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才人明事理,知道您这辈子可是没有可能爬到王婕妤的头上的。奴婢想着这穗穗姑娘在白才人身边这么久了,倒是没有学到白才人一点聪明劲儿,不知道交给王婕妤来调教会不会听话些。”锦书阴阳怪气的正眼也不瞧穗穗便道。
白苎站起身来,看着锦书便笑道:“还是锦书姑娘聪慧,但凡是婕妤说了一句你便跟着做一句,不像穗穗哪儿能和锦书姑娘一样听话的?”
白苎暗暗嘲讽锦书,锦书倒是没有听的出来的,来以为白苎是在像她服软的,算是承认了自己在王婕妤身边的地位,可是在那儿沾沾自喜的,看着白苎一脸的得意样儿。
白苎偷偷的笑了几声,这锦书才觉得这白苎是故意说这话偷懒的,倒是训斥道:“才人虽说是夸了奴婢一通的,倒是奴婢也不能给您开恩阿,只是婕妤的命令才人只管执行才是,现下也赶紧用手挖吧,倒是早些完了,奴婢也好些回去给王婕妤交差不是?奴婢猜想着这白才人也是受不住这热的,亏得今儿天气忽然好了,也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下雨的,到时候可是难捱了。”
白苎这才不做声抓了抓自己的衣裳,蹲下身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抓起,想到今儿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气还阴沉沉的,倒是中午了太阳又大了起来,若又是天阴了下来,怕是一场暴雨无疑了。
穗穗皱着眉头看着白苎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倒是不知道殿里的一姑和苏公公有没有发现才人不见了,也没有听见这里面的人来寻过,若是这么下去,王婕妤是特意骗才人来受苦的,倒是不知道该怎样是个结果了。
“还愣着干什么!白才人你倒是挖啊!”锦书催促道,看白苎愣愣的蹲在那儿就是不知道下手,倒是想要看看这白苎是怎么样去执行的。
白苎倒是咬咬牙,拿了手去挖,这草坪上的泥土是今儿早上刚灌溉过的,倒是早上的时候还有些湿气,到了中午太阳这么一晒倒是上面有了一层干涸,白苎还是要费些力气来挖开的。
倒是挖一个地方还好些,这么大的草丛里都是让她一个来,倒是手都给挖没了,白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里面已经浸满了泥土,倒是指甲附近还有些脱了皮。
挖了没多久,里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白苎只觉得手指被什么给刺了拿到眼前便冒出血来,白苎在自己的坎肩上抹了抹便又是接着挖了。
穗穗看了直心疼,这白苎在白府是连端个茶杯都是不忍心的,今儿倒是在这儿受这般折磨,白苎背着太阳出了汗便用一双脏手在脸上擦擦汗,这不过几个时辰,脸上身上手上都是泥土。
锦书见了白苎这么狼狈的样子脸上也是笑呵呵的,只可惜王婕妤没有看见的,倒是看见了也便心满意足了,白苎也是被锦书盯的紧紧的但凡停下一会儿,这锦书便嚷嚷个不听,白苎也是不停歇的在满地的挖,锦书这会儿瞧着白苎倒像是一条刨洞的狗了。
怕是过了午膳的时间,王婕妤在屋子里面乏了,外面的太阳也是小了不少,便出来走动,看见白苎还在草丛里滚着便笑了问道:“白才人可寻到了?”
“婕妤,才人已经找了一上午了,这手指也磨破了,嘴巴也晒干了,婕妤便绕过才人吧,是我们才人无能帮不到婕妤,婕妤便找个有本事的人来吧。”锦书跪在王婕妤面前,求着王婕妤饶了白苎。
白苎倒像是个没事人儿一样,该怎样挖还是怎样挖,王婕妤见白苎还是这么有骨气的便想着让白苎过来求她,倒是让白苎往后都怕了自己才好。
王婕妤盯着白苎的背影便对穗穗说道:“你家主子还没有说些什么,你一个人奴婢在这儿躲什么嘴?难道还想着让你主子再挖一片草丛去?”
“婕妤!婕妤!才人向来受不住这种折磨的!若是才人有个什么好歹,倒是婕妤也不好和皇太后交代不是?皇上向来对皇太后恭顺的,倒是让皇上知道了也是不好的,婕妤!奴婢求求您便饶了才人罢!才人都是些无心之过的!”穗穗还是拉着王婕妤的裙角一直哀求。
这王婕妤最受不得别人那皇太后来说事情了,这皇太后向来对王婕妤便不是好的,王婕妤也是对皇太后好话说尽,可这皇太后就像是石头一样无动于衷,王婕妤也算是放弃了,只是不出现在皇太后面前便好了。
如今穗穗不说还好,倒是说了皇太后王婕妤更是饶不了了,便一声令下道:“挖!找不到粉珍珠,你和你主子别想活着走出这寝殿!”
王婕妤,甩了袖子便离开了,让穗穗扑了一个空,穗穗看着白苎又看看王婕妤倒是哭的凄惨,一直喊道:“婕妤!婕妤!”
锦书看着穗穗跪在地上一直向前趴着想要追上王婕妤,便上前一步站在穗穗面前挡着,穗穗抬头去看,只见锦书的一张戾气的脸,锦书叹了一口气便蹲下身对着穗穗道:“唉你主子倒是有骨气,也不会正眼去瞧婕妤,倒是你瞧,这天要阴了,马上就下雨了,倒是看看你家主子能坚持道什么时候?婕妤说了没有粉珍珠你们便要死在这儿做花肥了。”
穗穗也是像上面看去,见天已经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穗穗也顾不上去理会锦书了,倒是跑到白苎跟前儿求道:“才人,才人您便服个软好了,去给婕妤认错,我们早些回去的好,您瞧瞧您的手……”
穗穗小心翼翼的捧起白苎的手,本来好好的一双手如今满是泥土不说,上面还沾着血迹,指甲也是断的断残的残,穗穗瞧见心疼死了,可是白苎慢慢的抽出来接着找她的粉珍珠。
“穗穗姑娘,您是忘了婕妤说的?这草丛可不是你说进去便进去的,趁着婕妤不在还不赶紧出来?”锦书又是火上浇油,然穗穗赶紧离开白苎身边。
穗穗也是害怕不舍的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才小心翼翼的离开,现在也顾不上和锦书说些什么了,只是看着白苎的背影在一旁哭。
这哭着哭着天上便落雨了,果真是暴雨刚落下来便是豆大的雨点,这一滴一滴的砸在白苎的手上甚至有些疼痛感了,白苎喘着粗气,早就是又饿又渴的,可是若今儿低了头,往后见了王婕妤都是要低一头的,算是今儿死在这儿也不能便宜了这王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