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方才忘见白琮眼睛里有一汪水,好似在诉说着对白苎的思念,白苎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了白琮对自己的感情,白苎知道若是如此下去白家一定会遭殃的,不说是白家连入画也逃不掉。
入画是白苎最珍惜的人,只有入画把白苎当做是亲人,是挚友一样,入画说的话,白苎从未从旁人嘴里听到过相似的,入画拿心来对她,白苎更不能对不起她,白苎慌乱的抹了抹眼泪,看着桌子上那碗粥,这粥后面又是自己送给他的发冠,白苎便和入了魔一样过去了。
白苎想起这发冠好像成为了唯一一个联系白琮和自己的东西了,白苎也你忍心毁掉,这发冠拿在白苎的手中忽然沉甸甸的,也不知如何还给白琮只能自己先收了起来。
只是白苎还没有收好,便有人推门而入,只见是白琮慌张的闯了进来,见白苎手里拿的发冠赶忙抢了过来。
白琮像宝贝似的急忙塞到了袖子里,白苎见白琮如此痴狂的样子便笑道:“你倒是来的快,只是一个冠子,你喜欢它是因为它本就是发冠,还是因为这送的人?若是为人如今只是在眼前了,你倒是连一句妥帖的话也未曾说过。”
“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是因为它承载了感情才价值连城,如今你早就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可当初你送我这发冠的感情未曾变过,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何苦来抢它走?”白琮心疼起来,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遇见白苎,倘若不是白苎踏足了自己的生活,自己还是白家当初那个引以为傲,没有污点的嫡长子,如今白苎把他的一生都给改变了,白琮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白琮的话说的动容,也刺进了白苎的心里,白苎便一瞬间爆发了,便忍着眼泪一一道来:“你看的最清楚,你我早就不是你我了,你为了白家抛弃感情,又为了感情愧对妻子,你不想着让白家风光了,你如今想死是不是?我又何尝不是?我为了在宫中活下去,我不能有半点感情,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我要处处算计,我要去杀人不眨眼!我要忘记心中所属,我要整日想着怎样去讨好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只是因为那个不关乎我的白家。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如果……如果当初你跟着我走了……”
白苎如今只能痴人说梦,白琮更是知道宫中险恶白苎又是不甘屈于人下的,白琮更能体会白苎如今心里是多么的绝望,白琮看着极尽发狂的白苎便报了上去,把白苎搂在自己的怀里。
白苎趴下白琮的怀里,埋在他的衣裳里,只能呜咽的哭着,白苎还是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她不想让白琮小瞧了她,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不放心白琮才跟了过来到此的,想来更是讽刺至极。
白琮也是了解白苎,知道白苎如今的情绪是要自己想开了才能放下的,白琮已经抛弃过白苎一次了,这一次白琮想要面对,面对这世俗给自己带来的惩罚。
“若是你动过半点念头,我便带着你走,你做你的白流苏我做我的白公子,往后没有白家,没有皇帝,只有你和我。”白琮也是鬼使神差的便说出来这些话,只是这些话白苎听着耳熟,仿佛自己早些时候便说过,只是那次白琮拒绝了自己,这次便成了自己该做抉择了。
白苎缓缓摇了摇头,只是问了一句:“入画怎么办?生你养你的父母怎么办?”
只是这两句话,白苎便原谅了当初放下自己选择回去的白琮,这岂是说不要便不要的?白苎想的透彻白琮是不可能离开白家的,想起当初白琮没有舍下这些,如今想来也是舍不下的,若是当真走了,只是入画便让白苎一辈子也不安稳的。
“当初只是有父母在,如今多了妻子,你说这辈子我们再无可能了,是不是?”白琮反问道。
白苎点点头,知道是不可能了,可是还是舍弃不掉白琮的怀抱,这个感觉白苎许久都没有了,像是回家的一样,让人不由得便安心了。
“是没有可能了,若是你我都忍住不去想,不去念,这一生便可相安无事,若是不能便是如万箭穿心,每日都活在痛苦中。”白苎知道日后的种种结果,若是今儿当真是走了,抛弃一切不顾,那日后回想起来,不是佩服当初义无反顾的勇气,是后悔当初给那么多人留下的伤害,白苎对入画真的下不去手,当时为了入画和白琮特意的将二人绑在一起,如今只是成了枷锁让白琮牢牢的在白家出不来了。
白琮思索了许久,心中忽然便放开了,看着白苎的眼睛便坚定的说道:“我想好了,我们回去,回白家去入画如今是清白身我大可与她和离,我们回去见皇上,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只是握着自己的命运我便心满意足了,你可愿意?”
白苎想来是怜惜自己的姓名的,可是在宫里那么多天生不如死的日子白苎过的够了,白苎想要逃离了,如今只是想着大不了一死便罢,况且身边还是自己最喜爱的人,当真是死了也不可惜了。
“你若是真的如此打算,此次去番邦,我们便握足把柄回去,冉释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为了宋国他什么都可以不要,若是我们在番邦拿了冉释的把柄,把战争握在自己手里只有去威胁他,他才会给我们一条活路的。”白苎皱着眉头,说话间满脑子都是冉释,是冉释同自己说笑,是冉释同自己对弈打闹,这一句句的话仿佛在耳边又诉说了一次,让白苎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上次我负你,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弃了,与其整日的看这发冠,不如看着你来的好,如今我才明白我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爱你。”白琮想着未可知的前路,心中也隐约的担心,只是看着白苎的眼神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