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哭的厉害,倒在白琮的怀里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谢、过、白、公子!”
还是头一次白琮听见白苎喊他白公子,忽的便忘了初识他们二人不过都是寻常人家,自是把她带了进来才成了今日的白小姐,若是想让她这一世安宁的活下来,自己必是要守好白家的,守好这个后盾切莫在宫里受了委屈连个能听她说话,为她出气的人也没有。
白苎求他也自是当自己是白流苏,也只有以前的白流苏才会来求他些什么,即已为白苎便不能去求人的,便是死了也要带着这一身的傲气去。
“回吧,路上积了些水回去当心些。”白琮把白苎从怀里扶了起来,白苎连眼泪也没顾得上擦干净只是点点头。
白苎见着白琮头也不会的进去了,在后面忽的说道:“诶~那发……那你快些出发去大夫人那里去吧。”
白苎也不知白琮听到了多少,走到门前推开门也不敢回头去看了,里面的白琮只听见关门的那一声响,便慌着掀开帘子,连个影子也看不见了,心中一闷摸着脸竟然抚到了些湿润在脸上,那一定是方才白苎不小心沾染上的。
白苎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拿了伞便要回去,追鹰在前面嘘寒问暖的想要去送她,白苎只是怕被旁的人看见了让大夫人起了疑心,追鹰也只是客套的说了几句,见白苎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也不过去打脸了,只好看着白苎匆匆出了门然后摇了摇头关紧了院门。
白苎自是出了院门便捂着嘴,自个儿哭了起来,见他便忍不住了,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方才也想着问着他晚上的发冠是怎么回事儿?往常揶揄几句也就算了,今儿是怎么了?真当自己是白流苏了吗?问也不敢问,哭也不敢哭,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法儿要过来了。
回了流苏苑,白露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见白苎一个人回来了连衣裳也湿了半透张望了片刻便过去迎着,这暴雨下的积了水这路上也没过了鞋底子,白露拉着白苎的手拿着手里的伞,上来便给白苎的湿衣裳要脱下来。
白苎一扬手看着白露便说道:“方才哪里去了?我寻了半天也不见你便出去看看了。”
这本是白露要问的,不想却被白苎先问了,白露没了话说便回道:“回小姐,方才是才从五夫人那里回来。”
“你倒是整日的都这么忙,去五伯母那里做什么了?”
白露听的出来白苎心中有些不高兴的事儿,可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怕是白苎误会便说的详细了,回道:“小姐回来不是睡下了吗?五夫人来人请了,说是江夫人的事儿要你去看着处理,奴婢想着这个事儿是交于五夫人去做的,便也没有叫醒小姐,只问了五夫人是怎么想的。”
白露说着把白苎迎进了门,给白苎脱了外面的湿衣裳,见白苎没有动怒才接着说道:“五夫人说,江夫人是随了二老爷一同去了。”
白苎听后只知道,这个江氏下了阴曹地府也是不安心的,不仅有个白固等着她,还有自个儿的那个猫儿也在等着她,白苎脱下湿漉漉的鞋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白露把干净的衣裳拿了出来问道:“怎么去的?”
“说是投河死的。问小姐该如何处置。便让奴婢过去瞧了瞧说是有小姐的人在,做什么也有个证人在,免得小姐往后不认账,奴婢便跟着去了,”
“你去了可见着姨娘的尸身了?”白苎知道,在这儿女子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这淹死也是说的冠冕堂皇的。
白露把衣裳披到了白苎身上才回道:“不曾见,只是五夫人见是奴婢去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奴婢回来了,奴婢瞧见穗穗在外面守着小姐休息便回屋子里去了,这好大一会儿不见有人来寻奴婢,就出来看看,小姐与穗穗都不见。”
“五姨娘可提了柳执?”白苎把身上刚披上的衣裳拿了下来放在手里,便是要脱下里衣来。
白露见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旁边看着说道:“不曾提,五夫人只说让小姐过去一遭看看。”
“知道了,出去吧等我换了衣裳再进来伺候。”
“是。”
白苎现下也无心江氏的事儿了,这只怪她自作自受,养谁不好偏养了一个戏子在身边,想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儿。如今也不能让大夫人看自己乱了阵脚,先且拿江氏的事儿来挡一挡便罢。
白苎换了干净的衣裳,方才旧的只拿了一个包袱裹着等着扔了去,免得看着想起今儿的事儿。
这暴雨好不容易停了,白苎才到了五姨娘的住处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的好不自在,白苎领着白露叩了门里面的小丫鬟多大会儿才来开的,见是白苎来了也柔和的行了礼,笑盈盈的看着她。
白苎朝着里面望了望,想着方才他们是说些什么好玩的在这里嬉笑,看着成群结队的丫鬟们在一块围着个不大不小的浅水洼,在那里拿着柳条赶灰鸭子顽。
“如今外面都在哭着二老爷走了,你们倒是好在这里大闹嬉笑,是不怕旁人的嘴在后面说你们不是?”白苎没来由的骂了一通开门的丫鬟。
小丫鬟也知道这个白苎素来不是什么好人物,听骂也只能忍者点头说是,这远处的丫鬟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也只管顽自己的,白苎走了几步跨了进来,身后开门的丫鬟跟在白苎后面给她们使眼色。
这走过来也都安静了,还不曾走到五姨娘的屋子里,金玉便出来接人了,应是听见屋子外面的嬉笑声没了,也奇怪出来看看,这一看便看到了白苎,想起上次这白苎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这个小姐和狗一样,不痛快了逢人便咬。
“远远的,便听见小姐来了,快些进来吧,这会子雨刚停了方才院子里跑来了几只鸭子,这些个奴才便乱了套,小姐不必去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