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在意这个的,只是皇上如今心中对我成见大些,便是不常来了,我是怕如此下去那些猫儿狗儿的趁着此势便出来寻事了。”白苎如今也是见过静妃和淑妃这些不得宠的女人,静妃这些年倒是靠着以往的赏赐过的还算周全,便是这些日子白苎亲眼瞧着送去静妃宫里的东西是越发的敷衍了,倒都是比自己的还差些。
白苎怕有一日自己也会如此,也是怕自己如她们一样成为这后宫争宠的一个,白苎进了蓬莱殿便回头看着殿外,如今已然有了冬天的气氛了,想着秋天白苎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这个冬日白苎不想再出什么差错了,她要活下来,要让自己腹中的孩子活下来,不仅如此她还想要风风光光的活一场。
“穗穗我怕以后迎接我的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会子踏了进来以后我便不是我了。”白苎迟迟的不肯回去,便是害怕回了那殿里自己又是婕妤的身份了,白苎希望有一个人能拉自己出去的,可如今已经陷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穗穗只是一笑便扶着白苎的腰让白苎缓缓转过身来便道:“婕妤又是说什么浑话了,什么你我的,并且无论日后婕妤迎接的是什么,奴婢还是以前的奴婢。”
白苎安心一笑便抓住穗穗的手,这才是回去了,越是走到殿里白苎的表情是越发的正经了起来,便是才进了殿,见外面的气氛也是不对的,便是比往常起来沉闷了许多。
白苎才是进了殿,便瞧见苏公公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连是行礼也不曾便弯着腰小声告诉白苎道:“婕妤,皇上来了。”
白苎便是瞧着寝殿的地方,心里隐约的便厌恶起来,只是微促眉头便跟着苏公公进去了,苏公公在路上还告诉白苎道:“皇上在里面等了多时了,如今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婕妤要小心说话的。”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白苎快步走到了寝殿前面,便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才进去的,便是碰见外面送茶水的琇莹,便拦了下来接到自己手里。
穗穗便是松开了白苎,瞧着白苎端着茶水进了里面去,这殿里冉释正在来回的瞧着里面的装饰,白苎本就是一个俗人,里面的东西大多是些好看的物件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倒是冉释兜兜转转的到了白苎的书桌前见上头挂着一幅字,这字冉释记得是自己赏的。
白苎的桌子上倒也是干净,不见半个字在,只是上面放了几本闲书都是些戏折子还有些杂记罢了,冉释翻看了几下便听见外面的帘子响动了,便是抬起头望见白苎端着茶碗进来了。
白苎缓缓的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书桌上,便来到冉释的一侧看着书桌上空荡荡的便问道:“皇上是想着给奴婢画上几笔吗?”
“你叫了朕来给你看字画的,朕寻了遍也未曾见到,想必婕妤是骗了朕。”冉释也是不追究这白苎不给自己行礼,便是和白苎如寻常夫妻一般,在书桌前洽谈。
白苎听冉释忘了便拿着帕子掩唇一笑道:“皇上是在说笑吗?早就是该想到的,这会子还偏来质问奴婢,难不成皇上是想让奴婢说,奴婢是太过思念皇上才会找了这个借口来的吗?”
冉释倒是听见了白苎话里对自己的思念,便是也不怪罪了便是拿了桌子上的一张纸来铺开压紧了用手抚了抚便道:“苎儿既然和皇后说了,便是该要给的朕想着苎儿自小在民间长大让你写字作画也倒是为难了些,今儿朕便做一天的先生教你可好?”
“皇上可是小看了奴婢,不过好在今儿是皇上教奴婢学的,若是旁人奴婢还是瞧不上的,皇上不管教什么奴婢都乐意学。”白苎帮冉释拿了石墨来,在一边又是递笔又是研磨。
冉释见今儿白苎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便是不同往日了心里本是高兴的,便是想起来白苎兴许是捅了什么篓子想要自己善后的,便是小心谨慎了些,把自己手里的笔放下来看着白苎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有求于朕,若是有的早些说罢,过了这会儿便没有机会了。”
“皇上便是觉得奴婢只有求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倒是你个没良心的!便是没有什么事儿奴婢便不能待皇上了?若是皇上做此想,还是劝皇上早早的让奴婢搬去掖廷宫去吧。”白苎自是一气便把自己手里的墨块扔到了一边,恰好撒到了洁白的宣纸上,一条不规整的污渍便画出来了。
想着这还是头一次白苎对自己生气的,好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若是为了旁人冉释指不定心里又作何感想的,便是见白苎生气,便道:“如今只是没了规矩了,在朕面前也是能随口胡说的?”
“你……便是皇上先胡说,奴婢才胡说的。”白苎背过身去双手抱胸便是一眼也不瞧冉释的,纵使生气白苎还是把控着这个度的,便知道冉释是从未见过那个妃子生气还需要自己去哄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白苎转过脸皱着眉头,见冉释冷淡的瞧着自己,便是一气捂着自己的肚子便说疼。
冉释只当是方才白苎生气气到了身子,连忙上去扶着白苎把她放到凳子上便紧张的问道:“可是腹中的孩子出了事情?别急朕叫了胡太医过来。”
冉释说罢便只得丢下白苎,白苎瞧着冉释紧张的表情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没有章法的冉释,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本来疼的肚子如今也直起腰来道:“奴婢便知道皇上是不会哄人的,可是奴婢瞧见皇上方才紧张的样子,便是不用哄也好了。”
冉释才是松了一口气见白苎幸灾乐祸的样子,便眨眨眼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笑了道:“你今儿是骗了朕两次,若是论起罪过来便是要你的几条命。”
白苎听冉释的语气便不是问罪的,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去了冉释身边挽着冉释的胳膊便古灵精怪的道:“皇上可是舍不得的,若是奴婢真的没了皇上岂不是日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