屋的主人此刻也刚好回家,那人正是今日不肯收受谢誉贿赂的小吏中的一人。谢誉一看到那小吏,马上吩咐左右:“给我拿下他。”
士兵们得令后,不由分说,上去就把眼前这个小吏给捉了起来。原来,谢誉吩咐薛大去办的事,就是探听清楚今日那三个小吏的住所。而谢誉现在就是算好当值时间的结束,亲自带人上门捉拿他们。
小吏不住挣扎道:“谢大人,下官究竟所犯何事?”
“哼!”谢誉冷哼一声,道:“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贪污国库,其罪一也!对太尉不敬,其罪二也!”
“冤枉啊大人!绝无此事!卑职冤枉啊!”小吏哀求道。
“你冤枉?那你意思是我诬蔑你咯?岂有此理,你诋毁上司,其罪三也!”
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誉不信还治不了他,随即大手一挥,说道:“带走!”接着,又带着人马浩浩荡荡赶往下一个小吏的住所。
这下,可是跨越了小半个雒阳城才到达目的地,谢誉一进门便惊喜发现,本来想着最后去捉拿的小吏居然也在这里作客,心想这下好了,不用再到处跑。也是用同样的理由,当下把这两个小吏也一并捉了。
三个小吏凑在了一块,冤枉之声叫喊得更大声,谢誉听烦了,就叫人拿抹布袜子把他们的嘴都堵住了。
这次谢誉领着人径直去了廷尉寺,找到主事的官员,让他先将三个小吏关入牢狱。
当廷尉寺的人问谢誉三人所犯何事,并索要证物证供时,谢誉随手指着三人道:“这个,贪污国库一千三百一十四金。这个,贪污国库五百二十金。还有他,贪污国库百十六金。至于证供,我的话就是证词,你们先将他们收押看管,等我哪天有空了,自然会派人把证物送来。”
接着,谢誉又吓唬廷尉寺的官员道:“这些罪人不仅贪污国库,还犯有对董太尉不敬之罪,为防他们逃脱,所以要将他们先行收监,一切有待太尉定夺。你们要是敢玩忽职守,让犯人跑了,本官就拿你们顶替。”
董卓现在权倾天下,只手遮天,雒阳城中谁人不知?那可是连皇帝都敢废黜的主啊,要对付几个小官吏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听到谢誉祭出“董太尉”三个字,廷尉寺的人哪还敢再说什么,只得乖乖依从。
出了廷尉寺后,薛大凑上谢誉跟前问道:“大人,方才何不先让那三人写下认罪书,以作供词,再将他们收押呢?”
谢誉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薛大的意思是想先将他们屈打成招。但谢誉的用意只是想杀鸡儆猴,并不是真想要把他们三个往死里整。
不过薛大这样一问,倒让谢誉不得不重新审视薛大,想着他一介兵卒,哪来的这些花花肠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薛大原来也是良民一个,只因一地主看上了与薛大相恋的村花,薛大被地主诋毁偷盗,在地主与官府勾结下,薛大被屈打成招而发配充军,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竖日,谢誉依然让国库的官吏排成一排,照着昨天的做法,依样画葫芦地把金子递到一个官吏面前,说这是太尉赏你的。
谢誉今日还故意晚了半个时辰去当值,早在谢誉到来之前,收到风声的官吏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了,他们中的有些人,还是昨天被捉的人的邻居,目睹了谢誉捉人的整个过程。说巧不巧,昨天被捉的三人,谢大人都有给金子,但他们都不收,这教众人如何不惊。
这下官吏们可不敢不收谢誉给的金子了,“多谢大人。”当头这个官吏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谢誉手中的金子。
谢誉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道:“多谢太尉吧。”
有了人领头,接下来的那些官吏一个比一个收的得心应手。谢誉的做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你不贪是吧,那我就逼你贪!
谢誉这样做,可不是大发善心,可怜小吏们俸禄微薄,而是你自己要做大贪,就得把身边的人也都喂饱,把他们都拉上贼船,好同舟共济。
见在一旁站着的薛大、李力两人看到别人领金子而眼馋得很,谢誉微微一笑,随手一人给了两块金子,另外还额外给薛大加了一块,就当是作为他昨天的“辛苦费”。两人喜出望外,往后更是死心塌地为谢誉卖命了。
随后,谢誉私下找了几个比较上道的小吏,让他们找来三个箱子装上石头,分别贴上一千三百一十四金、五百二十金和百十六金的封条,并让他们写下供词,说这些“金子”原本都是由被捉的三人负责封存的。接着,谢誉又找人偷偷把总数合计两千七百二十金另外放置起来,并另外找个时机让薛李两人搬回府中。
接下来,谢誉一方面加紧对国库官吏的控制,一方面又找来司农寺丞权伦,以及负责掌管国家粮仓的太仓令谭盛,向他们授意要提高西凉军将士的俸禄粮饷。
原本太仓令与司农寺部丞同级,按理说谢誉并无指使谭盛的权力,但谭盛眼见权伦在谢誉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谢誉又以董卓的代理人自居,他也只得对谢誉唯命是从。
另外,谢誉又规定,以后太尉府的一切开销用度,一律不问缘由,均从国库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