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想和我一起离开,我明白清楚的很,总的说你年岁小些往后的日子还长,何苦有那些想不开的?”白苎本是想规劝着白殇和自己一同离开,也知道白殇心里放不下的一来是已故的母亲,二来是未及冠的胞弟在这个没有人性的父亲手里怎能放心的下。偏的四姨娘的死是白殇心里的一个毒瘤,而这白琰又是四姨娘心里的毒瘤,一个接一个的让白殇再也不能似从前一般了。
“自是听你说这些话,我便也知足了,在这浮华尘世有个能交心的便也不枉此行。你且安心走吧,身后的我都帮你托付了。”白殇自是打算了和白家共存亡,自是白苎怎么劝的白殇便也不改,白苎明白的透彻,这可不是他一两天心里所想的,若不是自己绊着他,恐他早就去了地府寻他亲娘去了。
这次白苎不打算再去规劝了,由来由去都凭他,以前说的相依为命都和夏天的一阵风似的吹过去了再吹不到同样的。白苎只是拿着袖子暗自抹泪也不敢看着白殇,恐的一个心软便狠不下心离开了。
“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了该怎样做,由不得你不去,你不去我也要做。”白殇自个儿说完便也拉了袖子走了,今日说来也奇怪一直跟在白殇身侧的冬荣倒是不见了。
第二日清早白苎宿醉起来头便疼的厉害,见自己是睡在房里的,便奇怪了,昨日明明吩咐了不让人去打扰的,怎么好端端的便离了席来屋子了。
“小姐。”进来的是穗穗手里端着银盆子打了些水来,料是在门外候了半天,见里面有了动静这才进来,白苎便也醒了。
白苎站起身来,只是匆匆穿上外衣问道:“昨儿是谁伺候的?那外面的席都撤干净了吗?”
“回小姐,是奴婢撤的,见三少爷走了,奴婢便进去收拾了东西,把小姐扶了进来,昨儿小姐料是喝大了一直嚷嚷着要去找猫儿来着,亏得白露把小姐哄睡了。”穗穗给白苎擦着脸,一边给白苎说着,转身又去拿了一个新的手巾给她。
“我昨日说了胡话?都说了哪些?”白苎的手攥着,心里上下打鼓,想着喝了酒便要坏事,昨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胡话?
穗穗只是轻轻笑道:“能说些什么?都是小姐平日里常说的哪些,吵吵闹闹的要去找猫和着了魔一样,倒是让我想起上一次小姐身子不好大少爷来照顾,偏旁的人不行,大少爷就行的通,进去了半晌便睡熟了,往后小姐喝酒、身子不好都许要找大少爷来才是。”
“我上次身子不好?可是哪一次?”白苎彳亍了半晌,上次身子不大好?可是指的那一次自己去白殇谈心时的事儿,记得早些赶他走了的。
如此一提穗穗才知是自己说漏了,见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了便也无所谓,又想起上次白琮凶她的场面便也觉得无所谓了,便说道:“小姐只一次身子不好,还偏把大少爷赶出去,晚上大少爷等了许久你睡下了才敢进去照看你,也都吩咐了下面一众丫鬟婆子不许说,不许告诉你,一来怕你生气,二来怕那个嘴碎的又闹出什么流言蜚语。便也没人提,这会子都过去许久了大家都忘了,奴婢也才是想了起来。”
穗穗拍着白苎的衣裳,给白苎找了个好看的扇子递了去,白苎兴许还记得昨日说过的,说他从未给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不知道吧,算是知道了也晚了,晚了。
“小姐,发什么呆?奴婢和白露换了班,今儿白露来伺候小姐。”穗穗拿着白苎昨日换洗下来的衣物便揽着往外走。
白苎见穗穗开了门才问道:“好端端的换什么班儿,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哪能呀,小姐眼看要入宫了,奴婢偏给小姐刚做的鞋样子,想着赶一赶兴许能赶得上小姐入宫前穿上。”
“我入宫需得带上你,你这会子忙些什么?”
“小姐是睡糊涂了?”穗穗笑了两遭还以为白苎是开玩笑的,可看着白苎一脸茫然的样子,穗穗也是才知道这白苎是真的不知道此事。
这才正经道:“原是小姐是真不知,这入宫待选的只得带一名丫鬟伺候,白露老练沉稳须是比奴婢好得多,奴婢也不愿入宫去见些生人,到时小姐便带着白露便是了。”
经的穗穗这么一说白苎才知道,两个人只能选一个人带进去,若是说自己的心是偏着穗穗的多些,可白露做事确实深的人心,这深宫里也需带个这样的人物进去,如此一说便和穗穗相处的时间不长了。
“你、你便去做你的鞋吧。”白苎甩甩手便让穗穗下去了,走过去刚刚穗穗站过的位子,倚在门上看着外面的姹紫嫣红,一个个正青春的丫鬟小厮各忙各的,这会儿还不到晌午日头还不是毒辣,众人也都忙着各自的事儿,免得赶上大中午的顶着毒日头还干着自己的事儿。
白苎看着看着忽的想起昨日晚上,白殇同她说起的那些话,一时也分不清真假了,倒是后日便走这一日两日的竟不知道干些什么才好。
正想着这流苏苑今日便来了人,火急火燎的提着裙儒跑了进来,看见白苎便行了大礼,跪地不起,白苎定睛看了看原是白琮身边一直跟着的追鹰,想着往日里见了面也不行个礼的,今日怎的改了性子?
“小姐!奴才特来请罪的!”追鹰低着头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行的也是跪拜之礼,白苎偏的没见过如此的追鹰想着只是自己好端端的,凭谁出了事儿也都无大碍。
“起来说罢。”
“奴才需说完方才让小姐说该不该起身。”
白苎也知道追鹰一向愚钝指不定是受了谁的愚弄,这般狼狈的便跑来,便眼睛毒辣的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这一圈看下去便也没人敢看热闹了,便也是各忙各的。
“小姐,那猫没了。”
白苎轻笑一声,原想着是多大的事儿原是猫丢了,丢了便去找就行,怎的过来和她说如此的话?
追鹰久久听不见白苎说话,只听的一声轻笑,追鹰便又说道:“昨儿大少爷前去赴小姐的席,命奴才好生看着它,我便放出来让它顽,谁知忘了照看,昨儿找了一宿也未曾寻见,又凭的大少爷说你要把猫要回去,今儿也找了,还告知了各苑的一齐找,方才琢安苑的才有人来报说是,昨儿个被那些戏园子里的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