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这一次搞笑的政变成为了南越历史上的一笔有趣的色彩,可是却没有人敢提起,纳兰一族被流放至山脉至北,没有皇上的旨意,终身不得回国都。
慕流风也被发落在外,可是地点却没有向外人公布,而司徒瀚玉似乎从南越消失了,知道实情的人都认为他死了,替慕流风挡了一灾,否则慕流风可不仅仅是流放了。
众人也知道了南宫灏的真面目,原来他们心中一直是小绵羊的皇帝陛下,原来是只不愿搭理世事的老虎,纳兰家被南宫灏玩的很惨。而南宫诚更是不敢侵犯的存在,那些曾经有过小九九的人,也全部都消停了下来。
南越似乎就这样平静下来了,接下来该西诏与南越的联姻之事了。
自那日宫变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傅啸对萧素是寸步不离,看得萧眭心中也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萧妍的条件,他又觉得萧素命苦。
傅啸这些时日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似乎傅啸对待萧素的确如同心爱之人。
事情过了三天,萧素昏迷了三天,太医院的人全都束手无策,萧眭虽然小时候也读过医书,可是远不及萧素精通,可是现在萧素昏迷,俗话说的话,医者不自医。
傅啸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萧素,心下止不住的心疼,他印象中的小丫头,该是古灵精怪的,该是活泼可爱的,该是眸子明亮的。
傅啸现在就是痛恨自己为何没有随身带着太医过来,哪曾想到南越的太医这样废物。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睫毛似是摇了摇,傅啸忙上前仔细查看,结果刚刚进来的萧眭看到这一幕,立刻飞奔上前,护住自己的妹妹。
指着傅啸说道,“好你个傅啸,我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会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人。”
傅啸有些无奈的看着萧眭,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都不好说,刚刚那个小动作只是一瞬间,就是自己说出来了,萧眭也会认为他强词夺理,那还不如不解释。
傅啸一副默认的态度令萧眭有些恼火,可是却有些无计可施,因为他是在是没见过比傅啸还要脸皮厚的人。
本以为之前的南宫诚扮作的宫诚就已经令人火大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而且傅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总归是不好多说的。
无奈之下,萧眭只好将傅啸与萧素隔离开了,现在他的想法就是傅啸是打不得,骂不得,但是他还是可以进行身体之间的隔离的。
忽然,床上的人儿似乎又动了一下,一直在观察萧素的傅啸有些激动的想要上前,他可以确定这次不是自己眼花。
可是背对萧素的萧眭并没有看见这一步,他总觉得傅啸是别用有心,虽说之后可能还要跟着人家回傅啸,但是现在能护一阵是一阵。
傅啸无奈想要说出实情,但是萧眭根本不相信。
“二哥?”
沙哑中带着熟悉的声音穿透了萧眭的耳膜,萧眭惊喜的回过头去,看到睁开眼睛的萧素,“小妹,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萧素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二哥,你太聒噪了些。”
听到这话的萧眭,面目表情有些凝固,看着一脸正在努力憋笑的傅啸,顿时感觉面子全无,可是看到萧素还是有些苍白的小脸,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傅啸缓缓上前,“素儿,感觉如何?”
萧素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吓得两人又要叫太医来,结果下一句话,令在场的二人变得异常尴尬。
“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好恶心。”
傅啸本有些开心的脸,顿时跨了下来。
这小丫头刚醒来就这么不饶人,不过看着她还有怼人的力气,心下安心不少。
萧眭见萧素醒了,倒是踌躇起来了,萧素见这样的萧眭总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新媳妇上花轿一般。
“二哥,你有话就说,别这样像是个大姑娘。”
“南宫诚在外面,你见吗?”萧眭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萧素怔愣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语气平淡地说道,“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南越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摄政王理应关心国事。”
萧素话中拒绝的意思异常明显,萧眭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本想说,南宫诚已经在外面守了三天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其实他有些搞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南宫诚对小妹有了那么重的执念,又发生了什么,让南宫诚甘愿放弃了萧素。
而萧素逃避的态度,让他多多少少猜测了一些,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家小妹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而南宫诚又是用什么方法让像是白纸一般的萧素动了凡心。
想到这里,萧眭觉得自己这个二哥做的很是失败,自从小时候,父母把年幼的萧素交给他之后,他伴着萧素一步步长大,看过她冷心冷情的模样,也见过懵懵懂懂的样子,也看过调皮捣蛋的样子。
可是这般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像是一个凡人了。
萧素虽然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可是他总觉得看不透萧素,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过问,不愿意去管,如今却是想管却管不了了。
傅啸看着两相为难的萧眭,最终开口说道,“你真的不见吗?他可是等了你三天三夜了。”
萧眭有些意外,傅啸会替南宫诚说话。
可是看到萧素摇了摇头,“他愿意站多久,就站多久,反正皇宫是他家,我也管不了,再则一厢情愿的事情,不能管。”
傅啸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厢情愿吗?是萧素对南宫诚一厢情愿还是南宫诚对萧素一厢情愿?
亦或是两情相悦?
