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怎么忽然便说起这些了?婕妤若是想要奴婢陪着省亲,奴婢自然是高兴的,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奴婢伺候婕妤这么久婕妤是知道奴婢的。”穗穗如今听白苎说了此话,心中便料到了那汗巾子不简单,只是和白苎的生死有关,穗穗自然会给自己留一条路的。
白苎心里想着,若是能趁此把冉释手里的解药骗了过来是好的,到时候便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只要是接着省亲的名头出了宫,这冉释也是拿自己没办法的。
穗穗铺好床铺见白苎盯着自己在愣神,对于自己说的话也不知听到了耳朵里没有,穗穗也没有去喊,只是走进了白苎伺候白苎睡下了。
穗穗看着白苎躺下才盖好了白苎的被子,本想着吹了灯便在外面等着,谁知白苎拉住了穗穗的袖子便道:“穗穗,省亲的时候你陪我去,我记得你在外面也是有个亲戚的,到时候也可走动,从宫里带些梯己也是可以的。”
穗穗往后退了几步,便把白苎的手塞到了被子里笑道:“省亲还早些,婕妤便不要想了等皇上说了日子再想着奴婢吧。”
穗穗说罢便拉好了床帘吹了灯在外面候着,看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竟然也愣了神,想着方才白苎说的话,说是让自己去瞧自己的亲戚,只是自小在白家长大的,外面的亲戚早些不来往了,还有什么可看的,想着白苎是要赶自己走的,只是没有明说出来。
穗穗想着竟然落了泪,想起来以往在白府和白苎相处的种种,想起白苎对自己谆谆教诲,穗穗记得如今的样子全是照着白苎学出来的,穗穗眼中含泪,看着白苎的床,拿着手里的帕子使劲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
白苎回宫的头一日自然要去给皇太后请茶的,便早早的来了,皇太后也是刚用了早膳,让管彤姑姑陪着自己在院子里看初开的菊花,穗穗不到殿里便和皇太后说起了话,“皇太后安。”
管彤姑姑点头示意,皇太后才瞧见了白苎过来了,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的冷了,皇太后的腰腿也不大好了,也是松懈了很多,许多妃嫔也不来请茶了,皇太后见白苎昨儿下午回来了,今儿便来了心中也是开心的,只是说道:“今儿该是在殿里好好歇着的,怎么过来这么大早?”
“奴婢在殿里也无事,昨儿下午皇上走了以后,奴婢便想过来瞧皇太后了,只是天晚了怕打扰了皇太后,今儿又是赶早的过来了。”白苎说着便扶着皇太后往前走了。
皇太后也是听说了冉释昨儿没有留在白苎的殿里也便道:“昨儿,皇帝走的晚,去了宝婕妤那儿,可是你说了什么冲撞了他才不在你宫里歇下的?”
“倒也不是,想着是皇上念在奴婢舟车劳累的便不留了,这后宫都是皇帝的妾室,皇上去那儿都是随心的,更何况宝美人同奴婢亲如姐妹,奴婢自然是开心还来不及。”白苎此话说的落落大方。
可是皇太后怎么可能相信白苎的话,自己也是后宫里过来的,算是皇帝去了自己亲姐姐那儿心里也是不甘的,这白苎走的时候正得宠,这猛地一回来,冉释便去了宝婕妤殿里,岂有不在乎的?
皇太后拍着白苎的手道:“哀家心里都明白。”
皇太后说着便忽的蹙眉,扶着自己的腰便要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白苎连忙扶着皇太后对着管彤姑姑道:“可是拿了什么垫子来的?”
这么一提醒管彤姑姑便想了起来拿了旁边宫娥手里的垫子垫到了石头上,管彤姑姑向来知道白苎心思细腻,处处为他人着想便笑了夸道:“倒是婕妤想的周全,走的时候知道这外头凉坐不得便是让宫娥拿了出来,不成想到了时候还忘了。”
白苎瞧了一眼管彤姑姑也便道:“管彤姑姑跟在皇太后身边也长久了,自然比我了解皇太后,方才也是奴婢瞧见了后面宫娥手里拿的才想起的,这日后深秋了更是寒凉了便不能在外面坐了,奴婢瞧皇太后身子也不适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
白苎关心的看着皇太后,管彤姑姑也过去给皇太后揉了揉腰,白苎也弯下腰给皇太后揉揉腿,皇太后休息了一会儿才说道:“都是老毛病了,这宫里的太医也瞧过不少的,都是顾忌着哀家是金贵的身子不敢用药的,也是每次入了秋病便犯了。”
管彤姑姑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皇太后的病到了冬季更是难熬,若是离了一刻的炭火身子便受不住了。”
白苎想着皇太后可能是风湿犯了,想着以前也听说过许多治疗风湿的方子,只是不知道皇太后是因为什么犯得风湿,便问道:“奴婢自小也是在民间长大的,也是见过这些病症的,太医可是说了皇太后是因为什么犯得病?奴婢也是能瞧一瞧让太医们看看能不能用这方子的。”
“你有这份心便好了,这病跟着哀家许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这宫里的太医没有半个法子使出来,更何况是你呢。”皇太后也是不信任白苎的,自己的身子皇太后好像从不交给旁人的。
白苎也是知道不能强来,只能循序渐进,若是当真治好了皇太后的病也可让皇太后对自己更加信任了。
“奴婢扶着皇太后回去吧,这外面冷了,皇太后的病又是不能遇到风的。”皇太后点点头,让管彤姑姑叫了步撵过来,皇太后这才坐到步撵上,靠着一侧的扶手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白苎看着皇太后进了寝殿,皇太后便让白苎回去了,白苎叹了一口气也转身回去了,这一路上跟着的穗穗见白苎这么担心皇太后,便问道:“婕妤,这皇太后如今在后宫也是不管事儿的,不如去巴结了皇贵妃的好。”
白苎岂会不知道这皇太后如今的处境,不是皇太后不管事儿,只是不想管了,若是真的说了什么也是有分量的,不然这皇贵妃也不会处处巴结皇太后了,白苎看的明白,照着冉释的性子怎么可能去用心的爱这后宫的女人,只不过是利用罢了也便是好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