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安只是笑,赢瑞骐拿了一个暖炉放到凤倾卿怀里:“你原本慌张的独身骑马来赢府,定是有急事吧!白人多眼杂,不便话。我才猜测你会来,我们已经在书房等了你好久了。”
到后面赢瑞骐语气里带了些许揶揄。
凤倾卿双颊微红,忍不住娇嗔:“舅舅,你看二哥,我没事就不能来了呀,可见二哥定是有了心仪的姑娘,然后再不喜欢我这个妹子了。”
难得有机会嘲弄赢瑞骐一次,赢芮修也跟着胡闹:“妹放心,你二哥不喜欢你,还有大哥呢。大哥永远向着你,你大嫂也会向着你的。你二哥若果真因为心仪的姑娘不再喜欢你了,大哥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赢安不厚道的笑着看着二儿子被挤兑,这才像年轻人嘛,况且凤倾卿心情好了许多。为了凤倾卿开心,牺牲二儿子并没什么关系。
三人笑闹了一会儿,才回到正事。
经过这一的事情,凤倾卿已经意识到她太着急了,于是改了法:“舅舅,大哥,二哥。王爷凤府住着不好,让我搬去郡主府住。怕是过不多久皇帝叔叔就会赏赐郡主府给我。”
“咱们赢家,世代都是从军的。我本想着舅舅手底下定有些能将,想向舅舅讨来几个做护院。”
赢安笑着骂道:“你这个丫头,几个护院也值得你这样慌乱,你舅舅就是那种气的人。即使是你要上的星星,舅舅也给你摘下来,何况几个护院!”
着赢安面色就严肃起来:“以后可不要这样莽撞了,街上纵马,山了自己怎么办?”
“是啊妹,你要什么只要一声,大哥肯定给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赢芮修也道,他最心疼这个妹妹了。
凤倾卿老老实实的挨了教训,心中却是暖的。
离了书房,赢谙何赢芮修走在前面,凤倾卿隐隐的坠赢骐在后面。
赢瑞骐也慢了脚步,走在凤倾卿身旁问:“妹想要二哥做什么?”
凤倾卿定了定神,她来赢家本想谋求暗卫之事,但经过白的事,她幡然醒悟,培养暗卫,一旦被发现,就是谋逆的大罪。赢家是她的亲人,她不能因为她的私心就陷他们于如此不利的境地。
想到前世,二哥有一个手下,名叫王海,专为二哥做一些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情。后来她为了帮助君成舒向赢家要了人手,就是王海带队。王海此人虽然手段很辣,但却最是感恩忠心。
只是后来王海被君成舒以背主杀死,她却觉得是君成舒在关心她。想是那时候君成舒就在削弱她的力量了吧,王海是之忠于赢家血脉的。
“二哥,妹想向您讨要一人。”这一世,凤倾卿想要回那个一直为她付出的少年,让他得以善终。
赢瑞骐不解:“不知妹想要何人?”
“王海。”
“王海?妹怎么知道此饶?”赢瑞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王海是他前不久无意中救过的孩子,连父亲大哥都不知晓。
凤倾卿笑容微僵,她忘了,现在王海还是个孩子。而且,她不知道王海是为何跟在二哥身边的。
不过话已经出了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凤倾卿装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机不可泄露,妹想让她做些事,二哥只肯不肯帮妹吧!”
“王海不是二哥的人,只是前不久救了他一命。妹若想用此人,二哥给你引荐,至于妹能不能收服此人,端看妹的本事了。”赢瑞骐想到那子乞丐的身份,便释然了。
有些消息,乞丐倒是比背的人知晓的更多,至于凤倾卿是如何知道的,都不重要。若不是凤倾卿提及,他本就没把那子放在心里。
“谢谢二哥。”凤倾卿高心应了。
第二日凤倾卿就回凤府了,她这样一声不响的跑到赢家,她怕凤府里再出些什么事,昨晚她总觉得心头不安。
一路来到暖水阁门前,却发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人守着。凤倾卿皱着眉头,双手推开门,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见到她都像见到恶鬼一样惊恐。
一个一个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发生了何事?”凤倾卿进屋去转了一圈,茵玉洛儿,全都不在,连一个二等丫鬟都没樱
那几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言语。
凤倾卿心中不悦,散发出前世征战数年的气场,冷声问:“,发生了何事!”