这个问题早在之前,傅啸心中就有了答案,但是此刻他却愿意相信,萧素对南宫诚是真的没有了感情,她从今往后是他的妻。
最后门外的南宫诚只是等到了萧眭的一句,回去吧。
南宫诚嘴角苦涩的笑令萧眭觉得有些不忍,有情总是害得无情人。
看到南宫诚这般受伤的表情,萧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这些时日,因为萧素的事情,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这一静下来,却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灰暗的。
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利用自己至极的女人,一个把自己伪装成爱自己的女人,一个亲手毁掉他美梦的女人,傅红衣。
萧眭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是一片灰暗,他冷声地对着南宫诚说道,“摄政王殿下请回吧,以后莫要在找小妹了,她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了。”
南宫诚伫立在原地,也不回答,只是看着那门,似是要看穿它,透过它去看看里面的人。
良久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你知道她中蛊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萧眭一点也不惊讶,沉静地点了点头。
南宫诚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讥讽一笑,“长姐如此,胞兄也如此,她还真是幸运。”
萧眭也不甘示弱,“呵,这些跟遇人不淑比起来什么也算不得,摄政王殿下,您说是吗?”
这一番话说的南宫诚哑口无言,无论萧眭知不知道他与萧素之间的事情,但是看总归是能看出来的,这一点他无法反驳,终归是自己食言了。
萧素见南宫诚不说话,接着开口说道,“我问摄政王殿下要一个人。”
南宫诚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是谁,盯着萧眭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
“我还要一个地方。”
二人达成一个协议,如果说之前萧眭会为南宫诚打工,那么现在起,南宫诚与萧眭就是合作的平等关系。
无关素锦山庄,也无关萧素,只是二人之间的事情,不再是君与臣,也不再是社稷与臣子。
南宫诚走之前再也未看那道门一眼,或许他是听进去了萧眭的话,自此以后,萧素与他可能就再无关系了。
再无关系,南宫诚想到这里心口的疼痛又在无限地放大,像是被人生生刮下去一块心头肉。
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了,事情也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他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跑才有可能,才会有可能拥有一个有萧素的未来。
萧素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以她的武功虽然听不清楚外面说了什么,但是一些动静还是能够知晓的。
傅啸盯着萧素,知道萧素回过神来,才发现傅啸眼睛里的猩红。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你也没有好好睡觉?”
“怎么会?”
“那眼睛红什么?难不成我昏迷不醒,你哭了?”
“瞎说,孤是那种人吗?”
傅啸捉急的解释缓解了萧素心中的部分压力,其实她发现与傅啸相处还是很轻松的,可是这种感觉却与南宫诚相处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面对南宫诚的时候会有很多情绪,会害怕,会害羞,会心动,也会期待。
但是这种更多地带给她的冲击是无措,可是当看到南宫诚宣布他有王妃的时候,她才惊醒,原来这是嫉妒,原来那是喜欢,原来那是不得,原来那是不甘心。
傅啸看着萧素暗淡下去的眸子,一时冲动地上前,强迫萧素看着他的眼睛,“萧素,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我。”萧素被动地回答着。
“萧素,你记住,我的眼睛里只会有你,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说完就将萧素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低声说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你可知我心中的的欢喜。”
萧素茫然地看着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啸的话,或许此刻在她心里,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刚刚被一个人表白,又被抛弃,然后又被另一个人表白,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同一类人。
萧素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傅啸注意着萧素的动静,发现她既不说话也没有肢体的触碰,有些挫败。
松开萧素,看到她一副茫然的样子,觉得有些心疼,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有些太过心急了,可是他却不后悔刚刚自己说的话。
他是真的欢喜,在抱着萧素的时候,突然发现似乎空了三年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好似萧素就是自己的全世界,那道曾经温暖的光。
傅啸揉了揉萧素的脑袋,带着宠溺和无奈说道,“好了,今日我就先不闹你了,你要养好身子,我还指望着以后,你给我。”
还未等傅啸说完话,萧眭正好进来,就听到傅啸一番轻佻的话语,立刻引来了萧眭的一记白眼。
傅啸耸了耸肩,哎,没能调戏成自己以后的小妻子,好可惜。
萧素看了看即将要冒火星的二人,抚着额头,“得了,你两别在这儿烦我了,让我静一静。”
傅啸听了萧素的话,听话地往外走着,眼睛瞥到萧眭还没有动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萧眭一起拉了出来,他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小妻子的闺房里有个男人,哪怕那个男的是他未来妻子的哥哥。
萧素见房间里终于清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窗子一阵响动,萧素抬眼看去,正是多日未见的清风,萧素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你了。”
清风看着有些清瘦地萧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物,“主子,这是您要的扇子,之前属下在素锦山庄遇到了一个人,他把扇子抢了过去,后来回到皇宫之后,又还给了属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说完,清风就半跪在地上,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萧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清风手中的扇子,仔细端详了一遍,奇怪地说道,“这扇子到还是我的扇子,只是劫扇子的人是什么人?”
“一身褐袍,武功很高,名字叫撒须,属下只知道这些。”
萧素思考了一番,说道,“你先起来吧,我知道那个人,应该没有恶意。”还有半句没有说的是起码她现在没有感觉到撒须对她有任何的敌意。
清风听话地站了起来,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主子,您最近还好吗?”
萧素冲着清风笑了笑,“我无事,正巧你回来,我再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过来,我跟你说。”
清风上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认真的听着萧素说话,而是鼻间那一抹淡淡的幽香,这一认知让他不禁红了脸颊。
强迫自己认真听着,然后等萧素吩咐完,就立刻离开了,看得萧素有些一头雾水。
不过萧素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扇子,这把扇子原本不是她的,而是自己救的一个女孩身上的物件,可惜那个女孩已经深埋山谷了。
那时候自己贪玩去了后山,见了一些不该见的东西,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最后还是摊上那种事情。
她还记得,那个女孩来自中域,面容也与她有着八分相似,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会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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