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若若是和我走了你要放弃更多的东西,我不想让你后悔,我更不要你如今的决定只是冲动。”白苎心中隐隐的担心着,她即害怕又兴奋,她怕白琮日后会后悔,她也怕面对一切等待的只剩死亡,可是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逃离命运的枷锁了,白苎格外珍惜,可也顺便把这难题丢给了白琮。
白琮初始是冲动决定,这会子早就清醒了,他早就想明白了放弃白家百年基业,也不过如此,所谓有舍有得,白琮斟酌了身外物怎么比的上身边人?白琮把白苎搂在怀里便道:“我这一生除了上次放弃你的决定,此外再没有旁的后悔过。”
白苎从未想过自己辛苦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如今竟然这么坦然的放弃,白苎想象过自己往后的种种,可这种种里没有一个是白琮参与的,白苎苦笑一声窝在白琮的怀里道:“你当真,我便怕了我心里害怕,也是害怕回去面对那些的,我害怕入画看我的眼神,害怕宫里的穗穗和那些内侍宫娥们。我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总是害怕会遭天谴,害怕连累着你们也遭殃。”
白琮也未可知白苎心中到底是善良的,白琮喜欢的便是白苎这股透亮的劲儿,无论这世上发生了什么,白苎总是能看的清楚,尤其是人心白苎总是能瞧的明明白白,只是白苎从未看清过冉释的心,更拿捏不准他会如何对付自己。
白苎想起身体里面还有冉释为自己下的蛊毒,白苎便忍不住哭了,两个人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白苎的心如今绞痛本就不忍心拒绝白琮的,白苎也想着放手一搏。
白琮低头看着怀里的白苎,这脸上的泪渍还未干,又是落下了一串来,白琮擦干净白苎脸上的泪,便安慰道:“莫哭,能和你两个人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便足够了,往后所有的风雨我来担着,再不回放你一个人出去了。”
白苎摇着头,心中明明想的不是这些,偏的白琮不懂还说些伤感的话来,心中想着若是白殇在的话,心中的话也许还有人可以去说,还有人可以理解,如今白琮是亲近的人,也是为此有些事情更不能和他说了。
白苎抚上白琮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白苎看着白琮满眼的都是深情,白苎更不能告诉他这些便只道:“我懂,我都懂,你在我身边我最安心,往后此生我便能和你一起生活了。”
白苎泪汪汪的看着白琮,白琮知道白苎心中一定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可是白琮不能问这些,他想等着白苎自己主动的来告诉自己,白琮的呼吸开始稳重起来,看着桌子上的粥,和白苎身上的衣裳便觉得冷了。
“冷不冷?早起也没有热粥入腹,衣裳也没有穿好便出去了。”白琮揉搓着白苎的肩膀,听外面的雨下的更急了,白琮便扶着白苎去椅子上坐着,摸了摸那碗粥,是有些凉了。
“你是怎样知道这发冠在我这儿的?”白苎瞧白琮倒了一杯茶也便问道。
“今儿你走了我便起找昨儿的厨子问了,他说是在你这儿的,我想着那冠子你拿在手里断不会再还给我的,我便赶了回来,想来如此,该是谢谢昨儿的厨子的。”白琮温柔的笑着把茶放到了白苎的面前,叮嘱了白苎穿好了衣裳在出去用饭,两个人说笑了几句,白苎便把白琮轻轻的推了出去。
白琮一走白苎的屋子里面更显的凄冷了,又是窗子没有关,忽然一阵风便吹的大开了,顺着雨也飘了过来,白苎拉了拉身上的衣裳便过去想关紧了窗子,白苎这才发现,这窗子下面竟然是后院的小草棚。
白苎忽看见小草棚里,顾冥正在抱着他的琴在那里谨慎的擦拭,白苎一时间竟然看的痴了,这磅礴大雨中只有这一个清冷的公子,他犹如踏雨而来的神佛一般,心中只有他的琴,白苎在窗边淋了雨,这雨有些大了,白苎便关住了窗子,这吱呀一声,便让下面的顾冥感觉到了头顶上是有人看着自己的。
白苎收拾齐整便接近晌午了,晌午倒是好些这雨小了不少,白苎正想着若是今儿雨停了,明儿便可走了,正在下面托着腮吃着梅子望着外面的雨,这一整日也未曾停过。
“刘姑娘,小生听着这雨,今儿下午便可停了,姑娘明儿便能启程赶路了。”顾冥也不知何时来的这里,白苎听见的时候看见顾冥坐到了司机的身侧。
白苎见顾冥手里的琴不见了也便问道:“方才在楼上还瞧见公子擦琴,如今也不见拿出来用了。”
“那琴不是小生的,是要小心照看着,那琴也不能常用了,便收了起来。”
“上次记得公子的琴弹的极好,可是从名师?虽说我不懂琴,可是也知道这天下能弹出公子这一手好琴的也没有几人。倒是时常想起来也仿佛在耳边萦绕一般。”白苎看着顾冥的脸,虽说是脸上蒙着一层的白布,白苎也是能想象的出,那一双眼睛该是怎样的清冷,该是和白殇的眼睛极像的,都是面热心冷的人。
白苎瞧顾冥不接话便接着道:“只是顾公子和我的一位故友极像,他同你一样对人彬彬有礼,实则拒人千里,心中所想万里河山却不得不败给了这世俗,他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如今,瞧这公子也仿佛见到挚友一般。”
顾冥看不见白苎满脸的赤诚,只是挺听白苎的语气也是知道话里的珍贵,顾冥确实是白苎虽说被世俗击垮的人,便和白苎道:“如今姑娘的故友可还有迹可寻?”
“寻不得了,他早就离开了我身边去往别处去了,如今早就断了联系,往后也是自当有缘见便遇见了,若是无缘这一辈子便不得见。”白苎想起白殇心中总是隐隐作痛,白殇待自己极好,可若是真的见了白殇,白苎猜想着会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