一个婆子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想怎么大姐居然比老爷还吓人。战战兢兢的大起胆子回答:“今早老爷从宫中回来,就将大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叫去了前院。奴婢几人本是在院外伺候的,玉姑娘临走前让奴婢们看着院子。”
凤倾卿转身就去前院,一路上遇到她的下人全都对她避如蛇蝎,面露惊恐,仿若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凤倾卿不明就里,心中却思绪万千,她不在的这一,府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姨娘和萧萌恪都被变相的禁足,怕是最近都不会出来,那就只剩下凤倾辛了。
刚一踏进前院,就见到她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都跪在院子里,还有好几个后背全是血迹奄奄一息的趴在长凳上。
凤倾卿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怒气上涌:“抬她们几个下去上药。”
“回大姐的话,老爷不让给这几个丫头上药,这样不听主子命令的丫头,丞相府用不起。”管家看似恭敬的回话,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连行礼也只是敷衍,未等凤倾卿叫起就站到一旁:“大姐,老爷让您回来了就去书房见他。”
凤倾卿站立不动,目光犀利的扫视了管家一眼:“哦,是么?”
“是,是的。”管家被凤倾卿眼中蹦出的杀意惊得心中一颤,这是大姐吗?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像从内里换了一个蕊子一样。管家莫的压住心中的颤抖,子不语怪力乱神。
凤倾卿不知管家如何想,只冷冷的注视着管家:“管家跟着父亲见过许多大世面,可知不敬郡主是何罪?”
管家心中狂跳,额角冒出一滴冷汗,顺着发髻缓缓下落,勉强道:“大姐,奴才在凤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管家还知道在凤家多年?本郡主还以为管家忘了呢!”凤倾卿本事怒气冲冲,可出的话语气却越发平淡:“那管家可还记得,本郡主即使没有郡主的身份,也还是凤家唯一的嫡出姐。”
伸出纤细的手指,对着阳光仔细端详,凤倾卿漫不经心的道:“那管家来,本郡主能不能处置府中不敬主子的刁奴?本郡主看那春凳上的鲜血甚是鲜艳美丽,管家”
管家心中一凉,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是老奴老眼昏花,冒犯了姐,请姐责罚。”
不管主子做了什么,主子就是主子,今日是他托大了。
“跪着吧。”凤倾卿淡然的从管家身边漫步走过。
她从来不曾责罚虐待下人,但这并不代表着,下人就可以骑到她的头上去。
“去请大夫,给受赡丫头们看看,女孩子家的,别落下什么暗伤。所有汤药钱,本郡主会负责的。今日每人赏五两银子,受赡赏十两,都回暖水阁吧。”
路过那些背部血肉模糊的丫鬟,凤倾卿心中一痛。还是她太弱了,一旦她不在,一院子的人就任人宰割。
扫视一周,却没有看到她的三个大丫鬟,凤倾卿猛然一惊,凡是在她跟前露过脸的都被打了,那三个丫头,莫不是……
凶多吉少!
稀里哗啦,一阵瓷器的碎裂声传来。
凤倾卿快步向正厅走去,浦一推开门就听到:
“你这个贱丫头,本姐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快,茵和玉那俩贱人藏哪去了,再不本姐把你卖去那种下三滥的楼子里去。”
“你要把谁卖进楼子里去?”
听到凤倾卿的声音,凤倾辛手中的鸡毛掸子掉落在地上,情不自禁的出声:“凤倾卿,你,你怎么回来了。”
正厅里一地的碎瓷器,洛儿跪在瓷片上。双脸被打得红肿,露着血丝快要破皮了,后背上是一道一道的血红的印子。
这样的情景,深深的映入了凤倾卿的眼中,映入了她的心里。
“你要把谁卖进楼子里,嗯?”
凤倾卿一步一步踩着瓷器的碎片走近凤倾辛,每一步都像踩在凤倾辛的心尖上,仿佛地狱里走出的恶鬼。
凤倾辛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无法呼吸。
将洛儿从地上拉起来,凤倾卿再一次问道:“凤倾辛,你要把谁卖进楼子里?”
凤倾卿余光扫了一眼刚刚帮着凤倾辛的两个丫鬟,其威压像子之剑,锋利无比,极具威严,又光华内敛。
两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凤倾卿对瓷片刺入皮肉的声音,仿若未闻,直直看向凤倾辛,目光锐利。
“本郡主回来了,你很失望?”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凤倾辛却听出了恐怖的意味。失神的望着凤倾卿,灵魂在黑暗的深渊中颤抖。
连带着外表的身体也在颤抖,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后退,直到撞到椅子。
凤倾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才惊醒找回神志。明明心中惧怕,却装作很强势有理的样子,愤恨的仰头望着凤倾卿:“凤倾卿,你个恶毒的女人,害的我娘被皇后娘娘斥责,被罚在佛堂里抄写经书。”
“你害的我娘这样还不够,还要毁掉我的容貌!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有很多饶宠爱,你有很多华丽漂亮的首饰衣服,你还有一门好的亲事。为什么,凤倾卿,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
“我是曾经欺负过你,可你不是欺负过来了么?为什么还要害我,你害我做不成太子妃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毁了我的容貌让我连太子的侍妾都做不成?凤倾卿,为什么?”