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林村并不大,不过景致很是不错,村口还有一棵大樱花树,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感平静,这姜家的人虽然来闹事,好在没有动这棵樱花树。楠林村比南泽城其他地方感觉更温暖一些,在村内大概转了一圈,宿叶夕大概有了底,这楠林村地下大概是有温泉,泡着温泉欣赏美景,的确是笔不错的生意。
回到方老汉的家时,惜雪已经请了大夫回来,方老汉包扎的人脸都看不清楚了,见到宿叶夕回来,方老汉又想起身道谢,被惜雪拦住了。
“你就别一直谢了,先保重身体吧。”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老汉我无以为报,来生做牛……”
“停。我有件事想问你。”宿叶夕抬起手打断了方老汉,“你女儿的事我略有所闻,你女儿,右耳后边是否有一颗痣。”
方老汉不知道宿叶夕为何如此问,不过他还是努力回想,毕竟是女儿家,方老汉平日倒也没有观察的如此细致,这么想来他真是对不起女儿。“这个……哦对了,她后颈上有一个疤痕,是小时候给磕着的。难道公子是见着我女儿了吗,那丫头一时想不开居然就去投河自尽,我要是早点发现这件事……”
说起自己的女儿,方老汉又是一阵伤心。
宿叶夕摆了摆手,“日前我的确在河边救起过一姑娘,不过可惜并不是你女儿,你节哀吧。”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回头说道:“对了,你那告御状的事我会替你去说的,你就好生歇着吧。”
回客栈的路上
惜雪这才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主子,那苍舒……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宿叶夕:“啊那个,人家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面具上有苍舒皇室的族徽。这么明显的展露,估计我的身份他也知道,就是不知道是冲着我来的还是景吾。”
惜雪细细回想了一下那黑色面具,好吧,她看不出来。
“前两日那落水的女子,明明就是方老汉的女儿,主子为何要骗他。”
“我骗他了吗?”宿叶夕回头留了一个笑给惜雪。
好像也的确算不上骗,总归最终都是一个已死之人,如何死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落水女子明明水性极好,是看到或者是被告知宿叶夕一行人即将路过,才上演了一出落水的戏码。
宿叶夕昨日听完了故事,原以为那女子是想利用方老汉女儿的身份,却不想还真是其本人。
这就有些意思了,一个山野乡村里长大的姑娘,会受谁的指使来害她。
回到客栈,宿叶夕又让彤冉给诊了一次脉,此次彤冉眉头皱的有些紧:“主子,你这毒性怎么加强了,还又加了一种毒。你们今天不是去那赌坊察看的吗?”
宿叶夕听了彤冉的话,开始陷入了沉思,得不到回答,彤冉只得看向惜雪。
回答彤冉的只有惜雪无奈的摇头。
“看来是那老汉才是个假的。我还正想什么人会为了给我下一个不致命的毒,花上数十年的时间布上一颗可能永远都用不到的棋子。”良久,宿叶夕才缓缓开口,“既然对方是准备步步给我下毒,那肯定还有后招,我们守株待兔怎么样。”
三人同时摇了摇头,“不行,主子不能再中毒了。”
“为何,我又不会真的怎么样,是吧彤冉。这是最不费事的一个方法。”
彤冉:“现在虽然还只是无关紧要的毒,但不代表它以后都无关紧要。”
风吟:“我和彤冉今日已经查完了月华楼新进人员的信息,并无可疑,也就是说主子是在无知无觉之间被下的毒。”
惜雪:“皇上已经到南泽城了,主子若是有闪失,我们三个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还想好好活着。”
惜雪说完,彤冉和风吟一左一右的搭在惜雪的肩膀上,说得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啊~~~~”宿叶夕往后懒躺着,十分不屑的看着眼前三人,“真没想到我的贴身侍女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这么多年当真是错付了,世风日下啊。”说着宿叶夕双手捂住胸口,似是真的心痛的模样。
彤冉:“我们才希望,主子你能有些贪生才好。”
“小彤冉你这话就不对了,有一句话说得好,这暴雨之后的飞虹才是最美丽的。不经历一番波折,人生中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你是看不到的。”宿叶夕摆摆手,“跟你们说了也不懂,我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宿叶夕从未告诉过慕容景吾,数年前的那一剑,其实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她怕她会就此离开慕容景吾,怕……有些话来不及说。从小宿叶夕就对爱情没有什么想法,即使后来遇见了慕容景吾,年纪尚小的她只觉得慕容景吾长的好看,对她又很好,比爷爷还要好。和慕容景吾在一起之后,宿叶夕也从未说过任何爱意之词,她也说不准慕容景吾会不会想听到,也许是想的吧。
那一剑让曾经或懵懂的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可醒来之后几次想说,却都错过了机会,一拖再拖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于是宿叶夕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再犯一次险就会说出口了呢,她是真的想看看慕容景吾听到后的表情。
南泽城某一院落内
黑色面具此刻被摘了下来放在桌上,苍舒翰池立在窗边听着手下汇报。
“这就是穆朝那夕贵妃娘娘今日急着离开的缘由。”
“只为救一个老汉,如此急忙,这位贵妃娘娘还当真是……”苍舒翰池轻笑了一声,“也罢,于我们的计划没有变数即可。明日把银票和那信一并给她送过去吧。”
苍舒翰池,南沽云国的三皇子,数日前便悄悄的来到了这南泽城。根据某位老友所言,宿叶夕喜爱凑热闹。打听了一番之后,他选择了那林家的赌楼,终于在第三日等来了。
酉时,月亮已经开始爬上树梢。
宿叶夕是饿醒的,“呃……景吾?”
屋内没有掌灯,只有一丝月光透进来,宿也夕虽然没有看到慕容景吾的脸,但现在她靠着的肩膀如此让她安心,这世上唯有那一人。
“醒了。”
“嗯,你怎么来了。”
“我等了你一日,你都不来找我。这不只能我过来。
“你从不是如此没有耐心之人,彤冉她们去找你了吧。”宿叶夕坐了起来,月光下她的景吾和以往不一样的好看。
“我也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